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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虞介绍完就看了梁起鹤一眼。

正是因为这一眼,梁起鹤没有反驳他,只是看着徐卓锡跟他聊,还听出了点信息量。

这个徐卓锡是林稚虞所在的研究生院的学长,也是学生会的会长。林稚虞跟他说话一直是客气的,他倒是自来熟,手在林稚虞的肩膀上拍了好几次。

梁起鹤微微眯着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徐卓锡有点太热情。直到徐卓锡终于跟朋友走了,林稚虞才转过来跟他解释:“抱歉,我刚才不是有意那样说的,只是不想被学校的人知道,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什么好麻烦的,你要是说了才一劳永逸。”梁起鹤撇着嘴,跟他并肩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每次看你代课都被一群女的围着,好像被白骨精看上的唐僧肉一样。”

林稚虞原本是没什么表情的,听到这里却像想起了什么,居然弯起嘴角笑出了声。

他清醒的时候对着梁起鹤基本没这样笑过。梁起鹤顿时好奇了,问他笑什么,他也不瞒着:“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有一次我下楼,刚好听到爸妈在客厅说你。”

他故意停在这里,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梁起鹤。梁起鹤被他吊起来了,催他说下去:“说我什么?坏话?”

林稚虞道:“妈说你那些女朋友就跟蜘蛛精一样剪不断理还乱,刚才还接到一个打来家里找你的。”

“刚才?”

“是指说话那天。”林稚虞解释道。

梁起鹤翻了个白眼,心道赵曼可真能给他抹黑:“我哪有什么女朋友,你听她吹吧,我都从良多久了。”

林稚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梁起鹤看他这样就不舒服,步子一迈挡在了他前面:“我说的是真的,我都快两年没交过女朋友了。”

梁起鹤的神情有点过于正经了,林稚虞愣怔着点头,再开口却说了句完全无关的话:“等等吃什么?”

他这么一打岔,梁起鹤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于是又和他并肩走,反问他想吃什么。

林稚虞刚想说“随便”就被旁边的人怼了一嘴:“不要再说随便了,没有这道菜。”

他只好指了指马上就到的洗手间:“那出来再说吧。”

梁起鹤和他一起进了男宾区,两人一人一个隔间,再出来的时候衣裤都穿好了。不过林稚虞的浅色运动裤扔在沙滩上的时候被个来回跑的熊孩子踩了好几脚,上面都是带泥的脚印,他看到了就没打算穿了,只是套上了T恤和防晒衣,脚上一双夹脚拖鞋。

梁起鹤出来就看到他露着双大白腿站在洗手台前洗脸。上衣虽然长,但是这样弯腰就遮不住了,看着比刚才没有上衣的时候更糟。最要命的是他旁边还站着个男的,那人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屁股看,在梁起鹤出来后才转身离开。

梁起鹤走到他身边,脱下自己的防晒衣递过去:“系在腰上。”

林稚虞关掉水龙头,把脸上的水珠都抹掉了才问:“为什么?”

“你整个屁股都露出来了,被旁边的男人盯着看都不知道。”梁起鹤没好气地道。

林稚虞愣了一瞬,马上转头看去,他的衣服确实因为洗脸的动作而往上拉了不少。虽然穿着黑色的紧身四角泳裤,但也只遮到腿根处。他立刻把衣服往下拉,尴尬地接过梁起鹤的防晒衣系好。

“你以后在外面注意点。”就算他不是故意的梁起鹤还是觉得不爽,特别是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要不是自己出来的及时,搞不好林稚虞就要被摸屁股了。

林稚虞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反驳。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代步车上,林稚虞又抱着那束花,等回到酒店后把它放在了茶几上,进了浴室洗澡。

梁起鹤拿出手机想看晚上吃什么,发现赵曼发了几个餐厅链接给他。都是岛上气氛很好的餐厅,还附带了一段话:“这几家都不错,也没要求提前定位。你自己挑一家吧,晚上把气氛搞好点,别再惹稚虞不高兴。”

梁起鹤看到最后那句话,干脆走到大露台去打给赵曼,问她林稚虞说的那个女朋友是谁。

赵曼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是什么时候,一拍大腿道:“哎呀,这傻孩子怎么听到了也不吭声问啊。”

梁起鹤问:“到底是谁?”

“就是你高中时候交的一个女朋友啊,好像叫嘉什么的,说有事想你帮忙,找不到你就打家里来了。电话是我接的,当时你爸也在,可把他气坏了。”赵曼说完又兴奋地问道:“稚虞怎么说的?他是吃醋了?”

梁起鹤想着林稚虞当时的样子,怎么都感觉不出来有醋意。不过他也不会老实说出来丢自己的脸,就随便敷衍了几句挂了。

林稚虞洗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梁起鹤进去洗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有新拆封的痔疮栓的盒子,就知道他自己换药了。

他那里已经不肿了,昨晚开始就没让梁起鹤帮忙。梁起鹤洗完后发现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眼皮都快要闭上了。

梁起鹤拿掉他放在胸口的书,道:“才四点多,困的话就睡一下再出去。”

林稚虞点了点头,拉过被子躺了下去。梁起鹤想起还没决定吃什么,就又问了一次,他打了个哈欠,眼角的泪都挤出来了:“真想不出来,你决定吧。”

梁起鹤只好坐到自己那一侧的床上继续看手机。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梁起鹤从没想过吃饭和约会的问题。他那些个女朋友好像都是一个脑回路的,都属于母爱泛滥型。会问他想吃什么想去哪里,但最后往往又是她们自己做决定。哪像现在结了婚反而倒过来了,老婆什么都不干,做饭洗碗甚至连约会选地方吃饭都得他来解决。

想到这里他就想吐槽那个没用的老婆两句,转头一看,蠢鹿居然都睡着了。

下午游泳游了快两个小时,确实是很耗费体力。梁起鹤看他睡得这么舒服,也有点困了,找了家法国风情餐厅,打过去定好了位置,然后设了个六点的闹钟也躺了下来。

不过梁起鹤没有马上睡着,而是想着刚才遇到的徐卓锡。

林稚虞是学生会的干事,尽管表现的跟徐卓锡不是很熟的样子,但听他们今天提到校庆和雕塑作品展,徐卓锡还问他进度,估计是没少接触。梁起鹤在夜店混久了,一眼就能看出徐卓锡和他那几个朋友都是爱玩的类型,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徐卓锡看林稚虞的眼神有点不对。

梁起鹤正琢磨着要找个机会提醒下林稚虞,那头蠢鹿就翻了个身,又朝他抱过来了。

他俩同床共枕了几天,林稚虞就抱着他睡了几天。有两次他醒来的时候林稚虞都起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抱在一起睡的事。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伸出手臂,让林稚虞枕着自己,然后就等着林稚虞熟门熟路地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腿间蹭了蹭,姿势对了就不动了。

看着那个靠在自己胸口睡得一点防备都没有人,梁起鹤不禁勾了勾嘴角,也闭上眼睛睡了。

林稚虞在五点五十先醒了,睁开眼的时候什么也看不清,愣了片刻才发现房间里的遮光窗帘都拉着,而他又被梁起鹤抱在怀里了。

他揉着眼睛,对于这种醒来又抱在一起的事已经不吃惊了。他有抱着抱枕睡觉的习惯,没想到梁起鹤也有,每次都要他拉半天才能分开。

今天也是,梁起鹤被他掰着手指,本来都要放开了,结果动了动又把他搂住,手还顺着他的腰往下,最后摸到屁股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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