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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抿着唇没有再吭声。

叶将白斜眼拿余光扫她,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开口,便没好气地道:“怎么?不答应?”

“不是,我是觉得……”小心翼翼地瞥他两眼,长念嘀咕,“国公今日是在生谁的气啊,怎的不讲道理了。”

要是之前,他叶将白怎么可能说出要去锁秋宫住下这种话啊,明知道是不可能且百害无一利,聪慧如他,断不会这么想才对。

叶将白一顿,猛地发现自个儿好像的确不对劲,连忙闭眼定了定神。

他是被北堂缪给气糊涂了,跟他的较量,该他自己来想法子对付才是,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来七殿下这儿闹了?

暗唾自己一口,叶将白揉着眉心在软榻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

长念瞧了瞧,乖巧地爬去他身后,伸手接替了他的手,力道适中地按压他头上的穴道。

柔软的手指一压,他脑子里什么东西一跳,连带着眼睛都酸得睁不开,缓了一会儿,才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舒坦了。

身子松懈下来,他靠在了旁边的软枕上,语气温柔了些:“遇见些麻烦,也没生谁的气。”

“国公原来也会遇见麻烦。”长念笑道,“我还以为国公是无所不能的,挥一挥衣袖,京都都要抖三抖。”

“我又不是神仙,哪儿来那么大本事。”叶将白轻笑,“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东西去换才能成的。”

吐吐舌头,长念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重重一捏,又轻轻拍了拍。

“辛苦你啦。”她小声道。

温热的气息带着点呵出来的水汽,洒在他的后颈上。叶将白听得心口一动,莫名地觉得有暖意自胸腔蔓延出来,渐渐流遍全身。

嘴角不知怎的就扬起来了,压也压不住。

“知道我辛苦,殿下就别给我添麻烦了。”他强自正经地道,“我不会亏待你。”

“嗯!我相信国公!”长念点头。

屋子里熏香袅袅,静谧而安宁。

头被按得很舒服,叶将白又觉得犯困,困倦之间,他听得旁边的人小声喊:“国公,国公,您得回屋去安寝呀。”

轻哼一声,他翻身就将人搂进怀里,含糊不清地道:“就这么睡吧。”

怀里的人挣扎了两下,似是不情愿,叶将白掐着她的腰,重重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他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他的,谁想来抢都不行。

脑海里浮现出北堂缪的脸,叶将白嗤笑。

一个灵位就想让他认输?不可能的。

许是今日气愤太过,一整个晚上叶将白都在做梦,梦里北堂缪与他过招,同他抢人,赵长念被两人拉扯着,越拉越长,长成了一根绳子。

他慌忙放手,赵长念恢复了人形,朝他吐舌头。

“国公。”她道,“我还是喜欢将军这种冷冷清清的人,我跟他走啦!”

说完,变成了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就跟在北堂缪身后,往挂画里而去。

“你给我站住!”他怒喝,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慌张,抬步想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站住!站住!”他连声喊,那兔子却蹦得头也不回,还越蹦越高。

于是,晨光熹微之时,叶将白活生生被自个儿胸口的闷痛给痛醒了。

睁开眼,眼前是七殿下喜欢的娘里娘气的水仙花纹帐,摸摸旁边,没有人,只有他送给她的暖和的貂毛垫子。

心里一沉,叶将白起身喊:“来人。”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不是赵长念,是他的随从良策。

“主子。”良策躬身道,“您醒了。”

左右看了看,叶将白皱眉:“七殿下人呢?”

良策摇头:“奴才方才接令过来伺候主子,并未看见七殿下。”

梦境成了现实,叶将白气不打一处来,披衣起身,先将院子里找了一个遍。

别说赵长念,连红提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