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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收回视线,忽然哽咽起来:“绣禾姐姐,我害怕,呜呜呜……”

绣禾一愣,还没弄清楚这小蹄子在玩什么花样,就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好想叫沈妙言不要哭,然而拂衣和添香已经走了过来。

绣禾正想着怎么收买拂衣和添香,却突然看到,君天澜竟然亲自来找人了!

君天澜走到树下,声音阴冷:“怎么跑树上去了?”

沈妙言呜咽着,伸出小手,指着院子里的竹竿:“绣禾姐姐叫我洗衣裳,我就来帮她洗衣裳……等我洗完,天都黑了。我想要回去,可是门从外面锁住了,我一个人害怕,就上了树,呜呜呜……”

众人看去,只见院子里搭着七八根竹竿,上面晒了几十件衣裳。

绣禾心里一咯噔,连忙跪了下来:“主子,不是这样的,是沈小姐,她自己说要帮我洗衣服的!”

添香大怒:“就算小姐说要帮你洗衣服,你何至于把门从外面锁上?!”

绣禾嗫嚅片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恐惧,她的身体不住抖动起来,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小院子里很寂静,只能听见沈妙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君天澜声音淡淡:“下来。”

沈妙言哭着,有点害怕地看了他一眼,小身子慢吞吞地往下扭,小心翼翼从树上跳了下来。

因为寒冷,她的小脸儿冻得通红,两个发团子扎得歪歪扭扭,看起来无比可怜。

君天澜把她接到怀里,抱着往院子外走去。

拂衣和添香紧紧跟上,没人去管跪在地上的绣禾。

一阵夜风吹来,绣禾只觉铺天盖地的冷。

君天澜将沈妙言抱回衡芜院,沈妙言却只是搂着他的脖子哭,委屈的不得了。

君天澜示意拂衣和添香带她先去洗澡,两人给她洗了个干净,又换了身素净衣裳,才把她送进卧房。

沈妙言进来时,双眼依旧红红的,见君天澜背对着她在窗下临字,便擦了擦眼泪,走过去,站到小板凳上帮他研墨。

君天澜微微侧目,只见她拿着墨条,小手白白嫩嫩,不像是洗衣裳泡久了的样子。

更何况……

晾在那院子里的衣裳,还在滴水,分明是刚刚才被挂上晾衣杆的。

博取同情这一手,小丫头倒是玩得顺溜。

薄唇抿起一丝轻笑,他继续写字:“委屈了?”

沈妙言耷拉着脑袋,悄悄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不委屈……就是害怕。”

“你知道,那个丫鬟,会是什么下场吗?”他问。

沈妙言摇了摇头。

“敢动我的人,杖毙。”

他蘸了蘸墨水,修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片阴影。

沈妙言心跳一顿,研磨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盯着他,发现他并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一股无名的恐惧,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

世人都说,国师君天澜是祸国殃民、草菅人命的佞臣。

他,真的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杖毙绣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