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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壮傻傻地问:“学啥的?”

平平和她同学都被二壮给问住了。

甜儿无奈地说:“法律啊。以后可以当律师。律师知道吧?给人打官司的。”

二壮懂了,不禁说:“你们这么厉害?”

平平实在忍不住:“您不会只知道我们在这边上学吧?”

二壮点一下头,还说:“这不就够了?”

平平的同学乐了:“二壮叔叔说得对,都考上帝都大学了,学什么还重要吗。不论学什么,将来毕业都不会很差。”

二壮又点一下头:“对啊!”

平平不想跟他说话。

杜春分道:“咱们去另一家看看。”

算上同学和陈鑫,八个人到人家院里一站,房主都懵了,迟疑不定地问:“你们这是,有什么事?”

上一个房主平平的同学不熟。这个房主跟平平的同学家打过交道。

他妈没少在家说,“两口子英语都不好,三十多了,还有正式工作,往外面跑什么。”

平平的同学比她大四五岁,只比卖房的夫妻小六七岁,就喊:“大哥,大姐,这是我同学的妈,来看看房子。”说着看一下杜春分,“阿姨,就是他们要卖房。”

女房主注意到两对双胞胎,想起来了,早些天来看过:“请进。”

虽说这家正房五间,东西头还各有一间小耳房,可房屋称不上宽敞,中间的厅堂不算大,陈鑫和二壮就没进去。

俩人在廊檐下东瞅瞅细看看,二壮小声说:“比你那个房子新,就是离大马路太远,得有二三里。”

陈鑫压低声音说:“离得远好讲价。外面的胡同虽然比我那边宽一点,可车进来人和自行车就过不去,不好停车,她又急着出手,估计能降不少。”

平平的同学虽然认识这房主,可架不住房主不想跟他一国。平平的同学自然向着平平。所以来的路上就把周围有几个商店、菜市场以及房主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杜春分。

杜春分一度很好奇,刚刚改革开放老外都不敢进来,这些削尖脑袋往外跑的人听谁说的国外的钱比较好赚。

平平的同学一说要卖房的两家都有海外关系,杜春分就明白了。

十年革命那会儿有海外关系的可不好过。连老辈人留下的房产都卖,估计一是怕过几年再来一次革命要了他们的命,二是觉得外国月亮比较圆。

弄清楚他们的心理,杜春分就不急了。

这个房子大,正房够她和邵耀宗以及她爹住的。两边的厢房够闺女住的。这也是个四合院,南边的房子可以用来做饭盛杂物,院里还可以种些菜。

杜春分真心想买,但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

房主诚心要卖,没有坐地起价,杜春分照样说离公交站牌太远,胡同里不能停车,赶明儿闺女有本事了,有了车她还得换房。

房主两口子当杜春分扯淡,车可比房贵多了。

一辆桑塔纳二十来万,能在他们这边买好几处房。市一把手也买不起。

甜儿眼尖,立即把她的学生证拿出来。

平平也把她的学生证拿出来。

房主两口子惊呆了,四个闺女俩帝都大学学生。

甭说外省,就是皇城根下也不多见。

杜春分随后表示,她单位有房,其实不用买。只是单位房子小,回头闺女结了婚逢年过节都不能在家过一天,这才决定拿出全部积蓄买个房子,留她和她爱人退休住。

房主虽然觉得杜春分顶多四十岁,一想她俩闺女都上大学了,就觉得她只是看着年轻。有些单位五十就可以退休。估计杜春分过两年就该退休了。所以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

买养老房必须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

房主俩人也能理解。

平平的同学又拿出之前那套说辞,在这边耽搁一天就是几十美元。早点过去孩子正好赶上秋季入学。随后装作不经意地提醒他们国外的学校已放假。

他们在这边有房子有工作,吃喝不愁还往外跑,就是希望自家孩子接受外国先进教育成龙成凤。

平平的同学的话说到两人心坎上。

两人就把价格又往下降一点。杜春分看平平那位同学,那同学问过他父母这边房子价格,觉得差不多就冲杜春分点一下头。

杜春分便跟人家约到明天下午。理由现成的,她住在北城,还得取钱,等赶过来人家单位极有可能下班了。

首都的公交有多难挤,房主两口子深有体会。

完全没有怀疑杜春分的话。

杜春分一行出去,甜儿就忍不住问:“娘,下午您来得及吗?”

“来不及你们去。”钱早就被甜儿她们弄来存在首都银行,存折就在甜儿身上。

甜儿试探着问:“写谁的名?”

杜春分想也没想就说:“肯定不能写你的。”

“为什么?”甜儿伤心了,“我可是咱家老大。”

平平的同学笑道:“阿姨怕你哪天偷偷回来把房子一卖携款跑了。”

甜儿佯装生气:“又看不起我。”

杜春分:“写你的名字,你远在国外,有点啥事我需要房子产权上哪儿找你去?”

甜儿撇嘴:“你这样说我就信啊?”没容杜春分开口她就忍不住问:“那写谁的?”

杜春分觉得考试不可能考一天,房子和考场都在西城,她应该来得及,当然写她的名。

平平道:“当然是写我的。”

小美和安安不服气:“凭啥?”

平平:“你们以后都结婚去婆家了,就我没打算嫁人,以后由我给爹娘养老送终,不写我的写谁的?”

甜儿没想到她平时闷不吭声的还挺有心思:“你说不嫁就不嫁,问过娘没有?”

平平:“娘说了,一辈人不管两辈事。随便我。”

小美提醒她:“房子可是爹娘的。再说了,你毕业后还得工作,爹娘照顾你还差不多。对吧?娘。”

杜春分点点头:“不论城市还是农村,都是老人给儿女带孩子,给儿女做饭洗衣服。我还从没见过有工作的儿女回到家做饭洗衣服刷锅洗碗。”

甜儿得意了:“听见了吧?”

平平张了张口,“那我就,就找个离家近的工作。”

安安:“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学校是你家的?”

同学看乐了:“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杜姨?”

杜春分:“都别做梦了,写我的名。有本事自己买去。少惦记我和你爹的棺材本。钱被你们弄去,你们都嫁人了,得伺候公婆,我和你爹没儿子再没钱,谁伺候我们?”

平平张口想表态。

杜春分:“你今年才十八,别说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的事。”

平平蔫了。

同学道:“杜姨,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吧?”

杜春分笑道:“去饭店,我昨天下午过去订了一桌菜。”抬头看一下太阳,“差不多开始做了。”

去大饭店订餐需要付定金,不去吃的话只能便宜饭店,同学便不再客气。

杜春分说的是实话。

要不是有平平这个同学帮忙,别想这么顺利。

杜春分考虑到他们课业重吃得多,挑的菜既是招牌又实惠。

十几个菜又加四个汤,杜春分一行吃的干干净净。

杜春分怕平平的同学误会,没好说什么。

安安陈鑫和平平甜儿以及平平的同学上公交车走了,杜春分才说:“难怪人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些孩子真能吃。”

二壮点头:“起初我都没敢夹菜。”

小美轻抚肚子:“幸亏我饭量小了,不然今天真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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