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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魏世子,外头有位女娘说要寻您,小人们实在拦不住啊……”

“哟,这里头的姑娘看着个个水灵,也难怪世子日日流连了!”

魏思武有些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娘”缓缓走近,“她”一身娇嫩的鹅黄衣裙,虽有面纱蒙面,可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仿佛可以将人的魂灵都勾过去一般。

一旁的龟公也不由啧舌,啧,什么未婚妻善妒,有这么一个仙姿玉骨的未婚妻,只怕魏世子也看不上楼里这些庸脂俗粉了。

男人,还真是虚伪!

“咳,你,你怎么来了?”

魏思武终于回过神来,纵使马车上已经看过一次了,但也让他忍不住失神。

“怎么,世子来得,我便来不得了?”

“女娘”的声音犹如碎玉,虽然有些低沉,可却也如羽毛般搔着耳孔一般,让人心痒痒的。

魏思武忍不住挠了挠头,随后拉住了“女娘”的手腕:

“别,别闹了,快,快随我回去!”

“女娘”冷哼一声,四下打量一下:

“我偏不,我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的!这什么香,俗气的紧,搬走搬走!你,去把你家花魁姑娘请出来!”

龟公一脸为难:

“这,这位女君,花魁娘子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不就是要银子?世子——”

魏思武下意识的把钱袋直接丢到了桌子上,龟公瞥了一眼,里面鼓鼓囊囊的,都够与花魁娘子春风一度了。

龟公想起魏思武那句以后都不来的话,今个这笔银子,要是不赚他心里都亏的慌!

“好好好,两位这边儿请!”

随后,龟公点头哈腰着,连忙把人请到了雅间。

不多时,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娘缓步而至。

“这就是你们的花魁?不过如此!世子,走了!”

“女娘”唤了一声,随后魏思武直接便跟着出去了,龟公见状,忍不住摇头。

等二人出了春月楼,到了一出僻静的巷子,徐瑾瑜一面走,一面将珠花发钗卸下来:

“思武兄,你……”

徐瑾瑜还没有开口,魏思武便轻咳一声道:

“主司。”

林寒肃带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魏思武,皱眉道:

“你在此狎妓?”

魏思武张口欲言,林寒肃又看向他身后带着面纱的徐瑾瑜,眉头皱的的更深了:

“还带良家女娘一起?”

徐·良家·瑾·女娘·瑜:“……”

魏思武闻言,忍不住嘀咕:

“主司怎么不说是吾把楼里的姑娘带出来了?”

林寒肃淡淡的看了魏思武一眼:

“本官什么没有见过,这女娘定是好人家的姑娘!说!你到底在此做什么?!”

魏思武一时语塞,徐瑾瑜不由无奈一笑,随后掀了面纱。

面纱落下,那盛极的容颜扑面而来,便是一旁的众人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林大人,林大人……”

徐瑾瑜唤了两声,林寒肃终于回过神来,表情有些崩裂:

“徐,徐侍读?你们,你二人……”

徐瑾瑜将面纱抛到魏思武怀里,明明还梳着女娘的发髻,化着女娘的妆容,可在这一刻,那个沉着稳重的徐大人又回来了。

“林大人,且借一步说话。”

林寒肃一脸复杂的看了一眼徐瑾瑜,他无法言说自己方才正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随后才发现眼前人竟是一个郎君的糟心之感。

这会儿,林寒肃声音都透出了几分疲倦:

“好,徐侍读这边请。”

徐瑾瑜点了点头,看了魏思武一眼,魏思武随即跟上,三人到了一处僻静之地,徐瑾瑜这才含笑道:

“林大人,下官且猜猜您为何今日来此吧。”

林寒肃本来正盯着徐瑾瑜,可冷不防对上徐瑾瑜的笑容,他顿时突觉失礼,直接低下头,闷声道:

“你说。”

“要是下官没有猜错,林腾最频繁的活动场所就是那巷子口的春月楼。而那春月楼……就是林腾染上阿芙蓉上瘾的途径。”

林寒肃愕然抬头,徐瑾瑜遂淡笑道:

“下官与思武兄来此的目的,与林大人一般无二。下官也已经为林大人探过路了。

唔……林大人最好现在便带人进去抓人,否则,那香炉里的阿芙蓉就要燃尽了。”

林寒肃一听是正事,顿时面色一整,立刻道:

“你说的不错,那天,本官将天牢膳房之人抓获后,拷问出林腾当时的饭食之中有人受人指使加入了大量的阿芙蓉。

或许,那阿芙蓉便是信号,有那阿芙蓉,林腾连死都是松快的……那幕后之人当真是视国法于无物!

且不光是林腾,本官还查到,那林腾还有一个外室子,也染上了阿芙蓉,本官现在怀疑,可能有人以此来要挟林腾对徐侍读下手!”

不得不说,林寒肃最终与徐瑾瑜当初请赵庆阳查到的消息,殊途同归。

随后,林寒肃便急急带着人前往春月楼,不多时,一阵阵惊呼声,尖叫声响起。

“思武兄,我们先归家吧。”

以林主司的手段,徐瑾瑜相信不日便能查明真相。

这一次,林主司还真是一场及时雨,且看幕后之人又能往哪里逃!

徐瑾瑜面上带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最后一缕余晖映的他面颊微红,美不胜收。

“咳,瑾瑜你还是先把面纱带上吧。”

魏思武已经不知这一路过去,有多少人盯着徐瑾瑜看了,他们的马车还有一段儿距离。

“好。”

徐瑾瑜从善如流的带上了面纱,随后与魏思武回到马车之上,这才将头发散开,换了衣裳。

魏思武只认真道:

“瑾瑜,你放心,这回不可能出现天牢之事了!”

徐瑾瑜安静下来后,喝了几口茶水,这才轻轻道:

“劳烦思武兄,盯紧了那个龟公。最好,请林大人将他单独关押起来。”

“好。”

魏思武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应下,徐瑾瑜这才缓缓道:

“他的骨相,不对。”

那龟公的骨相,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实在奇怪极了。

魏思武有些不解:

“瑾瑜的意思是,那个龟公带了□□?”

“不,不是□□,应该是一种手法……”

徐瑾瑜思索着,看魏思武一脸疑惑,他遂解释道:

“大多数人的骨相因为男女之分有着鲜明的区别,而□□可以改变皮肉,却无法改变骨相,便会造成二者不协调的情况。

那位被送进二皇子后宅的女娘便是因为带着□□,所以我一眼便可以看穿,可是这个不同。”

不同在,你明明知道他的脸不对劲儿,可却无法确定是何处不对劲。

“这些日子,我在翰林院的藏书楼倒是看到过一则杂文,其中说,有一怪医,有推骨换容之术,当时我以为此或许只是一桩奇闻,现在看来……或许有成真之可能。”

魏思武一时瞠目结舌:

“这,这,这……”

徐瑾瑜也觉得这不可思议,可是翰林院的藏书楼乃是皇家藏书楼,里面搜罗着古往今来的绝大多数书籍。

有真有假,全靠自己辨别。

但,这样的情况,与徐瑾瑜记忆中的那则杂文,实在是太过相似了,让徐瑾瑜不得不多想。

魏思武随后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随着春月楼的全员被抓,徐瑾瑜知道林腾案即将不日告破,只不过,能将这么大批量的阿芙蓉在严密的城门守卫下源源不断的提供给春月楼……只怕这背后还有一股势力。

徐瑾瑜在脑中将京城纷杂的势力抽丝剥茧,可却因为少一些东西一时无法勾连起来。

等到翌日,正是大朝,成帝将最新的宁州军报公之于众之后,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乌军在宁州城里转了一圈,就如同贼在家里翻了一遍,还耀武扬威,当着主人的面儿离开一般,让人如鲠在喉。

“乌军此举实在是太过分了!圣上,臣以为应当派兵狠狠扼杀乌军的嚣张气焰!”

“刘大人此言差矣,去岁才结束了与越军的交战,如今又要掀起战争,银子粮草从何而来?”

“依臣之见,乌国要的不过是互市开放,不若……”

“你这叛国贼!乌国让开就开!那当初我大盛被其扒皮示众的官员九泉之下岂能瞑目!”

……

一封军报,如同滴进油锅里的水,直接让整个朝堂都炸了开来。

成帝冷眼看着,又是这样,宁乌之战,打了又打,到这一步,他们还在争论不休,没有丝毫建设性的提议。

“肃静!”

成帝使了一个眼色,冯卓立刻扬声高唱,众大臣这才渐渐消了声。

“乌国已经都踩在了我大盛的脸上,尔等不思如何击溃乌国,反而为了一个小小互市争论不休,实在荒谬!”

成帝听了徐瑾瑜那一言,互市现在开不开已经不重要了,如若彻底胜了乌国,别说开互市,便是去乌国的王帐外吃肉高歌又有什么?

格局打开之后,成帝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事。

赢。

狠狠的将乌国打怕,打断他的脊骨,敲碎他们的牙齿,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成为大盛之臣!

“圣上恕罪,臣等知错。”

众臣纷纷告罪,但随后立刻有人道:

“可圣上,臣等虽有一颗报国之心,奈何那乌国铁蹄实非常人能及,连镇守凉州数年的郑将军都败北,臣实在不知还有何人能与之一较高下!”

兵部尚书沉声说着,他之所以不主战,是因为他不想吗?

乃是因为无将可用!

先帝在世时,坐下大将不知凡几,可到了本朝,用的还是老将,可老将终会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