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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能讹上我啊!”景春崩溃,“养了一只鸟再养条龙,我又不是开动物园的。”

让她妈知道,总不能骗她说是条小蛇,会当场吓过去吧?

闻泽雨看起来要哭了,垂着脑袋,尾巴紧紧圈着她手腕,浑身像在抖。

“我会、会藏好的。”她声音小小的,“我没有地方

去。”

她偷跑过来人界的,灵力一波动就会被查户口,再被查,它要被驱逐或者拘役了。

“啊……”景春张了张嘴,“算了,你先待着吧!”

她还是先去隔壁看桑寻好了。

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

富贵儿有气无力跟上来,蹲在她肩上:“你真要去哄他啊?劝你别惯着他,你怎么跟他主子一个德性。”

景春一晚上怪郁闷的,“我干什么了我。我就去看看他气消了没有,还有,你不是让我溜去他识海里偷偷看看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哪里都很不对劲。”

“逗你玩的,他神力比你高太多,趁他不备进他的识海,你的神识会被他绞杀的。除非……”

景春歪头:“除非什么?”

“除非你俩灵肉合一,相亲相爱……话说你真的不泡他吗?百利无一害啊,泡到手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你就不用再发愁怎么查他岗了,可以随时黏着他,想进他识海就进……”富贵儿循循善诱。

“我倒是也没有那么坚贞不屈,但是我觉得这事太不划算了。感觉受伤的怎么总是我。”景春真的很郁闷,她谁也没惹,但现在什么烂摊子都是她在收拾。

富贵儿有点来劲,抖了抖颈毛,说:“你择偶标准那么高吗?他好歹也是神界高富帅,身高……嗯,天有多高,他就有多高,活了这么久,他身上什么宝贝你想要他估计都有,长相就很客观了,说他不好看你也说不出口吧?”

景春瞥了它一眼:“你是只乌鸦,你不是拉皮条的。”

“我可以是。”

“你闭嘴。”

景春敲响了门。

吴妈来开的门:“阿春来啦!”

“吴妈好,我来找桑寻。”景春乖巧地抓住富贵儿的腿,怕吓到她。

忘记把富贵儿丢家了。

吴妈笑了笑:“小寻在书房看书呢!你直接过去吧。”

景春点点头,径直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这边她熟门熟路,从小到大没少来,但其实每次来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桑寻,就是想表现得亲近一点,也好有理由在他出远门的时候找过去,不然挺像变态的。

嗯……景春觉得自己离变态也不远了。

因为她真的有点想偷偷进他识海里看一眼。

记忆追溯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越想越觉得诡异。

富贵儿说扶桑天生就有两个灵体,一个至纯,一个至邪,至邪的那一个被春神引渡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随着春神的陨落而陨落了。

那么现在出现的到底是什么?

桑寻没有在看书,书房的门半开着,她走近就看到他靠在那里睡着了。

景春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在他桌子前坐了下来,低着头认真观察他。

寿与天齐,总不会身上没有一点故事、没有一点秘密,可景春还是无法理解,他干嘛挖自己的心脏,而且挖的时候,既平静又偏执,几近成魔。

景春看他睡得熟,忍不住起了一点歹念:“你说我要不要现在进他识海看一看?”

“都说了会被攻击的。”

“那我……先亲他一下,你说他会不会放我进去。”

富贵儿愤怒地吼一声:“你有病啊!”

景春叹口气:“我只是觉得我明明是个局外人,为什么要插进他和他主人的爱恨情仇,他挖心脏是因为春神吧?”

感觉除了春神,扶桑也很少会干一些愚蠢的事了。

富贵儿仰头望天:“额……是,他身体里有春神的一根肋骨,所以他觉得可以以自己为引,聚合春神的灵体。”

景春实在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个,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鼓了一下掌:“就……挺有想法。”

“谁还没年轻过呢!”富贵儿戳了戳她脑袋,“谁还没点感情史,你没有吗?”

景春摇摇头:“没有……也或许我不记得了。”

“那你玩玩他吧!他经历过大风大浪,玩不坏,气哭了也很好哄,就是玩腻了估计不好丢掉,他那个木头脑袋有点一根筋。”

景春再次感叹:“你和他有仇?”

富贵儿摇头:“怎么就不能是我一心为你呢?主人。”

景春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只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桑寻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在找什么东西,可怎么也

找不到,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郁结于心,眉头情不自禁地锁起来,显得格外深沉冷郁。

然后他就看到了景春,恍惚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还在梦里,于是起身无视她走了。

景春张了张嘴,对富贵儿说:“不是吧,不理我,他气性这么大?”

富贵儿摇摇头:“以前好像没这么严重,升级了?”

“桑寻!”景春突然叫了他一声。

桑寻站住了脚步,缓慢回过头,像是这会儿才回神,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你梦游呢!

“你下午是不是生气了。”景春直接问他。

桑寻倒也没有那么别扭,“嗯”了声,直白道:“我觉得你忽冷忽热,有点过分。”

谁?

景春心道你对我爱答不理几百年我都忍过来了,你这算不算倒打一耙?

桑寻其实始终很费解景春到底在想什么,她有时候看起来很黏他,好像离开他片刻都会难以接受,会找各种借口待在他身边,但更多的时候又拒绝他靠近,躲着他。

“我其实很早就想问你了,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我不讨厌你,那你讨厌我吗?”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

他的眼神看起来是真的很困惑不解,甚至带着一点幽怨。

毕竟他一丁点记忆都没有了。

于是怎么看怎么像景春对不起他。

可景春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她忽然觉得富贵儿说的挺有道理的,他记忆短时间没有恢复的迹象,她找神相的线索又断了。

她这一辈子可能都需要时刻注意他人在哪儿,不要离开他太远,那么做恋人确实是最合适的位置。

景春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不讨厌,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你。”

说完,景春停顿几秒钟,突然起身落荒而逃。

后悔了,好尴尬。

这是什么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