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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雪:“嗯。”

江维尔纳闷了:“放哪了?我怎么没看到。”就听见声音,没看见火星啊。

薛冰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底气不足地解释:“我往回跑的时候绊到了捆烟花的绳子,它倒了。”

江维尔:“然后呢?”

他窘迫极了:“都射到树上了。”

“……”

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

江维尔憋住笑,严肃地问:“哪棵树?”

薛冰雪表情局促,有点慌:“罗汉松。”

“……”

哪棵树不好,偏偏是那棵——老太太十几年前亲手栽的。

这顿骂绝对逃不掉了。

江维尔笑不出来了:“真准啊,一下就射我家老太太的宝贝上了。”

薛冰雪:“……”他道歉,“对不起。”

道歉有用,还要挨骂干什么。

看他垂头丧气自责不已的样子,骂他的话也说不出口:“没伤到吧。”

薛冰雪被关心了,有点开心了:“没有。”

“那什么,”江维尔建议了一句,“以后还是不要放烟花了,这玩意儿攻击性挺大。”

薛冰雪:“哦。”

最后,请跟我一起高喊:帝都是我家,禁鞭靠大家!

周徐纺和江织从广场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江织不肯去医院,周徐纺只能自己用备用药给他处理伤口。

原本指甲大的水泡,现在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烧伤是最疼的,周徐纺看着难受,很心疼,都不敢用力,棉签上的药半天也没涂到伤口上:“是不是很疼啊?”

刚刚在广场还撒娇喊疼的人,这会儿不怕疼了,握着周徐纺的手,没轻没重地把药涂上了,“不怎么疼。”

骗人。

周徐纺捧着他的手吹气,边说他:“你干嘛跑去拉我,我受伤了又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了?”

她嘟着嘴,给他吹伤口:“我好得快。”

是好得快,痛得也厉害。

“好得快就能受伤了?”江织揉揉她脑袋,“什么歪理。”

这时,远处广场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跨年钟响之后,窗外爆竹声声。

“周徐纺,”江织看着她,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他说,“新年快乐。”

周徐纺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笑着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他把她从对面的沙发上拉到身边来:“有新年愿望吗?”

“有一个。”

“要星星我都给你摘。”

他笑的时候,眼里就有星星,还有桃花,漂漂亮亮的。

“不要星星。”她说,“我希望你过得顺遂一点,不要受伤,也不要生病。”她一直都只有这一个愿望,希望她的江织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江织捧着她的脸,吻她。

“纺宝。”

“嗯?”

上面的灯光落在他眼睛里,透亮透亮的,他声音低低的,混着点儿笑:“上次在超市买着玩儿的那两盒东西扔了没?”

周徐纺不记得这事儿:“什么东西?”

江织在她耳旁说了句。

“……没扔。”

“放哪儿了?”

他声音跟带了蛊似的,里面有把钩子,在勾人。

周徐纺像只缩头乌龟,脖子往领子里藏,她慢吞吞地说:“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

他抬起她的脸:“我现在还不想让你当妈妈,我们晚点再要小孩儿好不好?”

周徐纺点头,说好。

江织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大年初一的早上,下小雪。

江织起得很早,脚刚沾地,周徐纺就醒了,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他的睡衣:“江织……”

江织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把被角压严实了:“还早,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