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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能与楚王相比。

更何况想到自己如果因为生产因此折损了寿数,燕宁就觉得恐惧。

她还记得当日楚王的誓言。

楚王说把他的寿数分给她。

如果她任性,折损了楚王的寿数又该怎么办?

“我也更喜欢你。”楚王揽着不知怎么了的哭包,心里警惕。

这莫不是哭包想要妄图迷惑他,叫他放下戒心吧?

“那王爷,我们再等等生孩子吧。”燕宁算了算,当初理国公夫人跟她说过,只要女子到了十八岁就能差不多可以生孩子了。

虽然这年纪在外人眼里已经有些过分了,毕竟如果一个女子及笄年华出嫁,十八才有孕,那嫁到寻常人家三年却未开怀还不叫人给骂死啊?可是燕宁却想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抬头亲了亲楚王的嘴角低声说道,“我……我想长长久久地陪着王爷,也不想叫王爷为我担心。”

她突然这么懂事乖巧,楚王不由微微诧异。

他习惯地垂头碰了碰燕宁的嘴唇,低声问道,“当真?”

“真的。我知道王爷从前担心我,因此一直都用着避子汤。我知道王爷是珍惜我,想和我长长久久。而且王爷也纵容我,就算我闹王爷,折腾王爷,可王爷却一直都包容我。”

燕宁也知道自己打从及笄就胡闹任性,可是楚王却没说什么,一直都在包容她,反而是在委屈他自己。只想到这些,燕宁就觉得自己的眼眶酸酸的,抱着楚王的脖子轻声说道,“王爷对我这么好,我舍不得王爷。我之前不顾及王爷,我太自私了。”她觉得愧疚极了。

阿兰的话仿佛巴掌一样打在她的脸上。

她只顾着她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想生孩子,还是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却没有问问楚王的想法。

可是夫妻之间,不是都应该彼此商量着的么?

燕宁不由吸了吸鼻子。

楚王脸色沉重起来。

哭包又要泪水泛滥了。

“我对你好是应该的。阿宁,你不是自私,而是心里只有我,因此乱了方寸。”楚王抬手摸了摸燕宁的发顶,见她靠进了自己的怀里,缓缓地说道,“我喜欢你乖巧懂事,也喜欢你对我任性吵闹。阿宁,你是我的妻子,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觉得高兴。至于自责,这大可不必,你并未做错事。若你想为我生儿育女也是错,那什么才是对?”

他听着哭包的抽噎,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疼,心里猜想只怕燕宁是被姐姐们给劝说了。不过为了叫燕宁打起精神来,楚王之后几日上朝之后就直接回王府陪伴燕宁。

燕宁本不过是自责,楚王这样耐心地照顾她几日,她就又好了。

因此当宫中再次过年一同家宴的时候,皇帝只觉得燕宁与楚王越发如胶似漆起来。

他看着对楚王笑靥如花,愈发温驯了燕宁,心里不由叹气。

这夫妻俩瞧着……感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事到如今楚王府还没有喜信儿呢?

太医正显然不敢把楚王对太医院做了什么,而太医院又对楚王做了什么禀告给皇帝。

因此,皇帝就担心起来。

这燕宁如今越发滋补是必然没有问题的,可难道问题出在楚王的身上?

皇帝一点都不敢多想着可怕的想法,只是在宫中赏赐的各种补品之中隐晦地多了几样给男子补贴身体的药材。他操心完了楚王,又操心自己的皇子与公主,见坐在李贵妃身边的十皇子妃阿蓉与十一公主都没有动静,皇帝不由郁闷起来,喝了一口单薄的冷酒却没有扫兴。

更何况皇帝也觉得暂时顾不得皇子公主的了。

这一年宫中家宴,他依旧吃的是大锅饭。

单人份的醒酒汤是肯定没有的。

都是厨房的大锅里熬出来的,与旁人的没有分别。

虽然能入皇帝与诸皇族口中的醒酒汤都是用最上好的材料熬煮出来,不过皇帝看看夫妻情深的楚王夫妻,再看看举案齐眉的太子夫妻,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

他明明过年之前已经暗示叫李贵妃给自己亲手熬一碗,可仿佛李贵妃却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皇帝决定明年过年之前和李贵妃说得明白一些。

他不要喝从大锅里舀出来的。

他要喝单独的一小碗专门熬煮的。

李贵妃熬给他的。

皇帝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到底怀着对明年的憧憬,因此也没对李贵妃说什么。倒是过了年到了春闱的时候,因为三年一次为朝廷择选良才,自然是天下最万众瞩目的事。燕宁家中还有两位表哥今年也要去考试,燕宁自然也十分关注。

她也就算了,阿兰与阿静都是亲兄弟要下场,都已经去求神拜佛去了,只希望姜瑚与姜瑾这一科能够顺遂。只是等下了榜,姜瑾倒是还好,在二甲前列,姜二老爷算了算到了殿试之后怎么也能是个二甲进士。不过姜瑚就有些倒霉,虽然没有名落孙山,不过名次也在榜单末尾。

姜二老爷就有些凝重的意思。

如姜瑚这样的成绩,就算是去了殿试,怕也只能是个同进士。

同进士,如夫人,这是多么尴尬的身份啊。

因此姜二老爷有些发愁。

他觉得侄儿如果能这一科不去殿试,再准备三年重考的话,没准儿下一科能混个二甲的样子。

可劝隔房的,特别是有个糊涂娘的侄儿放弃好不容易考中了的名次反而还要再苦读三年去拼下一科那不知道前程的科举,姜二老爷就不好张嘴。

不是自己的儿子,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反倒是姜瑚,把姜三太太千里迢迢背着姜三老爷给自己的那封家书一烧,无视了上头“同进士也没什么,你是姜家子弟,难道王爷和十皇子还能不管你的前程?”这样的糊涂话,干脆地跟姜二老爷说自己这一科不去殿试了,再熬三年起码也要考个进士回来。

他这么懂事,姜二老爷就格外欣慰,对他越发严厉地敦促学问,又觉得姜瑚的品行都极好,因此在外头姜二太太帮姜瑚说亲的时候,便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虽中了这一科,不过不大满意,继续苦读呢”。

哎呀,这是多么一个上进的好孩子啊!

顿时,就有几家与姜二太太娘家交好的读书人的门第觉得姜瑚虽出身勋贵,不过这气节与志气倒是颇有读书人的风骨,因此隐隐透出了结亲的意思。

不过姜二太太还在给姜瑚挑着呢。

燕宁知道这些的时候是回了家给老太太贺喜的时候。

因二房的表哥姜瑾在殿试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帝的喜欢,中了探花。

这其实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因姜二老爷也觉得儿子的学问似乎并没有好到能中探花,也不知走了什么运,大抵是姜瑾生得年轻俊俏赏心悦目,也或许是皇帝看了姜瑾的出身,上头理国公府二房出身叫皇帝觉得亲切,因此,姜瑾就这么被点了探花,一时之间成了京都赫赫有名的才俊。

他中了探花,燕宁自然是要回娘家来贺喜的,且见老太太欢喜得容光焕发,燕宁也不由觉得高兴了起来,对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如今表哥们都有了前程,咱们国公府越发兴盛了。”

“你表哥们也不容易。”姜家这几个小儿的,不是从小就在军中苦熬,就是自幼寒窗苦读,想要出人头地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老太太便笑着握了握燕宁的手温和地说道,“不过你表哥们能成长起来,再能叫国公府兴旺,也给你们姐妹有靠山的娘家。”

不是女孩儿们出嫁为家人拉来可靠的姻亲。

而是兄弟们要出息才能护得住嫁到外头去的姐妹们。

燕宁觉得老太太这话叫自己的眼眶都忍不住微微泛红。

“可不是,几个表哥拉出来,王爷都要暂避风头呢。”

“你如今还敢拿王爷打趣儿。”老太太拍了拍燕宁的手臂,见她软软地笑起来,显然很幸福的样子,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外头拂冬匆匆地进来,见了老太太急忙给老太太福了福,之后看向燕宁,犹豫着想要点什么。

燕宁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是有什么事?”她觉得拂冬的脸色有些不知所措,又似乎吓着了的样子,格外奇怪。

拂冬犹豫了半晌才对老太太与燕宁说道,“是外头有人传信儿给王妃,说是大理寺里传来的信儿,泰安侯突然病死了。因他的勋贵,因此如今外头有些非议,还有人说,说陛下已经在狱中逼死了一个泰安侯,那是不是应该把咱们国公爷给放出来,以免勋贵接连死在天牢令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