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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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行问。
苏蕴想了想,撇了撇嘴:“便让五姐姐与她说一声,我与她无话可说。”
苏蕴不会特意去针对苏雯,但也不会再与她亲近,便是做戏也懒得做。
如此井水不犯河水就很好。
*
苏家老太太生辰,侯府一家都去了,便是二房三房的也都去了。
虽是未时开席,但苏家的数位姑爷和外嫁的姑娘早早就到了。
苏蕴与顾时行见了苏长清时,苏长清把顾时行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笑意意味深长地问:“身体都好了?”
苏蕴担心嫡兄太过为难顾时行,便道:“虽然太医说好得差不多了,可夜里他总是睡不好,想是落下了什么病根。”
苏长清忽然微眯眼眸,轻“啧”了一声:“可我昨日见过给妹夫看诊的太医了,还特意问了一嘴,他说顾世子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怎还会有什么病根?”
说罢,含笑地望着顾时行。
苏蕴:……
听嫡兄的话与眼神,能感觉得出来,他也知道了。
苏蕴担心的望了眼身旁的顾时行,虽说他也是活该,可若不是他如此算计,恐怕他们这婚事也不会这么顺利,她也不会那般顺心的。
顾时行对她安抚一笑,以眼神告诉她莫要太担心。
嫡兄虎视眈眈,她怎能不担心?
苏蕴望向嫡兄,求了个情:“哥哥,别太过了。”
苏长清望向妹妹,温柔一笑:“莫要太担心,哥哥心里有数。”
苏长清多少有些了解自己六妹妹的。所以即便知道六妹妹知晓顾时行之前做的混账事,但肯定不是在婚前知道的,而是在婚后知道的。
如此,就是顾时行这瘪犊子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损招了。
偏生他先前还想着法子来帮助他娶自己的妹妹,谁知这瘪犊子是这么算计自己的!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揭过了。他等了一个月,就等他把伤养好了,今日不喝得他趴下,这气没法消。
入了苏府,依旧是姑娘们一块陪着老太太说话,姑爷们坐在一块。
苏蕴总是心不在焉,担心嫡兄为难顾时行。
身旁的苏语嫣见了,便轻嗤了她一声:“也不知你担忧个什么劲,有我夫君在旁帮着,你还怕世子被哥哥为难?”
昨日苏蕴与几个姐姐说她丈夫先前与嫡兄有了些小摩擦,怕嫡兄在祖母的寿宴上为难丈夫,便让她们的夫君帮忙开脱一二。
苏蕴笑了笑:“多谢四姐姐帮忙。”
苏语嫣摇着小团扇,不甚在意道:“也不算是我帮的忙,先前我夫君可伴太子南巡是世子帮的忙,这人情能还一点是一点,我可不喜欢欠人情。”
顿了一下,又补充:“我也不喜欢我丈夫欠别人的情。”
苏蕴温婉地笑了笑,到底有四姐夫帮忙,顾时行应该也能少受些罪。
宴席是未时正开席的。
吃吃喝喝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宴席也差不多了,有许多人散去了。但苏家长子与庶子,还有几位苏家女婿坐的那一桌却是久久未曾散去。
顾侯夫妇与两个女儿就先行回去了,苏蕴则与几个姐姐留下来等各自的丈夫。
直到金乌西坠时分才散桌,顾时行已然走不动路了,被墨台与另一个随从搀扶着,而其他几位姐夫则还有几分清明,各自走到了自家娘子面前。
苏蕴望了他们一眼,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是有着笑意的。
她望着他们的笑颜,也看的出来他们都很幸福。
苏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没有打破这份温馨,所以只让下人传了话,说世子醉得不轻,他们也就先行回去了。
与被扶着的顾时行出了府,由两个随从费劲的把他抬上了马车。
府门外的苏长清忽然朝着苏蕴喊了一声:“六妹妹。”
苏蕴转身望回去,见嫡兄朝着自己招了招手,苏蕴便走了过去。
只是五分醉的苏长清,尚能清明。
苏蕴走近后,他温润一笑:“六妹妹,你在侯府过得可还好?”
苏蕴闻言,微微一笑,点头:“我过得很好。”
苏长清心头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连声道:“幸好,幸好。”
幸好,她遭遇了那样的糟心事,最终也还是得到了爱她,敬她的真心人。
苏长清往马车那边看了眼,轻嗤了一声,道:“他们几个早就在酒中兑了水,还以为我不知晓。我本来心里还是挺不得劲的,但看到时行他演这么一出戏让我消气,再想到他当初那么做全然是为你谋划,我也就不怎么计较了。”
望了眼马车,笑道:“再者十几二十几年的兄弟了,他都把我的妹妹娶走了,也不差他损的这么一回了。”
苏蕴听到嫡兄的话,心里泛暖,她由心感谢:“多谢哥哥。”
苏长清点了点头,与她说:“回去吧,时行还在等着你。”
苏蕴颔首,朝着嫡兄福了福身,然后才转身走向马车。
撩开帘子,与马车上的顾时行相视一眼,都会心一笑。
入了马车后,两手相握,相互依偎在一块。
苏蕴轻声道:“今日我在大家的脸上看到了他们发自内心的笑意,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充实,也很满足。”
顾时行握着她的手,眼中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低声道:“你既然觉得充实那就是开心的,如此一直下去就很好。”
苏蕴轻“嗯”了一声,“希望一直这么下去。”
“待这几日,我再随你一同去看看你母亲。”
苏蕴低声应:“好,之前因你身子尚未恢复,也很久没有去看过母亲了。”
“等你生了孩子后,再把岳母接到侯府小住一段时日。”
苏蕴浅浅一笑:“好。”
不多时。苏蕴犯了困,倚在他的臂弯中睡了过去。
顾时行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妻子,眸中柔光流转,有浅浅的笑意从眸中倾泻而出。
他希望她这一辈子都能像今日这般幸福,安康。
凝望了一会后,把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一直握着她的手,未曾松开。
马车缓缓而行,斜阳把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马车内的夫妻二人依旧两手相握,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