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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相干的人?”萧玉珠下床仅慢他几步,刚在门边听到了他的怒话。

不得已,狄禹祥勉强说了是萧玉婵找上门来的事,道后,还是不免怒道,“三更半夜闯别人家的门府,岂是良家妇女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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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已知吕府一家男丁皆已被贬下狱,而女眷不再行追究,兄长也与她说过,已找了住处安置了二妹妹,怎地二妹妹这半夜找上门来了?

“我去看看。”萧玉珠道。

“别去,我已让狄丁送她回去。”狄禹祥不以为然,他可不觉她有见她那个二妹妹的必要,萧家的姑娘他算是看明白了,除了妻子,没几个能见得了人的。

萧玉珠知他自那听过萧玉兔的话后,已连带的对萧家的姑娘都有了不好的印象,即使是觉得萧玉宜还不错,也是看在萧玉宜没为难过她,还即将嫁与珍王爷的份上。

他对萧家出来的姑娘偏见甚深,萧玉珠见说不通,他不听她说的因人而异的解释,对他的想法也是无可奈何,现下见他都拦着去见萧玉婵,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不管二妹妹为何找上门来,我若是心狠到连去瞧上一眼都不瞧,你说,这怎行?人多少有点慈悲之心的好。”站得久了,萧玉珠也有些累,一手长着后腰挪了挪身子。

狄禹祥见状忙过来扶她,“我扶你回屋。”

“大郎。”萧玉珠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语带求意。

“我愿意你心狠到连去瞧上一眼都不瞧,不需要你有慈悲之心。”狄禹祥没答应,扶着她就要往屋里走。

“大郎……”萧玉珠又求了一句。

狄禹祥被她叫得心都软了,无奈地停了步子与她道,“她半夜三更而来,故意昏在我们府前,能有什么好事?你见了许是还会生气,何苦来载?”

“如若不是故意……”萧玉珠不敢赌她是不是故意。

如若不是故意,岂不是误了她肚中的孩子?

“你今日怎地这般说不通?”见她还不听,狄禹祥冷了脸。

见他都生她的气了,萧玉珠轻叹了口气,扶着他的手臂,与他轻言道,“不管她是什么来意,就让我去看上一眼罢,确定没有事再请喜婆送她回去就是,你就当是为我们的二郎积福了。”

狄禹祥听她这么一说,就知她是非去不可了,他在外头断然是个对谁都狠得下心的,但回到家对她实则是千依百顺,听她是铁了心要去,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带着她往里走,“先回屋加件衣裳,夜风凉。”

萧玉珠一听他准了,不禁对他璨然一笑。

见她在黑夜中笑得宛如繁花盛放,狄禹祥又叹了口气,但脸色最终是缓和了下来,较刚才的铁青的脸要好瞧许多了。

不过,萧玉婵那到底还是辜负了萧玉珠的那一丁点好意,萧玉婵让婆子抬进屋后,照顾她的丫环红蔷也紧随而至,一个头比一个头磕得狠,让萧玉珠救救她家小姐。

等请来大夫为萧玉婵把过脉,知得她确有体虚后,萧玉珠让大夫开了不少药,让狄丁去抓回来,特意抓了一个多月的,好让她带回家去吃。

第二日,等萧玉婵醒来,她去看了她,等她说到让她回家好好休养后,萧玉婵哭了,她抓过萧玉珠的手捧到胸前狼狈地哭道,“姐姐,您莫赶我回去,今时今日也就您救得了我了,您对主家的妹妹都那么慈悲,也对我施施恩罢。”

这厢红蔷也跪了下来,用昨晚她磕破了的头又在地上磕碰了起来,悲切地哭道,“大小姐,求求您看在二小姐跟你同门同府,一道长大的份上,莫赶我们小姐回去,求您庇护她这一回罢。”

萧玉珠奇了,“怎地成我赶你们了?”

萧玉婵与红蔷皆静了一下,不多时,萧玉婵哭着道,“姐姐让我回那狭小之地,就是不是赶,也跟赶无异了。”

萧玉珠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良久无语。

狭小之地?她兄长虽不是什么特别大气之人,但不至于找个地方让堂妹住,还找个狭小之所。

这是怪她兄长没好好对她,现下,又来哭诉她对也不住她了?

好一个二小姐。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呐……

这日下午,由萧知远那边来了个从宫里出来的婆子,要带萧玉婵回她自己的住处。

萧玉婵在走的时候简直疯了,朝萧玉珠的肚子撞来,所幸那婆子带了两个壮汉,萧玉婵被人及时拉住,她肚子的孩子,以及萧玉珠的孩子都得已保住。

狄禹祥在外头办事听了家人送来的报信,吓得当场脚都软了一下,快马赶回来后,一进屋见到萧玉珠就忍不住对她发了怒,急斥道,“我早告知过你不要理那些疯婆子,你们萧家的那些姑娘就没几个好的,你怎地就不听我的话?若是被她伤着了你,伤着了我们二郎,你说到时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啊,你到底有没想过,你现在是我狄家的大儿媳妇,是我的妻子,不是萧家的人了,你知不知道!”

本还受着惊的萧玉珠当下脸庞流下了两行清泪,看得狄禹祥呆了呆,那话竟再出说不下去了。

但为保她记住教训,他虎着脸坐到她对面,下定了铁心这次再怎么样也不去哄她。

而萧玉珠哭,一半是为他对她的怒气,一半也是因他的话而起……

她记得二妹妹以前再心高气傲也是有些善良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在府里长大,连只蚂蚁都未曾踩死过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她如若没嫁给吕家,如若不是失了孩子,如若——如若不是这命运,她再惨,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境地罢?

她也是知道二妹妹找上门来,一大半原因是为了肚中的孩子,她想为她自己,想为她肚中孩子再得回荣华富贵,可一打碎了她的梦,她就又失态得连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都不要了。

她连一点点不公都忍不下,这一辈子,就这么自己把自己毁了……

在兄长的人没来到来之前,她方才好好与她说过,她说过她这个堂姐就算能帮得了她一时,也帮不了她一世,可转眼间,当姐姐的道理再说得掏心挖肺,可就过了那么一会,她就想要她的命……

为免失态不好看,又伤着孩子,萧玉珠捧着肚子越哭越压抑,直哭得狄禹祥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绕着屋子和她的椅子走过来走过去,见半晌她还在哭,他终于认败,一个猛力转身,长袍在空中一扬,他半蹲在了她的面前,下了铁心不哄的人这时口气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与虚弱,“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该说你,你别哭了,都是我的不是,下次我不跟你这么说话了,你们萧家好姑娘多着呢,你看,你不就是,还有珍兄要娶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见他连萧玉宜的名字都记不住,萧玉珠边抽泣着边提醒,“玉宜,是玉宜妹妹……”

“对,对,是,是萧玉宜……”狄禹祥见说了这么多,总算让她肯跟他说话了,不由笑了。

见他笑,萧玉珠一时之间都忘了哭,随即领会过来是他逗她,他哪可能不记得萧玉宜,不敢置信他这等时候还跟她耍心眼,刹那间眼都睁大了……

见她瞪大眼睛,狄禹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着蹲着的姿势抱着她的肚子,与她的肚子说话,“二郎,可别让你娘再哭了,你才逃过一劫,就让你娘让你好生歇一会罢。”

萧玉珠一听,到底是怕伤了孩子,不敢再悲恸,慢慢止了眼泪……

狄禹祥见她不再哭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但等他再抬起脸,与她说话的时候却是严肃万分,“这事我就不说你了,你懂的道理不比我少,自是知道在这世上你对得起一些人,就总会对不起另一些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不可能人人都对得起,就像人人不可能都愿为你妥协,只为成全你一人一样,人只顾得了对自己重要的一方,所以,珠珠,就如我做任何事之前会为你与孩子想一想那样,你行事之前,也要为我和孩子想一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