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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宁忙问:“宝宝会喊爸爸了?”

“叭叭……”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林安宁耳中,林安宁就看到她大外甥使劲蹭她姐夫的脖子。

周建业放下勺子,轻轻拍拍他,“不哭,不哭。是你先打妈妈,不能怪妈妈。”

“他能听懂?”陈家大姐忍不住问。

周建业道:“谁知道。不过就算听不懂也得跟他说清楚,省得以后知道他妈是厂长,他爸是军官,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家大姐顿时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不禁看一眼她妈。发现她妈尴尬的脸通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姐夫,宝宝不哭了,再喂他吃点吧。”林安宁开口道,“宝宝这些日子不喜欢喝奶,能吃大半碗鸡蛋羹。”

周建业给儿子擦擦眼泪,又舀一勺鸡蛋羹,“吃不吃?”

小孩下意识看他妈。

林和平问:“让我喂你?”

小手还很痛,小孩不想理他妈,扭头给她个侧脸。

周建业不禁笑了,“既然不让妈妈喂,那爸爸喂你。”

没有指望,小孩也没再东瞅瞅细看看,菜还没上齐,小孩就吃饱了。

周建业弄一点饼给儿子磨牙,就不再管他。一边吃一边问陈然,“听安宁说你们选了好几个日子,怎么选的?”

陈然愣住。

陈家大姐也愣了一瞬间,因她以为林和平和周建业看不上她妈,这事可能得拖很久。听闻这话,忽然想到人家真想拖,今天根本不会过来,连忙说:“找阴阳先生合计的。”不待周建业开口,就把日子报出来。

周建业一听有个年初六,道:“那就年初六吧。”

林安宁忍不住说:“年初六离春节太近了吧。”

“正好,都有时间。”周建业看向陈家人,“你们没空?”

陈父忙说:“不是,有空,有空。我跟他妈都退休了。陈然学校正月十六才开学。”

周建业一锤定音,“那就年初六。”转向陈然的妈,“亲家婶子,您没意见吧?”

陈然的妈看中的日子是来年开春,不冷不热。

大冬天办事很遭罪,陈母意见很大,可她不敢说有,因她想起闺女先前跟她说的话,惹恼周建业,他敢掀桌子。

林和平和周建业对他们唯一的儿子都能狠得下心,对她,陈母总感觉周建业敢打她。

陈母忙说:“你们工作忙,我们听你们的。”

“不用听我们的。”周建业道,“陈然和安宁结婚那天,我们没空过去。”

陈家大姐不禁说:“既然没空,那就等你们有空再办。”

“没空的意思就是不会过去。”周建业道,“陈然大概奇怪,年初二那天,安宁怎么没回家,而是在我们家。既然快要成为一家人,也不瞒你们。和平和宁宁,也就是安宁的弟弟,跟我岳母不对付。以前她老人家也不同意安宁和平安复读,是我跟和平出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跟和平没办婚礼,宁宁在科研单位上班,没空考虑婚事。我们担心老人家等不到,决定让安宁回村办。以后平安也回村办。毕竟老人家生了他们,又把他们养大。”不待陈家一众开口,“平安的对象你们可能还认识。”

陈家大姐下意识问:“也是一中的?”

“不是。她还没毕业。”林安宁开口道,“我哥对象的妈在市医院工作,还是什么科室的主任。”

市医院的护士就了不得了,还是主任。

陈家大姐不禁看一眼中学毕业和小学毕业的父母。

陈母心中越发复杂。

周建业道:“不过平安和他对象都在外地,平安的岳母工作很忙,在这边办估计也是小办。”

陈然的姐接道:“不论他们大办还是小办,我们肯定得大办。我爸妈都把陈然和安宁结婚用的车找好了。对了,现在人都拍婚纱照。市里没有,可能还得去省城。”

“那么冷的天,多麻烦啊。”林和平皱了皱眉,转向安宁,“买两套婚纱自己拍吧。”

陈然的姐张了张口,“自——自己拍?”

林和平点头,“想拍多少拍多少,想去哪儿拍去哪儿拍,省时省事。”

饶是陈父脾气好,闻言也忍不住反驳,“听说婚纱那东西挺贵,为了拍几张照就买两套,依我看没必要。”

林安宁点头,“对,姐,没必要,有那个钱不如多拍几张照。”

“你懂什么?”林和平瞪她一眼,“林向前经常去南方批衣服,由他出面拿两套婚纱特便宜。跟租照相馆的差不多。用过之后,想留作纪念就收起来。担心放坏了就租给照相馆,不出半年就能把买婚纱的钱挣回来。”

陈家大姐张口结舌,“租,租给别人?”

林和平道:“你们家要是觉得没必要,那就让安宁把婚纱收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然的姐道。

陈然明白他姐什么意思,“大姐,我姐的意思,她没想到还可以租给别人。”

“为什么不能租?”林和平反问,“你们去省城租人家的,可能还没你们出租的好。”

陈父服了,心服口服,不愧是能把有家食品厂做大的林和平,“林厂长说的是,那就听你的,买婚纱。我们还不知道村里的规矩,要不你们再跟我们说说?”

周建业道:“我们农村人办事都是瞎办,没什么规矩,按照你们的规矩办就行了。”

陈父张了张口,心说,陈然第一次登门就用茅台招待他,刚说照片就要买婚纱,这还没规矩,什么是规矩。

陈父道:“那就不说村里的规矩,就说亲家母,既然在村里办,总要让亲家母高兴不是吗。”

周建业想了想,“您说得对。让我丈母娘高兴也简单,好酒好肉就成了。”

陈父呼吸一窒,难以置信,“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