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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一直在河边找鞋,顾长安没走,一路跟着他回家,知道他的住处以后才回去的。

半夜三点多,张龙睡得好好的,忽然睁开眼睛,他用牙咬住手指,哆哆嗦嗦,眼珠子四处乱转。

“鞋呢?我要找我的鞋。”

张龙手脚并用的爬下床,从房里爬了出去,喉咙里仿佛有砂纸在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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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他凄厉的嘶吼:“我的鞋呢……我的鞋呢……我的鞋哪儿去了……”

后面有个声音响了起来:“你的鞋在这里。”

张龙回头往后看,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就是他要找的鞋。

“我的鞋……那是我的鞋……还给我……快还给我——”

张龙朝着鞋那里爬,他的视线往上移动,看到了什么,满脸惊恐的大叫:“啊——”

密室中间有一个水潭,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东西,显得突兀又诡异。

顾长安脱摘下眼镜掉鞋子下水,很快就不见身影。

吴大病按照他的吩咐,手拿着烛台,寸步不离的守在潭边。

水面的波纹渐渐消失。

顾长安一直往下沉,他潜入水底,游进左边的通道,等到他上岸时,已经身处另一个密室。

密室很大,正对着顾长安的位置有一块断石,散发着柔和的光,周围的石壁上有很多凿出来的凹坑,排列的形状像一个符号。

每个凹坑里面都放着一个瓶子,有的瓶子里是满满的能量,而有的瓶子已经见底。

顾长安觉得老祖宗搞小密室,水潭,大密室,费这么大劲是多此一举,除了顾家人,这世上的其他人都看不到瓶子里的能量,偷回去也没用。

“阿嚏——”

顾长安揉揉鼻子,手抓抓湿答答的额发,他光着脚在四面石壁前转悠,一步一个湿脚印。

一圈转完,顾长安算了一下,有五个瓶子是空的,见底的有十三个,不到一半的有四十九个。

这就意味着他要尽快把白天钓到的大谎言解决掉,否则就要完蛋了。

顾长安面色阴沉:“妈的,工地搬砖的下雨还能休息,我倒好,全年无休,累死累活,一分钱没有。”

“长安啊……”

顾长安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幻觉又出现了,只要他一想偷懒,就感觉老头在喊他。

顾长安换下来两个空瓶子后离开密室,冲了个热水澡换身衣衫上床,骨子里的寒气依旧没有消退,刺刺的疼。

过了会儿,顾长安才能好受一些,他用被子把自己卷紧,不知不觉睡去,一觉到天亮。

院里挺闹腾,几只鸡在干架,一部分同伴们在吃瓜,一部分在鸡同鸭讲,剩下一小部分贼兮兮的趁机分掉今天的早饭。

顾长安一出来,鸡鸭立马就跟见到天敌一样扑扇着翅膀逃窜。

“跑什么跑,我长得很可怕……”

顾长安看到吴大病过来,鸡鸭如同看到妈妈似的围着他,嘴里的那个“吗”字顿时碎成渣渣。

“早饭呢,我饿了。”

吴大病边说边去厨房:“我煮了粥,马上就好。”

顾长安对着鸡鸭们嗤了声,看见没有,他不是你们妈妈,是我家没有病。

鸡鸭们忙着逃命。

厨房里传出吴大病的声音,“长安,你吃饭前要刷牙洗脸。”

顾长安的嘴角一抽,我会不知道?

顾大少爷挑食,他看着碗里的猪肝瘦肉粥,一脸不快:“为什么早上要吃这个,不是白粥吗?”

是了,大少爷就喜欢喝白粥,什么都不用放,也不需要菜。

吴大病说:“白粥不补血,这个补血,你一直贫血,要吃。”

顾长安哼了声:“每次都这么说。”

吴大病啃一口馒头吃,憨厚的脸上写满认真:“我不会说别的,你等我多看点书。”

顾长安单手支着头:“大病,你就不觉得我难伺候?”

吴大病摇摇头:“长安很乖。”

顾长安闻着阵阵腥味,胃里翻滚:“哄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吃的。”

结果顾大少爷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拿勺子,以一种受刑的姿态大口大口挖了粥塞进嘴里。

吴大病知道他尽管一百个不情愿,眉头死皱在一起,脸拉的老长,身上放冷气,最后还是会吃。

他们是家人,是兄弟,互相了解。

下午顾长安带着昨天钓到的大谎言去找当事人。

按照谎言里的信息来看,不管何建在哪儿,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当事人都是唯一的突破点,只能先从他下手,他是谎言的主人,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动机。

顾长安这些年处理过很多类似的谎言,现在不能报案,因为警察为了判断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报假案,一定会去盘问,核实。

这样一来就会打扫惊蛇,当事人警觉后偷偷跑了,距离一旦拉长,瓶子里的谎言就没法感应到他的具体位置,到那时会很麻烦。

只能暗中调查,伺机而动,想办法找到何建。

小雨淅沥,空气潮湿。

顾长安的心情不好,一路上都冷着个脸。

吴大病问要不要吃东西。

顾长安摇头,嘴里出来的话却是:“都有什么吃的?”

吴大病给顾长安一包旺仔小馒头。

顾长安瞥瞥小馒头,一脸凑合的拆开袋子:“瓶子呢?我看看。”

吴大病将瓶子拿出来。

顾长安扫了一眼,瓶子里的玻璃球轻微震动,当事人就在附近。

雨下的有点大了,顾长安跟吴大病打着伞穿过两个路口一路往前走,谎言将他们带到一个工厂门口。

范围已经圈定,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

六点多,工人下班了。

顾长安装作在路边等人的样子,工人陆续从他面前经过,玻璃球没一点动静。

吴大病说:“长安,那个人今天会不会请假没有上班?或者是工厂还有其他的门……”

顾长安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吴大病闭上嘴巴。

顾长安耷拉着眼皮,耐心等着自己的猎物。

将近二十分钟后,目标人物出现。

那一瞬间,顾长安从伞下抬头,视线在边走边发短信的男人身上停留一两秒,将他的面貌特征记了下来。

顾长安的跟踪技术炉火纯青,他顺利跟到男人的住处。

出租房,几间平房围着个院子,门锁是最普通的那种,劲儿大的拽几下就能拽掉,安全系数很低。

顾长安快速对周围的环境有了一个初步了解,西边那间房的住户刚搬走,他垂放的手点了点腿部,算计着什么。

“你们是干嘛的?”

门口突然响起声音,顾长安回头,见一个大妈提着菜进来,看向他身旁的吴大病,满脸戒备。

顾长安礼貌的说:“阿姨,我们是来找房子的,看外面的墙上有贴小广告,就进来看看。”

大妈瞪着吴大病问:“你们是一起的?”

“对,一起的。”顾长安笑着说,“他是我兄弟。”

大妈不放心:“他是干什么的?”

顾长安朝吴大病看一眼:“阿姨问你是干什么的,你说说。”

吴大病看向顾长安。

顾长安两片嘴皮子动了动。

吴大病照着他的口型说:“厨子。”

“哦哦哦是厨子啊。”大妈松口气,是个正经工作,她看看顾长安,眼睛往吴大病那里瞟,“话说你兄弟身体挺好哈。”长得真是……彪悍。

顾长安病弱的样子把吴大病衬托的更加壮实,仿佛能徒手捏爆一头牛。

大妈是个热心的人,她指指西边那间房:“前两天刚搬走,还没人搬进来呢,你要是想租,我可以帮你联系房东。”

顾长安客气道:“谢谢。”

“上午来看房子的是一对小情侣,哎哟,他俩就在院子里接||吻,还摸这摸那,私生活不行。”大妈嫌弃的摇摇头,完了对顾长安露出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伸手去拍他的胳膊,“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邻居,看起来是个好孩子。”

顾长安顺势露出好孩子的笑容。

房东一来,顾长安就靠着他那副纯良无害,男女通吃的模样,以及能指鹿为马的能力谈妥先租一个月。

他当晚就查出来一个信息,谎言的主人叫张威,在福新厂里上班,是何建的同事。

住过来以后,顾长安开始每天跟踪张威上下班,发现他虽然过得穷,衣服旧,但是整个人都很干净,衬衫扣子扣到顶,显得一丝不苟。

别的工人敞着衣服撸着袖子,不修边幅,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吊丝,只有他每天整整齐齐的扣着扣子,像一堆学生里面的好学生,挺扎眼。

张威长了张洁癖脸。

跟踪的第三天,张威下班后去了超市。

顾长安跟进去,看见张威买晾衣架,等他走后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他挑的是最贵的。

不过是晾个衣服而已,大老粗哪会这么讲究,还不是随便整整就行,看来张威对生活质量有一定的要求。

张威离开超市后去吃了碗面,在那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并无异常。

晚上顾长安出来上厕所,隐约听到了“咯咯”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濒临窒息时发出来的,他动动眉头,猫着腰靠近。

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了,院里还有三户人家亮着灯,张威就是其中之一。

顾长安站在门外,从门缝底下往里看,他看见了一双赤||裸的脚,是张威的脚,可着双脚不是站在地上,而是悬在半空中。

见到这种情形,顾长安的瞳孔一缩,视线快速往上,眼前的一幕让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了抽。

天花板上有个铁钩子,平时是用来挂东西的。

张威此刻将所有的晾衣架都挂在上面,然后他把脖子伸进晾衣架里,像上吊的尸体一样,吊在房间的天花板上。

顾长安看来,现在的张威像是衣架上的衣服,在空中左右晃荡着。

兴奋,窒息的兴奋。

张威是个窒息爱好者,他的脸色涨红发紫,双目突出,流着口水的嘴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呻||吟,更像是在笑,满是欲罢不能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