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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打电话去问,然后得到密码:“123456”

闻依:“你这样很容易进小偷的!”

他让她改一个,通话结束,闻依上网琢磨了会,成功找到修改密码方式,输入新密码时犹豫几瞬,最终决定选一个和俩人都有关又好记的,再发给他。

秦南山到家时下意识按123456,锁头提示密码错误才想起闻依换了密码,新密码是221107。

他记忆力不错,这个日期不是结婚的日子,也不是领证,是他们重新遇见那天,立冬。

进屋,客厅没人,秦南山把夏天安置好,去厨房。

出门前熬的汤调的小火,现在火关了。

有人按门铃,秦南山开门,随即被满满当当两袋东西惊到,这也买得太多。

闻依听见动静出来,“这么快到啦?”

她一样一样整理,把买的两盒熟食给他,让他去加热,又把自己买的零食放茶几下面的空隙,放不完,只能堆茶几上。

然后是生活用品,她拆了牙刷毛巾拿去卫生间,秦南山跟过来,看见她手里东西,“这些给你买了。”

没进过卫生间的闻依这才看见盥洗台上的新牙刷和旁边牌子没摘的毛巾,她尴尬笑:“这不是没瞧见,没事,多一套给客人用。”

秦南山没说什么,“出来吃饭。”

还没整理好,闻依先拿出红灯笼红窗花对联,“我顺手买了这些,回你爸妈家前我们找个时间布置上呗,有点烟火气,我也给我妈买了一套,明后天拿回家给她。”

秦南山看着那些自从宣英秦恒搬出去后从没出现过的物品,愣了会神。

直到闻依坐到饭桌上,发出惊叹:“你做的汤吗?”

秦南山视线从被她弄乱的对联灯笼上移开,坐她对面,“恩,你试试,鸡汤,油脂浮沫我撇掉了,不油。”

闻依知道他说孕吐的事,“我现在不吐了,也不用太清淡。”

“好。”

搬家收拾购物忙碌一天,闻依胃口大开,率先吃完两小碗饭,筷子放下,盯着对面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男人看。

秦南山被看得发怵,一抬眼,女人瞪着双水灵灵大眼看他,眼睫毛一眨,仿佛在催:快吃,吃完我好洗碗。

他无奈说:“碗我来洗。”

“这不好吧。”而且闻依发现件事,“你怎么用左手吃饭?”

再远以前记不清,但相遇以来也一起吃过不少次饭,她没记错的话他都是用的右手,包括在她家和订婚宴。

秦南山看了眼左手,淡淡解释,“两只手都可以用。”

闻依心思细腻,不由猜测,“和外人吃用右手,自己吃用左手?”

他微怔,颔首。

左撇子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小时候总有小孩子对此议论调笑,父母也认为用右手将来学习工作都会方便些,在他四五岁时希望他改过来,他花了两个月改变,只是无人时还是左手用得顺手。

如今用左手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没什么羞耻心,但从小养成的习惯难以再改。

闻依星眸转了转,调高音量,无事生事:“好啊,所以我以前是外人!”

秦南山一时跟不上她节奏,僵滞在原位。

只能在闻依发作前淡声说:“现在不是了。”

闻依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摸着肚子,感慨说:“那我女儿以后大概率也是个左撇子,真酷!”

秦南山抬眸望去,眼底映出头顶暖黄灯光。

闻依退开椅子,“我去洗澡,你说的啊,碗你洗。”

接着哼着小曲往回走,顺手从茶几顺了包薯片回卧室,“嘭”,关门声也染上快意。

许久,秦南山放下筷子,看着客厅多出来的无数零食与凌乱的灯笼对联,心底复杂。

他洗好碗,再收拾好客厅厨房,最后喂完夏天,卫生间门还关着,磨砂玻璃门雾蒙蒙一片。

洗得太久,秦南山过去敲门,门开。

腾云驾雾。

和雾气一起出来的还有敷着面膜穿睡衣的女人,闻依含糊说话:“你这水温不太稳,一会冷一会烫的,太难受了,是不是哪里坏了,得叫人来修修,噢对了,我脏衣服我明天自己洗,你别碰,还有啊,你洗手台下怎么没有垃圾桶,我卸妆巾洗脸巾都没地方丢了。”

说着抓起台面上一团纸巾出去,丢完回主卧。

雾气散去,镜面仍旧模糊,手掌来回擦拭的痕迹明显。

盥洗台上多出许多不属于他的瓶瓶罐罐,大的小的,高的矮的,颜色各异,这里一瓶那里一瓶。

还有空气里甜腻的沐浴露味道,甜到让人发慌。

他眉心轻皱,进去把化妆品护肤品从高到底一一摆好,又擦干镜子,做完这一切心终于顺。

洗好澡,秦南山敲主卧门,没推开,“我还有事,你先睡。”

“噢,好。”

确实有事,今天的计划因为多出的事情打断,昨天溜过的夏天本不用再溜,不用熬汤,也不用因为另一个人而分心。

夏天已经在它的窝里休息,秦南山坐在书桌前,忽然没了思绪,关于研究和未来。

这跟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以及......要同床这件事。

夜深,冷空气从窗边穿过,呼呼作响,秦南山到底没了继续看论文的心情,摘下眼镜,两指捏捏眉心,闭眼休息。

不知多久,直到夏天过来顶顶他脚,秦南山惊醒,才发觉自己眯了半个小时。

低眸看表,将近十一点,应当睡下。

他起身,先去阳台取洗好的衣服晾,阳台上多了两件不属于他的衣服,她手洗的内衣裤,黑色蕾丝,孤零零挂在角落,随风轻摇,他没多看,晾好衣服离开。

再去主卧,放轻动作开门。

主卧灯全熄,客厅的光透过门缝折成三角型,映出床上微微拱起一角。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闻依侧躺向里,看不见脸。

睡了。

他轻轻关门,脚步也轻缓,走到她留出来的靠外一边。

闻依早醒,或者说没睡着,从他开门那一刻就睁了眼。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怀孕是件好事,不仅治好她熬夜多年的习惯,还提高睡眠质量,估计寿命都能延长几年。

怀孕三个多月,除开纠结的那几天,第一次躺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能睡着,翻来覆去。

她中间出过一趟门,次卧安安静静,人和狗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再回来依然睡不着。

闻依将这一切归功为要等旁边这个男人,心里有件待做的事,总也不安宁。

她闻着空气里铺天盖地的檀木气息,捏了捏手心,小声说:“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好吗?”

秦南山一愣,轻声问:“还没睡?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你不在我睡不着。”说完才觉得这句话歧义太大,闻依脸都红了,“我是说,我不习惯等人。”

黑暗绵长,整个空间陷入静谧而又暧昧的气氛,空调运作声无限放大,呼吸同样,一深一浅交织,分不清你我。

良久,秦南山回应:“好,我以后早点回来。”

又过许久,身边并无动静,闻依不得已翻过身,透过微弱自然光,看清床边矗立着的男人。

她脸上红晕已淡去,对他行为很是不解,“你干嘛,上来啊。”

秦南山静默几瞬,缓声说:“我去上个卫生间,你先睡。”

“......”刚刚怎么不上?闻依真想问他是不是肾功能有问题。

又过十分钟他才重新进来,掀开被子上床。

闻依闻见他身上淡淡尼古丁味,“你去抽烟了?”

秦南山也低头闻了闻自己居家服,有些抱歉:“我换过一件衣服,还有味道吗?”

“有一点,没关.....”系字还未说出口,身旁男人再次起身,“我去洗个澡。”

“......”

闻依终于熬不住,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