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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上不要紧,

要紧的是,茭白条件反射地去推戚以潦。

真的,他发誓,他就只是想把戚以潦推开。毕竟夏天衣物薄,他们这么贴着,体温跟体味基本可以说是融一块了,热。

但是,

茭白垂眼看手中的金属护栏。

这就很突然。

戚以潦阖了阖眼眸,嗓音里听不出什么:“又好奇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茭白想剁手。刀呢?剁了吧,这么有主见的手留着干嘛。

戚以潦的鼻息微沉,带出气音:“嗯?”

茭白解释不出来,因为他的手还扣着金属笼,指尖恨不得往里钻。

手腕被扼住,他既松口气,又有点不舍。

好奇心这玩意,太有魔性。

其实真让他看到了,应该也就没事了。胃口被吊起来,不上不下的,最磨人。

戚以潦拍两下年轻人汗湿的脸颊:“转身。”

茭白不但没照做,眼珠还要往下转。

肩膀被按,紧接着,一股力道将他扳过去,面朝窗外的滂沱大雨。他的呼吸里多了很浓的沉木香,混着苦淡烟味。

戚以潦从后面靠上来,在他耳边说话,喉头像是很紧,发音又涩又重:“数数,数到十,再转过来。”

茭白不数,他狐疑地往后挪。

戚以潦却在这时退开些,温度腾烧的手掌掐着他的下颚,食指碾开他柔润的唇缝:“乖,听叔叔的话。”

“那我今晚可以不读书吗?”茭白趁机谈条件。

“好。”戚以潦的语声还是和平常一样温和,额角却蹦出一根根令人恐骇的青筋,衬衣下的背肌抽紧,曲线克制又疯猛,腹肌绷到极致,滚着一滴滴汗珠。

“一,二,三,四,十。”茭白刷地转过头,视野里是正在被关上的浴室门,他砸了咂嘴,走那么快。

浴室里传出一串水声,开到了最大,很响。

卧室跟浴室的距离还在五米范围内。

好友在线。

猫往前挣扎,细铁丝勒它皮肉骨头的声响令人发毛,它抽搐着身子,瞳孔一阵阵紧缩,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脖子周围的皮毛又开始渗血。

茭白看那猫,脑补了什么,他捏着鼻子拉开玻璃窗,头伸出去,淋了一脑袋的雨。

好了,凉快了。

却在这时,浴室里传来戚以潦的喊声,嘶哑而模糊。

“小白,给我钥匙。”

茭白一愣,他把两只口袋一摸,没摸到才想起来手机在桌上。

等茭白抓着钥匙跑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再次响起声音,离他很近,就像是戚以潦抵着门和他说话。

只有两个字。

“算了。”戚以潦说。

茭白傻眼。不是吧,老变态,这还能算了?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我抓起了手……

还那么锁着关在笼子里,太残忍了。

“三哥,要不,我进去帮你?”茭白捉住小钥匙,在门上划拉两下。

浴室里的水声徒然一停。

诡异的寂静。

茭白快速将小钥匙从门下面丢进去,掉头就跑。

就连活跃度涨起来又跌回去,他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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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是在一个多小时后过来的,他上楼前换了身喷过香水的黑衣,吃了止痛药,还注射了让精气神短时间内处于亢奋状态的药物,让弟兄们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受伤的痕迹都遮起来了。

哪曾想,他弟弟一见到他,就问他伤在哪。

章枕人都懵了。

“喷香水,还喷这么多,此地无银三百两。”茭白皮笑肉不笑。

章枕:“……”

真是不能指望那群大老粗。

茭白的手正要往章枕身上摸,桌前办公的戚以潦开了口,“阿枕,给他看。”

章枕只好拔上衣。

戚以潦又出声:“不需要全脱下来,撩一下就行。”

章枕便背过身去,撩起后面的衣服下摆,将缠着纱布的腰背露在茭白面前。

他的肤色不是古铜色的,很白,腰精而瘦,肌肉线条很性感。

“枪伤?”茭白蹙眉。

“刀伤。”章枕放下衣服,笑着去揉他的头发,“缝过了,很快就能好,不是什么大事。”

茭白拍开章枕的手:“你跟我进来。”

章枕挠挠被拍的手背,找三哥讨要战术:“白白生我气了,我要怎么哄他?”

戚以潦前不久冲了几十分钟冷水澡,身上还是凉的,发梢也很潮,他敲键盘的手不停:“他想要你怎么样,你就对他承诺什么。”

章枕似懂非懂:“三哥,你哄过我弟吗?”

问完他一惊,毛骨悚然。

这哪可能。

“还在那干什么,进来啊。”卧室门口的茭白催促,脸冷冷的。

“这就来。”章枕忙追上去。

卧室的门关上后,客厅的打字声停了。不多时,一缕烟雾从戚以潦的唇间溢出,他的舌尖抵着被唾液濡湿的烟蒂,掠了一下。像在品尝尼古丁以外的味道。

戚以潦够到灰黑色打火机,扣下盖帽,按出火苗,松手,再按。

金属的清脆声响一声接一声,节奏慵懒。

而电脑屏幕打开的文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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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章枕正襟危坐,他弟问一句,他答一句。戚家非黑也不白,而是在灰色地带发展,这也是戚家跟岑家有过来往合作的原因。章枕除了相对机密的内容,别的他都没隐瞒。

茭白没想到戚以潦叫章枕来北城办事,自己还亲自过来,是为了垄断北城的地产业。

并且已经在收网了。

茭白给章枕削苹果,边削边琢磨,漫画里交代戚以潦是西城地产业的龙头大亨,其他没透露,他够有钱了,竟然还要打这座城市的主意。

《断翅》中的他事业心不是不强,对权力也拿得起放得下的吗?

怎么变得这么拼了。

要养家糊口还是怎么着?

他不是短寿吗?搞这么多钱,给谁花啊?

沈而铵的主角光环让他在商界无敌,一旦他踏进来,什么都是他的。那戚以潦现在做的,不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茭白“嘶”了声,水果刀的刀刃划到了手指。

章枕找纸巾给他捂住伤口,语气严肃:“你这一流血,我以后都不想吃苹果了。”

茭白:“……”

“白白,我听说了兰墨府的事。”章枕拿走还被他握着的水果刀,“沈董那边不会轻易罢休。”

他的话锋一转,狠戾道:“不过你别怕,有我挡你前面,他敢来硬的,我就不客气了。”

“三哥也会护你的。”章枕安抚着说。

茭白笑笑:“知道了。”

他怕个鸟,进了组的,就是死人了,没事诈什么尸。他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那你,”章枕观察他弟的脸色,“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茭白斜眼,你把活跃度破50。

“不管做什么事,安全第一。”茭白嘴上说。

章枕心口滚烫:“我保证,我一定不……”

“打住。”茭白阻止他往下说,“flag少插。”

章枕桃花眼弯起来。

茭白第无数次感慨,好歹穿进来的漫画都是美人,颜值盛宴。不是颜狗都觉得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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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洗了苹果回来,啃两口说:“白白,明晚这里有拍卖会,我跟三哥说说,让你也跟我们去。”

心不在焉的茭白瞬间来了精神,拍卖场也是狗血的生产地,古早风怎么少得了这个。

漫画中,沈而铵就带礼珏参加过几场,故意让他观看奴隶表演。

每次礼珏都是中场就开始哭。

然后被沈而铵压在座椅前的地上羞辱。

茭白拍脑门。

“你打自己干嘛?”章枕抓住他的手,下意识掂了掂,还好,没怎么瘦。

章枕就要松开,冷不防地捕捉到他一根手指内侧的青色,蹙了蹙眉,“这怎么弄的?”

“磕的。”茭白敷衍。

章枕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弟,假的。等回了西城,他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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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当晚,章枕接到陈一铭的电话,他挂掉,带着茭白走流程进会场。

南沈西戚有外界众多家族羡慕的交情。

这跟章枕无关。以前他去沈家都是客客气气,老夫人沈董地喊,尤其是沈寄,认识很多年的长辈一个。

现在他对“沈”这个姓都不友好。

茭白调整脸上的面具,压低声音说:“来这的人都挡了脸,也不知道谁是谁,还挺刺激的。”

章枕听到茭白这么说,他一顿,给陈一铭发信息。

-给我打电话作什么?

陈一铭很快回:我主子回来有一堆的事要处理,他没有多少功夫能用在私生活上。

章枕:交给你了是吗?

陈一铭:不是。他已经在去北城的路上了,带着枪去的。抱的是早完事早回去的心态。

陈一铭:你帮我给茭白带个话,请他把我主子打醒,拜托。我会不会猝死,就看他了。

章枕确定了,沈家主仆这会儿不在现场。西城来这可不近,他把手机收起来,揽着茭白去找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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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茭白跟章枕在他左右。

这一排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零散的几位,都带着不同动物头像的面具,坐姿一个比一个会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