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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法医也没问她这么早走要做什么,估算了一下时间便?道:“解剖主?要是为了确定死因,咱们先取出得用的检材,够送检就可?以,剩下的收尾工作我来做。”

“今天你第一天来,本来只是想让你熟悉下环境的,也没想让你马上就工作。这不是巧嘛,你才来就碰上案子了,倒让你忙了半天。”

林落连忙摆手,说:“如果没特别的事,我倒不着急走。主?要是跟基因检测中?心那边约好了,晚五点半要过去?,跟那边的人?谈谈物种鉴定研究方面的问题。”

“物种鉴定?具体指哪方面?”祈法医追问道。

两个人?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出租车停下来,就只好在?马路牙子上边等边聊。

林落见祈法医感兴趣,就道:“就是线粒体方面的基因检测,这跟亲子鉴定不一样?。像物种鉴定、种族研究和?古人?类迁移都?有?可?能用到。”

祈法医眼神一亮,道:“照你这么说,如果在?案发现场发现一些未知动物的毛发,就可?以用这种方法来确认该动物的种属吧?”

“对,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应用,是可?以做到的。”

祈法医感叹地?道:“技术进步得真快啊,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刑侦人?员要是鉴定不了,就要请动物园或者森林公安的人?帮忙来判断,主?要就是用眼睛观察。”

祈法医感叹过后,发现还没有?出租车停过来。

路过的出租车倒是不少,有?些还显示空车,但就是不停,而且车速还很快。那些车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开。

“怎么回事?”林落疑惑地?道。

祈法医若有?所悟,道:“这些司机之间有?电台,估计都?得到了通知,全都?去?帮忙找人?贩子了,看来咱们一时半会等不到车。”

林落看了下表,这时候还不到中?午,倒也不是很急。

抓人?贩子当然更要紧,两人?手里都?带着采集到的部分样?本,不好凭着两条腿跟去?找人?,但耐心等待还是做得到的。

林落站在?路边正耐心等候着,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滑停在?路边,林落以为那辆车要停在?路边。为了方便?等出租,她和?祈法医都?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被那辆车挡住了视线。

但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竟然打开了,车里的人?还笑着向她打招呼:“林落,你怎么在?这儿?站着?是要打车吗?”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林落便?转头看过去?。这一眼便?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卫承东,他?身上仍然穿着笔挺的西装,脖子上的蓝色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苛,此时正微笑地?看着她。

看到卫承东,林落便?想到了检方抗诉的那个案子。

南塔分局已协助检方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足以让案犯加刑。在?这个案子上,卫承东与他?们属于对立方,眼见案子二审即将开庭,林落也不知道卫承东这边到底是怎么准备的。

但她并没有?多大压力,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了足够扎实的证据。就算卫承东想翻案,也没那么容易。

这种时刻,林落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关联。因此她在?听?到对方问话的时候,只淡淡笑了笑,“是要打车,一会儿?车就来了。”

卫承东看了看周围,“短时间应该打不到车,出租车都?去?抓人?贩子了。上来吧,我送你们,还没问两位想去?哪里?”

林落摆了摆手:“不用,我们不急。”

见卫承东还要说什么,林落就道:“卫律师,如果你不忙,你也可?以去?帮忙抓人?贩子。”

卫承东无奈地?看了眼林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苦笑着半关上车门,说:“行,既然你要求了,我就去?试试。不过我车技一般,很可?能帮不上忙。”

林落看着他?的车滑走,还朝着车屁股挥了挥手,说:“赶紧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看着卫承东的车离开,祈法医好奇地?道:“这小伙子是什么人??”

林落简单地?道:“是个律师,也接刑事案件,最近他?手头有?个案子跟我们南塔分局有?关,来找过我。我当然不能跟他?接近。”

她说得并不详细,但已足够祈法医将事情大概拼出来。他?点头道:“那确实不能受他?的好处,离他?远点是明智的。”

这只是个插曲,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到了去?郊区殡仪馆的车。

上车后,司机问道:“去?哪儿??”

“去?卧龙殡仪馆。”

听?了祈法医的话,那司机吃惊地?看了看他?们俩,一脸疑惑:“去?那儿?干什么?家里有?人?办事?”

也不太像啊,这俩人?身上都?没戴孝,手上还都?提着箱子,司机暗自想着。

“没人?办事,去?解剖尸体,我是法医。”祈法医不想跟他?啰嗦,干脆直说了。

司机瞪大眼睛,坐得直直地?,好奇地?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才道:“我拉过的人?可?太多了,还是头一回拉到法医。”

祈法医却道:“不仅是法医,还是活的。”

司机马上笑了:“您可?真会开玩笑,那能不是活的吗?这要不是活的,我也不敢拉啊。”

“行嘞,赶紧坐好,我这就带两位过去?。”

司机知道他?们俩的身份后,态度很热情,还说以后要用车尽管联系他?。

祈法医却道:“今天情况特殊,送我们的车去?抓人?贩子了,平时不需要打车的。”

“哦,这样?啊,那可?是真巧,刚才我也去?抓人?去?了。你猜怎么着,在?中?南路与康惠大街交叉口那地?方,那个偷小孩的车让两台车给别住了,人?贩子被人?从?车里拖出来,差点没让周围的群众给打死。”

“那场面!真可?惜啊,我没亲眼见着。要是见着了我怎么都?得挤进去?踹两脚。”

林落觉得,如果有?机会,她也很想亲眼看看痛打人?贩子的场面,要是有?机会上手那就更好了。

祈法医一直想知道那孩子的结果,便?问那司机:“照你这么说,被偷的小孩没事?”

“救出来了吗?”

司机摇了摇头:“救是救出来了,但情况怎么样?可?不好说。听?说那孩子被注射了麻醉药,送医院抢救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那帮人?贩子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我听?说给小孩用的麻醉药好像还是兽用的,副作用挺大!”

“你们说,这得什么人?才能做出这处断子绝孙的事儿??”

兽用麻醉药?!

听?到这几?个字,林落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少年犯的脸。

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时间太久,她甚至都?有?点记不起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因为她近些年处理的案犯太多,多达数百个,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那个年轻人?的详细信息。但他?那张圆脸她还有?印象,如果再见到,她大概能认出来。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是跟方教授一起去?医院给一帮青少年做骨龄鉴定。当时那个少年经过骨龄鉴定之后,年龄被确定为19岁,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但他?后来有?检举亲生父亲的行为,在?审理时减了刑,这时候应该放出来了。也不知道这次利用兽用麻醉剂的案子跟他?有?没有?关系。

她还要去?殡仪馆,一时半会自然不能回支队了解详情。但这件事她还是记在?了心里。

下车之前,林落跟司机要了张名片。只说以后如果要用车,说不定会联系他?。

司机还挺高兴,客客气气地?给了林落一张名片。

祈法医对此并没有?多嘴,他?跟林落到达殡仪馆之后,才知道姚星和?顾慈也去?抓人?去?了…

林落和?祈法医在?殡仪馆里忙了一个半小时,该取的检材都?取得差不多了,祈法医就道:“你歇一会儿?,剩下的活我来。”

“队里派的车也快到了,人?来了你就跟车先走吧。”

没过多久,徐亦扬给林落发来了短信息:“我在?殡仪馆西门出口等。”

除了这些,再没一个多余的字。

林落也简短地?回复一下,让他?稍等一会儿?,她则换下解剖服,洗过手之后,便?从?解剖室里出来,径直往西门的方向走。

林落一出西门,就看到了他?们上午乘坐的吉普车。那辆车右侧前车门上有?一道刮痕,估计是徐亦扬追人?时不小心刮出来的。

她打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跟徐亦扬说:“麻烦你跑这么远来接我。”

“不麻烦,上级要求我做好八组的安全工作,接你是分内事。”

“去?市局基因鉴定中?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