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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频繁地调令,几个旗的副都统对调。 对京外地,则涉及几个省的督抚,有的限令清查地方亏空,有的则是“丁忧”的、“告老”地。 名目繁多。

曹颙算着日子,这离康熙五十一年就剩下七十余天。 难道废太子是正月间的事?

平郡王与太子有过节众所周之;淳郡王这边向来低调,皇子中只同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关系好些;觉罗塞什图如今是内班侍卫,自然也与太子牵扯不上;兆佳府是十三阿哥地妻族,完颜家是十四阿哥的妻族,宁春的岳父是八阿哥地门人,孙家方进京……

曹颙将这些亲戚朋友挨个数了,却是谁都与倒霉太子扯不上关系地。 便安下心来。 上面动静再大又如何,只要波及不到自己个身上,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好了。

曹颙眼下不缺钱,对权利也不似其他官员那般看重,自然能够泰然处之,然满朝文武像他这般随性的又有几个?

大家虽然隐隐地察觉出点什么,但是皆心里没底,这实在是圣心揣测啊!

就在大家精神都绷得紧紧时。 康熙在十月二十五又下了个莫名其妙地旨意,谕八旗及部院衙门大臣:“各将灼知确见大臣以下、间散人以上笃行孝义者署名保奏。 虽本旗无有,别旗有之,愿保奏者,亦著保奏。 如大学士温达、尚书穆和伦、富宁安之孝,不但众人俱知。 即朕亦深知之。 孝者,百行之首。 果有笃行孝义之人,尔等不可谓无由得知也。 ”

这才处置了一批堂官与督抚,怎么转到“孝道”上去?这是在点太子?那这太子到底是废,还是要继续在位呢?那些先前自以为揣摩出圣意地人心里又没底起来。

就是庄先生对曹颙提到京城各府,也只是四个字“暗潮涌动”。

最令曹颙苦笑不得的是,不管是正白旗都统,还是户部尚书,次日保奏的“笃行孝义者”名单上都有曹颙。

曹颙是曹寅嫡子,又有“御前求药”、“疾行千里侍父”这样的典故。 这都统与户部尚书自然乐不得卖曹家与淳郡王府的面子。

回到府中。 与庄先生说起此事时,曹颙只是摇头。 这康熙老爷子哪里是要奖赏孝子的意思?怕就要对太子下手了。

庄先生也是叹息一回。 毕竟他在索额图府为幕僚二十余年,就是这些日子被康熙发落的那些“索额图余党”,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 虽然对这些人在索额图倒台时的漠然心冷,但是他心里也明白,面对无上皇权,谁又敢冒着舍弃前途性命地危险亲近索额图?

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凝神思索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道:“颙儿,这万岁爷有些……若是真要监视你,对老朽这边早会有交代。 可是,这也两年多了,只是过问些曹家家事,并没有问令尊与你父子两个的交际往来。 这,难道就是安排老朽来帮颙儿的?”

曹颙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我是什么人物,能够使他这般费心?或是怕先生心结难解,故意找个闲差让先生解闷!”说到这里,点了点头:“保不齐真是这个缘故,以往听父亲说过,这两年我也亲见,今上对旧臣却是优容得很!”

曹颙不会自以为是,这庄先生更不会了。 两人说了两句,还是不明白康熙这般做的用意。

突然,书房外响起急促地脚步声。

“公子,先生,榕院打发人来,道是怜姨娘要生了!”是小满过来回话。

榕院并不在二门内,而是在前边的东侧院。

庄先生听了,猛地站起,疾步往外出去。

曹颙刚想跟过去,又觉得不对,这不像是自己能够插得上手的,忙叫人往二门送信,告诉初瑜与紫晶,请她们出来帮着料理。

这榕院地怜姨娘怜秋,就是康熙四十八年李氏进京买的八个丫头之一。 当时曹颙说了自己院子不添人,让紫晶在众人中挑两个稳当的侍候庄先生。

在诸人中,怜秋与惜秋姐妹年纪最长,行事又妥当,便被派到榕院。 今年二月中旬,因怜秋有孕,庄先生就摆酒将姐妹两个都收了房。

按照先前大夫瞧的,这怜秋二月初时已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是春节前后坐的胎,论理在九月末十月初就该生。 府里早早地准备了产房与产婆,可是等了大半个月,这怜秋还是没有半点要生的意思。

庄先生开始还着急,后来大夫瞧过,说是脉象无恙,方渐渐平和下来。 不知怎地想起先古圣人都是生而异像的,他便忍不住向曹颙炫耀几回。

曹颙虽然对这产育之事不大懂,却也知道这或迟或早应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好在庄先生面前表露出来。 毕竟庄先生五十多岁的人,又一心惦记着老来子,也实在怕他着急伤身。

曹颙为了稳妥,还特意请陈太医过来给怜秋诊了脉,也道是脉象平稳、无需担心。

*

这是曹府这几年第一次添丁,不止是初瑜与紫晶急忙忙带人过来照看。 就是槐院的张嬷嬷也忍不住柱了拐杖与玉蜻过来。

这玉蜻虽然还没明着纳,但是早就做了曹颂地屋里人,眼下瞧着怜秋要生了,心里也是说不出地酸涩。 因曹颂还未正式说亲,按照大家规矩,她这房里人是不能提前生的,每月喝着避孕地药。

过了一会儿,下学回来的曹颂与西院的魏黑也都得了消息,到榕院来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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