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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贤实微愣,“简怡?你怎么在这里?”

邹律从另一边开门下车,脸色不快看着妻子,“你来找水琅?你想干什么?”

简怡脸色顿时也沉下来,“你急什么,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你俩有病吧?”

夫妻俩被一起骂了,同时看向水琅。

“有病去治,不要拖累我的名声。”水琅白了两人一眼,拉着大丫要走。

“水琅!”邹贤实在车里坐不住了,车门开了一半,没想到等了两天,弄出这么多事,水琅都能忍住不来找他。

现在他亲自来了,她居然还走!

眼看真的往公交站台去了,车里邹贤实是彻底坐不住了,下车去追,“水琅,我们聊聊!”

水琅脚步不停,“没空,还得赶着去处理学校的事。”

“你等等。”邹贤实追上了,一边看着周围有可能会认识的人,一边与水琅并肩走,“你跟我聊好了,学校那边就不用你亲自去跑一趟了。”

水琅看了他一眼,嘲讽一笑,继续往公交站台走。

车一来,就上了公交车,走了。

邹贤实看着远去的公车车,傻眼了。

水琅竟然是来真的!

他都亲自来了。

还不跟他聊??!

邹律:“……”

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还是被水琅出其不意的招数,弄得说不出话。

“爸,我早说了,不能来硬的。”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你倒了解。”

“回去待着!”只要水琅不在,邹律就还是具有压迫感气场的邹律,声音一重,简怡就不敢再吱声,过了几秒,才道:“那你今晚回去吗?”

邹律扫了她一眼,没有回应,直接跟着邹贤实往汽车方向走,“爸,应该是去复茂小学了,我们直接追过去,路上你调解好心情,过去心平气和的说,不要再来硬的了,她能拖得起,你可拖不起。”

简怡不甘心咬着下嘴唇,跟了上去,才走一步,就被邹律突然回头的眼神吓住,立马调头往自行车停放的地点走了。

公交车每个站点都要停,等着乘客上下车,汽车不用停,开得就快多了。

正好赶在水琅下车的时候,汽车停在她面前。

邹贤实这次也不坐在车里,开半个窗户讲话了,直接下车,把车门开着,慈祥笑着:“琅琅,上车坐,邹伯伯跟你说两句话,都等了你好几天了。”

邹律跟着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司机也跟着下车,走到了远处。

父子俩看着,等着水琅。

水琅随意看了邹贤实一眼,“钱带来了吗?”

邹贤实:“?”

邹律:“?”

水琅眉头一挑,就要往学校走。

邹贤实隐隐要发飙,想到大儿子一路嘱托的话,赔着笑脸迎了上去,“琅琅,你是不是说剩下的那一万块?你看,我们这是特地出来接你的,没带钱出来,但我已经取好了,就在家里,要不然我们去家里聊,你琼姨做了油爆大虾,我们一边一边聊。”

“你们家的东西,我可不敢去吃了。”水琅嘲讽笑着:“谁又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什么东西不吃完,不准走的事情呢?”

“不会,绝对不会。”邹贤实举手,“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当然,你可能不信任我,要不然,我们还是上车聊。”

水琅看了看汽车,不动,“就这么聊吧。”

“这?大街上?还是公交站台旁边,人来人往的。”邹贤实扶着车门,“琅琅,你还是带着孩子上车吧,小陈下来了,驾驶座没人,车子动不了。”

水琅想了想,牵着大丫,让她先坐进后座,然后跟着坐了进去,“聊吧。”

邹贤实:“?”

他还没进去?

这一大一小占着后排,没有一点让一让的意思。

空隙是有,但完全不够他坐啊!

邹律:“……”

突然觉得水琅对他还是客气的。

至少没让他在大街上丢人。

“咳,那个……”

“是想聊平安里的事吧?”

水琅直接点题了,还站在车边想往里坐的邹贤实顿住了。

然后腰板一挺,双手背在身后,标准的干部姿势。

提到这个,邹贤实有底气了,断定水琅要往里坐了。

一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水琅动都没动。

邹贤实站不住了,提醒,“我是旧改联合会的会长,这次玉兰杯的主要评选,你知道吧?”

水琅靠在车座上,“马上就不是了吧。”

邹贤实面色一变, “胡说,只是多派了监督团队,但监督团队只监督人,不参与评选,评选会还是由我主要负责,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

水琅点了点头,“你一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哦,也不是,你是撞了南墙,还能另辟蹊径。”

邹贤实没听明白,但等了两天,愁的没睡着过,也不想兜圈子了,“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想改造平安里,但是上面没有审批平安里的资金审批,你们房管局也没有钱,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玉兰杯上,琅琅,可能你去了北大荒跟谁学了建设设计相关方面的东西,但不要忘记,房子这事,纸上谈兵只是第一步,你的真实经验可是为0,想要赢过那么多大能,几率也等于为0。”

这两天,想不明白的有两点。

第一点,如果水琅是冲着他的旧改联合会会长身份来的,又知道他家里藏着那么多金子,那么第一时间该拿个照相机,偷偷拍个照片,弄成证据,然后当成条件来威胁他,让他在玉兰杯里力保他。

结果水琅没有。

这第二点,水琅在月宴当天,借着他家里邀请了那么多干部在场,又借着搬运在信托商行买的东西,把他的命根子都给撬走了,算准了他不敢承认,这是第二个绝妙制造证据的机会。

——除了另外两箱金子,她明明还可以在那个时候,威胁他写下一份力保平安里拿到玉兰杯金奖的保证书。

邹贤实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无力,水琅如果提出来了,他除了写,别无他法。

结果水琅也没有!

不但没有趁机掌握证据,还没把一定会威胁他们邹家存亡的金子在众人面前打开,直接就搬走了。

东西一出大门,除了失去钱财,他等于什么威胁都没有了。

这一点让他非常想不明白!

他甚至已经开始相信,水琅到底是嫩了点,所以才看不到,也抓不住机会。

但水琅又留下了有关平安里的话,还那么胸有成竹。

邹贤实以为她一定会再来家里,并且很快就会来,结果等了两天两夜都没见着人。

他追来了,还是不想聊的样子。

可是最新消息,她是坚定要用平安里参加玉兰杯……

邹贤实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头问:“你是不是在红河村见到了蔡珍?”

水琅疑惑问:“蔡珍是谁?”

邹贤实:“……”

“别装了,她都当村长了,没有你,谁敢这么做。”

水琅:“那就见过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邹贤实忽然口气又一变,“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当年的事都已经彻底了结了,翻不出任何水花,如果你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有了底气,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这个威胁不了我!”

看着突然变自信的邹贤实,水琅眉头一挑,“威胁?我干嘛要威胁你?”

邹贤实扶着车门,自信地笑,“你我都知道,不用装傻了,难道还要我直接挑破吗?”

水琅打量着邹贤实,“你是在说,你是旧改联合会的会长,是玉兰杯的主要评选人,而我又要拿平安里参选,所以,你认为我会自以为是掌握着可以威胁你的证据,让你在玉兰杯中,力保平安里拿下三项金奖奖金,是要挑破这个吗?”

“你!”

邹贤实吃惊看着水琅,耳边还回想着她当笑话一样讲出来他以为的盘算。

这下是真的迷惑了,也是真的完全弄不懂水琅想做什么了。

不是为了这个,是为了什么?

邹律同样吃惊,同样迷惑,甚至已经开始迷茫了,“你不是这么想的?不是想着拿平安里的奖金?”

水琅不屑看着父子俩,“我拿金奖,用得着你们在背后搞这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手段?”

邹贤实:“……”

邹律:“……”

迷茫。

想不通。

除了迷茫,就是想不通。

邹贤实愣愣看着水琅,“那你提到了平安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邹贤实,三十年前的套路,再玩一次,以为还能躲得过去,青云直上?”

邹贤实瞬间面色煞白,最心底的恐慌终于关不住了,铺天盖地席卷全身,强行维持表面镇定,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道:“你在说什么?”

水琅微微一笑:“玉兰杯的全部奖金,已经被我提前翻了好几倍拿到手里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