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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枝当时随口说自己姓夏时,当然是带了些故意在里面的。

但这里的故意,当然不存在什么蓄谋已久,亦或者意有所指。不过是那人刚好一问,她随口一说。

夏亦瑶与她虽然在原书中是死敌关系,现如今也多有些相冲,但虞兮枝却也不至于特意给她下个什么套。

……剑修练剑的时间多重要呢!更何况,她还要炼丹画符,提升实力,以防在五派三道的比剑大会上被一剑穿心,哪还有时间和心思去特意陷害她。

人在外面,总要有个化名,说个夏字,信手拈来,最多就是想套一层马甲,防止太快被人发现。

她这丹丸到底是走了不见光的黑市,又是三令五申要面向散修售卖,上次看到夏亦瑶居然送了虞寺一盒后,虞兮枝早就亲自再走了一趟,又说了一遍这件事,后来还暗自留意过,未曾再于宗门中见到此物,这才放下心来。

除了每个月定时向黑市供给一批货之外,她早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不了风晚行冷不丁在此处这样一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过这么一遭。

她自报姓夏时,易醉也在场,风晚行的这一番话显然也唤醒了他的记忆。

少年的表情顿时变得些许古怪和复杂了起来,细品之下,里面还带了点儿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当面被人戳开这事儿的感觉,还挺奇妙,

夏亦瑶当然是知道一梦入定丹的。

但她此刻,自然理解歪了风晚行的意思。

提及此物,夏亦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日在太清峰正殿之中,风晚行拿出一盏可破迷雾的小须弥灯与她的香囊争辉,而她不得不拿出了一盒一梦入定丹与一贴入睡符时的事情。

那当然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所以夏亦瑶的脸色自然更冷了几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又与你何干?”

她的意思是,她送虞大师兄这丹丸,关她风晚行什么事。

但风晚行听来,自然而然便变成了,她夏亦瑶在外面卖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丹丸,又和她风晚行有什么关系。

――等于变相承认了此事。

风晚行于是轻笑一声,轻快道:“是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要见见虞大师兄而已,烦请夏师妹通报一声,又或者,让让路?”

她说话好似客客气气,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便自然挑眉扬起下巴,完全是十足的挑衅模样。

――你把柄都在我手上,还不快让开,否则我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偷着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丹!

风晚行这样,夏亦瑶不解其意,当然不让路,非但不让,还一气之下,抬手放在了剑柄上。

剑修将手放于剑柄,便自然会有剑气杀气流淌出来,风晚行面纱轻扬,“哎呀”一声,十分夸张地跳开一点,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夏师妹,有话好说!我们音修不善战斗,你、你不要拔剑!我不过是想要见见虞大师兄罢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亦瑶被她这一通梨花带雨的声音激得眉心一跳。

同为茶艺大师,对方出招时,她便心里暗道一声不妙,突如其来的哭腔肯定是因为有人来了!

果然,下一刻,一道温润声音已经从她身后响起。

“风师妹不要怕,夏师妹不是好斗之人,只是修剑久了,总会不经意摸摸剑,若是冒犯到了风师妹,还请见谅。”池南微笑着站在夏亦瑶身后,向风晚行一礼:“虞大师兄正在安排大家歇息,风师妹若是找他有事,不如先进来坐坐?”

于是风晚行嫣然一笑,她有面纱覆面,这样笑起来,便眉眼弯弯,还含着方才的几分怯意,显得这份笑格外楚楚:“多谢这位师兄。”

越过夏亦瑶时,她故意抬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全是挑衅,身子却好似被吓到一般,轻轻一抖。

虞兮枝看了个真切,再看夏亦瑶明显僵住的表情,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上,只有茶艺才能打败茶艺。

既然进了客舍中,接下来的动静便看不到了,虞兮枝才要缩回头,却听到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位施主烦请留步,请问这里是昆吾山宗的客舍吗?”

这声音清朗悦耳,些许耳熟,赫然正是虞兮枝在棱北镇外遇见的那位英俊僧人。

僧人依然穿着那身黑白僧袍,此刻日光灿烂,便可以看清他的僧袍并不是简单的黑与白,黑上有哑黑暗纹繁复点缀,白上有绸白刺绣盘桓缠绕,显然,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僧袍。

倘若此人是渡缘道之外的任何修仙者,都可以认为,或是此人出身世家,底蕴深厚,抑或此人修为实在高深,所以才有资格由门派为其织就这样一件衣服。

然而此人既然是渡缘道,便是早已超脱于凡尘与家族之外,便是连原初来自父母的名字都被舍弃,换为法号。能够穿得起这样一件僧袍的人,可能性便只剩下了后者。

虞兮枝想到了那日罹云郡的小巷中,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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