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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不禁找杜局,宣传队也不行吗?

十五岁高中毕业进宣传队没问题。

据杜局所知,宣传队的人一半以上嘴巴特厉害,脑子转的快。安安这么小进去,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杜局微微点头。

安安嫌弃的皱眉。

杜局笑道:“是陈鑫打不过你,不是你打不过陈鑫。你还怕他?”

“他很烦,见着我就哼哼唧唧又不敢跟我打,我不想看到他。”安安不禁嘀咕。

杜局:“你们同校,同住在这个大院里,即便不同班,他想故意气你也有的是机会。”

安安仔细想想,爷爷说得也对。

“唉,我再忍他一年吧。”

围观的中学生闻言忍不住想说什么,被其母拽一把。

那中学生疑惑不解。

她妈瞪她一眼,小孩子的事,今天闹得不可开交相看两厌,说不定过段时间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和好了。

大人不帮忙劝说,跟着起哄架秧子,反而会把矛盾闹大。再说了,陈司令是邵耀宗的领导,人家内部矛盾,他们外人跟着掺和,极有可能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经家长这么一拦,中学生再想开口已错过机会。

安安和平平换下小毛蛋和另一个小孩,帮甜儿和小美撑跳绳。

她俩跳的身上隐隐冒汗就换平平和安安。

杜局看一下手表,将将十点钟离中午还早,就让四个小丫头慢慢玩儿,他去南边转转。

元旦后春节前,部队三天两头开会,忙得不可开交。年后反而闲下来。

杜局到他老朋友家,不出意外,老两口都在家。

首长的夫人给他搬张椅子,就以找邻居借个鞋样为由躲出去。

杜局见状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首长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来之前我正跟你嫂子说,我这么大年龄是不是该退了。”

对方比杜局大不少,没有这场大革命早退了。

杜局:“上面怎么说?”

“上面忙着跟那些人斗,哪顾得上这边。”

杜局道:“那就再等几年。部队不缺人,一旦时局稳定,你不退都不行。”

首长这些天每天都会看报纸。可越看越没底——你方唱罢我登场。简直一天一个样。导致他想安排几个人都没法安排。怕今天刚送过去,明天被连累下放。

“那就再等两年。不下文件让我退,我就装不知道。”

杜局笑道:“我现在就是这样。反正宪法也没规定六十岁必须退休。”

首长回想一下,笑着颔首:“也对。在小杜那儿还住得惯吧?”

他不问,杜局都不好意思说:“我这个女婿啊,不是我夸口,比你儿子孝顺。”

首长一万个不信。

女婿这么孝顺,谁还养儿防老。

他只听说过女婿吃绝户。

杜局:“不信?我以前也不信。昨天下午我到的时候也就三点钟,床铺好了,卧室烧的暖烘烘的。等我晚上睡觉,墙壁都是温的。”

“你闺女弄的吧。”

杜局微微摇头:“小杜也会帮我收拾,但不会那么早。她会过日子,早半天就多烧一块煤。再说了,三点钟屋里已经烧热了,肯定是中午弄的。小杜中午忙着做一家人的饭,没空点炉子。”

“依你这样说,他还真孝顺。对了,昨天说邵耀宗弄了个训练计划什么意思?”

杜局昨天到首长办公室没说两句话就被一个电话打断。虽然他没请杜局出去,杜局也先一步出去。后来怕撞破秘密,就没再过去。

不全是他这人识趣,而是他觉得就现在外面还在闹革命的情况,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

杜局:“他之前跟我胡扯说有训练计划。我昨天管他要,他说回头给我。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提都没提,估计还没写好。可能得过几天。”

“不会是按照他在军校学的那些写吧?”

杜局道:“他真能编一套训练教材出来还好了呢。过几年你的机步旅个个都是文武双全的高材生。”

首长想想还真是这样:“回去你催催他。”

杜局以前在敌营时,不光接触过黄埔军校的高级将领,还跟留学归国的军人打过交道。他本身也上过军校,又有抗日对敌经验,要不是建国初期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以他的资历完全可以去军校当老师。

昨天看到机步旅的兵精神面貌不错,很有潜力,杜局找邵耀宗要训练计划,就是想帮他补全训练计划,把机步旅练成宁阳战区的王牌部队。

首长不提醒,杜局回去也会旁敲侧击。

邵耀宗睡一个小时,精神抖擞起来,就校对他昨晚写的训练计划。

错别字很多,语句不通顺的地方也很多,不敢给他老丈人看,准备修改好再抄一遍。所以杜局回来别说训练计划,连邵耀宗人都没见着。

杜局忍不住问:“小杜,小邵呢?”

“忙去了。”杜春分不待他再问,“甜儿她们呢?”

杜局:“在路口跳绳。”

杜春分道:“喊她们回来洗袜子。”

“洗袜子?”杜局怀疑听错了。

杜春分指着洗脚盆,“该学着洗衣服了。现在我可以给她们洗,过几年工作了,搬去单位住,总不能我还去给她们洗。”

四个闺女,她也洗不过来。

思及此,杜局出去喊:“甜儿,你娘说,别玩了。”

邵甜儿立即把绳子收起来。

杜局见状很意外:“这么听话?”

“我一直很听话。”甜儿把绳子扔屋里,看到手上脏兮兮的就压水洗手,“毛蛋,过来洗手。”

杜春分:“倒热水洗。”

甜儿想到毛蛋身子弱,“好吧。”

一盆热水,四个小孩洗好顿时变得黑乎乎的。

甜儿习惯性想倒掉。

杜春分把她们的臭袜子扔进去。

“娘,干嘛啊?”甜儿忍不住皱眉。

杜春分:“你们的袜子没比水干净多少。用温水洗不冻手,快洗吧。”

“我?”甜儿的食指指着自己。

杜春分沉吟片刻,正当甜儿以为她改变主意,听到她说:“你也可以让小美、平平和安安洗。”

甜儿失望,但总好过她一个人洗,“那我们谁洗谁的?”

“随便你们。不用我洗就行。”

甜儿不禁说:“娘,有没有发现您越来越懒?”

“你越来越勤快?”杜春分问。

甜儿点头:“那当然。我现在不光要练武、学画画,上课,还要洗菜做饭。再加上洗袜子,我可比你忙。你若是再让我洗衣服,你就啥都不用干了。”

杜春分:“今年以前你们就是什么都不用干。你们吃饱等饿享了十一年福,轮也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