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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高婉宁千方百计想要再寻找一块充满了灵气,能颐养她双眼的翡翠却不得……

不会是都被阿玄给收藏起来了吧?

大概是这个原因。

不过说起这块毛料,沈望舒也生出了几分兴趣。

她弯腰,把自己的眼睛贴在了毛料有些粗糙的表面。

薛玄愣了愣,低头想了想,对站在库房外头不敢进来的一个西装青年做了一个手势,后者露出几分诧异,不过看了看兴致勃勃的沈望舒,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望舒真的感觉到,当自己合起的双眼贴在这石头表面的时候,感到一股淡淡的轻灵的气息,顺着自己接触的地方流入到了自己的一双眼睛。,那种格外叫人感到舒服的清凉,还有叫自己感到舒适的滋润,都叫她露出了一种十分愉悦的表情。

她闭着眼睛不知过了许久,却又仿佛眼前真的慢慢地出现了一团浓烈的绯色。这色彩艳丽清透,仿佛一片冰凉的河水被冻在了眼前。

她诧异地直起身,有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就算离开了这毛料,可是她却依旧感到自己看到了其中的大团的红翡,而且十分清晰。

她甚至忍不住去又看一旁的另一块毛料,虽然没有再感到如同方才的那种灵气,可是却敏锐地感觉到,当自己的视线触及到那毛料中翠绿的翡翠的时候,自己的眼睛似乎感到有淡淡的清凉水润划过,叫她不由自主地□□了一声。

她也没有想过,独属于高婉宁的异能会在自己不过是玩笑的举动之中也被她一同获取,不过她对赌石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了两块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用眼过度可不好啊。”她对薛玄玩笑说道。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薛玄轻声说道。

“你能不能看到……”沈望舒对薛玄是没有隐瞒的,况且薛玄格外收藏存在灵气的翡翠,也叫她心里生出几分好奇,好奇薛玄是不是也能够看到石中的翡翠。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翡翠,好奇地问道,“这里面的翡翠?”

如果薛玄也能看到,那这异能其实挺不值钱的。沈望舒不得不替这传说中的翡翠掬一把同情的眼泪,之后就摇头笑道,“就算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把天下最好的都搜罗一空的。”

捕鸟尚且网开一面,万事留一线,也给别人一点生机。

天下的珍宝何其多,何必全都拼命收罗在自己的手中。

“我没有。”薛玄摇头说道。

他能够准确判断翡翠,都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

“看到翡翠?”沈父好容易扶墙回来,听到这话一怔,疑惑地看了看沈望舒,又看了看毛料。

“我看见了。”沈望舒不愿隐瞒对自己好得恨不得挖心掏费的沈父,指着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

沈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急忙止住了沈望舒的话,跨步出去探头,见无人听见,这才走回来埋怨道,“这么这么不小心!这个是随便能说的么?!”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兴奋于自己的女儿能够看破毛料中的翡翠,沈氏珠宝会跟着发财,反而有些忧心忡忡地对沈望舒叮嘱道,“就算这样,往后这个你也不要随便用。都是眼明的人,发现你有这本事,那可不得了!”

“好。”沈望舒柔顺地应了。

“也不可用眼过度。”沈父还记得沈望舒方才的话呢,絮絮叨叨地说道,“眼睛是多金贵的东西!你也真是乱来。”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沈望舒一番,这一回却不敢再叫沈望舒留在库房里了,生拉硬拽地把她拉出来不许她再进来看这些个翡翠,心底还惦记着回头把这些毛料抱走全给解开,叫沈望舒没有毛料可以看。对自己保护她眼睛的招数,沈父暗中得意了一会儿,方才叫沈望舒去换衣裳。

“老沈!”沈母从厨房叫了一声。

本要和薛玄推心置腹一番的沈父为难地看了看气势凌人的薛玄,回头看了看自己老婆的所在,咳了一声,脚下生风地跑了。

薛玄眯了眯眼,转身向沈望舒的房间信步而去。

沈望舒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端,薛玄走到了门外,转动了一下把手,见沈望舒并没有锁门,垂头沉默了片刻,四处逡巡,见除了跟随自己一路上楼的几个保镖之外就没有别人,就在那几个保镖异样的目光里,用灵巧的转身闪进了沈望舒的房里,顺手咔擦一声锁了门。

他一扭头,却见沈望舒已经换了一身儿简单的居家服,戏谑地看着他。这浑身气势逼人的青年坦然地看她,没有半分窘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堂堂正正地进来的。

“为什么落锁?”沈望舒笑问道。

“这别墅里人这么多,我帮你落锁,叫你安全一点。”薛玄厚颜无耻地说道,“就算是在家中,也不能有片刻放松!”

他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一个镜框上,哼了一声。

那里头,沈舒雅抱着一脸温润的欧阳玉,笑容清浅,那双眼睛里,却闪动着幸福。

薛玄看了一眼,却觉得没有兴趣,仿佛那带着幸福的眼神,对他而言并不能触动他内心的嫉妒。

他只是看欧阳玉不大顺眼罢了,见沈望舒坐在软软的欧式大床上,也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这才绕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我也想和你单独相处,不想被你爸打搅。”他知道沈父对自己的忧虑,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可是却希望用自己的一切来讨好她。

“你爸担心的都是多余,嫁给我,并不会那么危险,我心里也只有你。”他俯身在沈望舒的耳边轻声说道。

男子带着侵略感的气息就在沈望舒的眼前,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你真的在缅甸很有势力?”别的行业对薛玄在缅甸的势力只怕并不会这样在意,不过珠宝公司对顶级珠宝的需求是格外巨大的。

都说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说的就都是顶级的珠宝,只要能做一件这种极品珠宝的生意,那销售额其实就差不多了,其中的暴利也是普通低档珠宝不能相提并论的,因此薛玄才在全国的珠宝公司之中地位如此超然。不过沈望舒好奇的,却是薛玄的经历。

一个华裔,该付出了多少,才在烽火连天的国外站稳了脚跟?

“缅甸有很多的矿坑都是我的。”薛玄揽着沈望舒的肩膀,顺便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才对沈望舒解释说道,“从前也就算了,这些年我已经是正经商人。”

他顿了顿,方才轻声说道,“我有钱,有钱在哪里都吃得开。”如果说他一开始是在用武力树立自己的权威,那么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有意识地洗白自己,并用自己通过翡翠和宝石赚取的财富,换一种方式昭显自己的强大。

财神爷,到哪里都是座上宾,而不是被人警惕仇视的对象。

沈望舒嫁给他,会很安全,也会很风光。

他这个时候万分庆幸,自己一时仿佛是鬼迷心窍的转身洗白,在自己遇到真心爱慕的女子的时候,叫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她。

“那就好。”沈望舒并不在意薛玄是好人还是坏人,却鼓励地点了点头。

薛玄的眼睛亮了。

“缅甸艰苦,还很乱,不过如果你愿意,我陪着你去看看咱们的矿坑。”薛玄忍不住轻轻咬了咬沈望舒的耳朵,他感到沈望舒的带着淡淡清香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顿时呼吸有些急促地说道,“我的就都是你的。以后,都交给你做主。”他就为了心里一个不知寻找什么人的执念,这些年素得厉害,说句不好听的,都有当他高僧转世的了,真是苦得一言难尽。

如今和沈望舒在一起,叫他忍不住想要把她压在这张软软的床上。

他轻轻地,试探地推了推沈望舒的肩膀,没有想到,心上人竟然真的顺势倒在了床上。

她躺在雪白的天鹅绒的被子里,对他笑起来,眼睛里似乎还带着钩子。

薛爷再一次为自己给房间落了锁点了一个赞。

他眼睛都亮起来了,几乎忍不住要扑到沈望舒的身上去,然而就在他一跃而起的瞬间,沈望舒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死掉也不应该接手机,“薛爷”用千言万语的表情来叫沈望舒拒绝接听,然而那铃声却锲而不舍起来,叫沈望舒笑着在床上翻滚了一圈,这才打开了手机,一边摸着薛玄颇为气愤地蹭在自己脖子边的头,一边心情不错地问道,“哪位?”

电话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了良久的沉默,就在沈望舒不耐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传来了高婉宁的声音。

“沈小姐。”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叫人心疼的疲惫。

沈望舒跟高婉宁没有什么好说的,飞快地摁了电话,把电话撇在一旁,双手抱住了薛玄的头。

这青年漆黑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此时电话再次响起,依旧是高婉宁的号码,沈望舒是懒得和她纠缠的,伸手把电话关机,掐了掐薛玄的耳朵叹气道,“这人烦得很。”

“是谁?”薛玄抱着她柔软的腰肢,把自己修长精瘦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问道。

“欧阳玉劈腿的那个。”沈望舒见他修长的双腿都垂在床外,十分辛苦的样子,急忙把他往自己的床上拽了拽,这才淡淡地说道,“她也能看见毛料里的翡翠。”

对于这么一个旁人趋之若鹜,会叫人一夜暴富的异能,薛玄的表现却很平静。

“日后,她大概会被称作翡翠女神?”想到那个称呼,沈望舒就觉得可笑极了,垂目冷淡地说道,“她可是真正的点石成金!”

“那算什么,日后你可是拥有所有翡翠矿坑的女人!”阿玄对得到了一两块极品翡翠就上天的女人不感兴趣,十分不在意地说道,“往后好的都是你的,她在你面前,连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所有毛料在出矿坑之前,都被他手底下那些赌石高手过了一遍眼儿,极品稀罕的都被挑走了,虽然剩下的里头难免有些被看走了眼,或是其他原因被一同运走的极品翡翠,不过在薛玄的眼里,那都不算什么。

国内的市场这么大,那点儿极品翡翠,还溅不起一个水花。

如果不是担心极品翡翠太多,一下子冲垮市场,他早就卖了那些库房里冷冰冰的料子了。

“你舍得啊?”沈望舒捏着他的耳朵,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那些当然都是你的。”薛玄飞快地说道。

沈望舒却觉得这句话很耳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偏头,却见薛玄撑在自己耳边的手里,握着一只荧光闪闪的手机,上面正连接着千度网页。

“三百六十五句情话?”沈望舒念着这网页的名头,重新扭头打量近在咫尺的英俊青年。

青年默默扭头,不肯看她。

“挺好的,每天说一句,咱们十年不重样,啊!”沈望舒笑眯眯地说道。

英俊的,气势逼人仿佛暗夜帝王,总之十分酷炫的翡翠矿主,脸红了一瞬,之后慢慢地白了。

显然沈望舒这一句叫人压力很大。

沈望舒已经抱着这青年的脖子笑得直喘气儿,就在她咬了咬他的下巴的时候,却听见门外突然传来了紧张兮兮的声音连声道,“舒舒!你在不在?是爸爸啊!舒舒?!”

伴随这个而来的,是沈父紧张兮兮的敲门声,还有沈母无奈的叫吃饭的声音。显然沈父沈母已经发现,十分危险的薛玄薛爷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显然是趁着两口子事忙来妄图做一些不能容忍的坏事儿了。

沈望舒的房门,被敲得震天响,还有沈父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叫道,“舒舒给爸爸答应一声啊!”

沈望舒听着门外沈父的声音,再看看依旧撑在自己身上的薛玄,叹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道,“真是不走运。”

岂止是不走运呢?薛玄浑身胀痛得厉害,不过作为一个茹素了快三十年经验丰富的男人,他自然知道,如何在热血沸腾的时候,叫自己平静下来。

他阴沉着脸爬下床,在沈望舒笑得花枝乱颤里给她理了理散乱的衣裳,顺便给自己整理了一番,这才打开门,露出了沈父沈母紧张的脸。

沈父见沈望舒衣裳干净整齐,松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善地说道,“薛爷怎能擅入小女的卧房?!”欧阳玉那都要订婚的人,也没有福气进来过!

沈父沈母是非常传统的人,虽然沈母觉得薛玄是个很好的女婿人选,可是却希望能够循序渐进,而不是太快。

热情来的太快,总是会叫两口子心中不安,唯恐这热情消退得也迅速,到时女儿伤身伤心。

“我提前熟悉熟悉环境。”薛玄隐约猜到沈父沈母担心自己不过是一时玩玩,却无从辩解,想了想,决定叫他们看到自己的真心。

“什么?!”

薛玄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善意的表情。

“小侄国内已经没有亲人,无家可归,既然伯父伯母盛情邀请,就厚颜住下了。”

“是你们邀请我来的!”薛爷郑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