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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场拔出佩剑,就朝着丁成易攻了过去。

“楚师妹,天玄门内禁止同门相残,你敢公然违反门规!”丁成易喊道。

楚玉原本的武功比不上丁成易,因而她也没有使出全力,做出一副不敌的模样,回首看向其他弟子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奸细跑了吗?”

扯皮扯到现在,楚玉已经占尽上风,那几个去过武林大会的弟子率先拔剑。

其他傻白甜犹犹豫豫之下,到底还是选择拔剑和大多数同门站在一起。

这边人多势众,丁成易很快就被拿下。

他们弄出来的动静,自然吸引了执法堂的注意。

程长老赶到的时候,还未等他开口呵斥同人相残。

楚玉率先将这件事定性:“程师叔,我们抓住了一个门派奸细!他是梅山派赵掌门的私生子!”

哪怕程长老是个老江湖,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他此时顺着楚玉的话看了过去。

越看心下越发惊讶,这丁成易看起来和赵掌门还真的挺相像的。

丁成易十岁入门,那时候还是像母亲居多,但孩子的成长谁也控制不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越长大越像父亲。

“程师叔,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冤枉呀!”丁成易喊道。

楚玉:“你鬼鬼祟祟的行径,我可是亲眼所见,你既不承认自己偷大师兄的亵衣,又不承认自己盗取门内秘籍,那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丁成易很想问问难道就没有别的选项吗?

程长老听着这话也觉得头大,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偷另一个大男人的亵衣,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我……我……我只是好奇……”丁成易磕磕绊绊地说道。

楚玉才懒得管他怎么解释呢,对着程长老说道:“程师叔,他到底是不是奸细,将人带进执法堂严刑拷打,一问便知!”

天玄门的执法堂名声在外,丁成易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程长老犹豫片刻,说道:“先将他带回执法堂。”

他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立马转身去找掌门秦踵。

丁成易毕竟是秦踵的弟子,要不要严刑拷打,还需要得到秦踵的许可。

秦踵本来在等着儿子带沈莺前来,却没想到先等到了程长老。

秦踵听完前因后果,眉头紧皱。

丁成易能够拜入他的门下,自然是因为根骨不错,秦踵也曾对他悉心教导,但秦踵做事喜欢留一手,因而细细想来,这些年丁成易得到的天玄门秘籍有限。

“此事我知道了,他虽是我的弟子,但如今既然证据确凿,师弟你好好审问,务必查清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秦踵一副对程长老十分信任的模样。

程长老其实心里也没底,丁成易到底是不是奸细全都是楚玉一张嘴说的,有没有实证还是两说。

程长老打定主意要对丁成易严刑拷打,务必要做实他的罪名。

楚玉的人和程长老是前后脚的功夫。

秦踵早就收拾好心情迎接他们的回归,秦穆言的母亲何萱薏此时也在。

何萱薏一见到沈莺,立马将人拉进怀里,“心肝肉”不停地叫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在地。

沈莺惨遭灭门,她这一路不仅风餐露宿,还要努力避免卷入楚玉和秦穆言的修罗场中,一直提心吊胆,此时骤然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辈的温柔关怀,她再也忍不住,扑入何宣慧怀里痛哭出声。

“何姨,父亲、母亲、哥哥,他们……他们都没了!我没有家了!”

何萱薏将沈莺抱得紧紧的:“别怕,有何姨在,以后天玄门就是你的家!”

沈莺的母亲也是天玄门弟子,与何萱薏感情甚笃,何萱薏此时看着孤苦伶仃的沈莺,别提多心疼了。

屋子里其他人都没说话,包括楚玉,也在静静等待这一场情绪宣泄的结束。

沈莺哭了许久,终于将心中的郁气全都哭了出来。

她抬起头来,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对这何萱薏说道:“何姨,我要习武,我要给爹娘报仇!”

何萱薏立马说道:“好,莺儿你有如此志气,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宽慰!我和你秦伯伯商量好了,日后你就拜秦伯伯为师。”

沈莺当场从何萱薏的怀抱中起身,转头朝着秦踵跪了下来,用力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秦踵赶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好孩子,你本就体弱多病,又连日赶路,这几天先好好休息,等缓过来了,为师再传你武艺。”

秦踵本是体贴之语。

但沈莺还牢牢记着楚玉的那番话,她这样背着深仇大恨的人,压根没资格休息。

“师父,徒儿不累,父母大仇一日不报,徒儿便一日不能安心。”沈莺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学武。

“你是个孝顺孩子,但是凡事欲速则不达,这样吧,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便开始传授你武艺。”

秦踵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莺不能再拒绝了。

秦踵又问道:“为师与你父亲是莫逆之交,为他报仇之事,我也该略尽绵力,好孩子,你可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沈莺摇了摇头,说道:“那贼人有意遮掩,我躲在床底下,只看得见一双崭新的靴子,压根看不清他的面容。”

秦踵立马说道:“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好孩子,你仔细回想一下,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沈莺听到这话,眼神一闪,但面上还是一副坚定模样,说道:“武林盟主已经下了定论,是魔教中人所为。”

秦踵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父亲这些年除魔卫道,没少得罪魔教,不曾想竟然招来如此大祸,这些邪魔歪道,着实可恨!若我遇到了,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眼见沈莺脸上露出疲态来,何萱薏打断丈夫的长篇大论,说道:“好了,别说这些大话了,莺儿好像累了,我带她去休息。”

何萱薏拉过沈莺的手,低声说道:“你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说起来,还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两人亲亲热热地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楚玉和秦家父子。

秦穆言恋爱脑上头,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说道:“爹,这一路上我和楚师妹颇多分歧,强凑一堆,反倒不美,这桩婚事,不如就此作罢。”

这话一出,秦踵眼睛立马像利剑一样瞪着秦穆言。

秦穆言吓得脖子一缩,忍不住看向楚玉。

“胡闹!婚事定下之前你不说,现在闹着要退婚,你把两家的颜面置于何地?”秦踵呵斥道。

秦穆言赶忙说道:“爹,婚事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如今楚师妹也不愿意,你又何必强求呢?”

秦踵转头看向楚玉,问道:“玉儿,你也想退婚?”

一路上都在趾高气扬打压秦穆言的楚玉,此时却低下头,完全是一副小媳妇姿态,说道:“师父,大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他的。”

秦穆言不敢置信地看向楚玉,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