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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聿礼面无表情:“从你回到家,再到正眼看我,所间隔的时间。”

南烟:“……”

别说齐聿礼了,南烟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身份一换,如果是齐聿礼这么忽视自己,南烟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小孩不吃饭,多半是零食吃饱了。

“我就是遇到点儿事,没反应过来。”南烟清了清嗓,软下声和他解释。

“嗯。”

“你别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

“那你看我。”

齐聿礼快速地瞥了她一眼,转瞬即逝的工夫,就收回视线。

南烟哭笑不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齐聿礼轻飘飘地吐了两个字出来:“不好。”

事实证明,齐聿礼真的不好哄。

南烟今天心情一般,哄了一会儿发现哄不好,索性不哄了。

正好苏婵娟给她发消息,她抱着只手机和苏婵娟聊天去了。

苏婵娟是国外知名时尚杂志社的签约摄影师,Victoria Meng经常受邀采访,一来二去的,二人私交甚笃,她频繁出入Victoria Meng的婚纱工作室。摄影师的眼光毒辣犀利,一眼捕捉到婚纱工作室藏了个东方面孔。

苏婵娟虽作为中美混血,常年混迹于欧美圈,但她并不追求西方相,反倒热衷东方骨。南烟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

令她想到自己年幼时来到中国,外公外婆教她的一句古话:美人在骨不在皮。南烟着实把这句话演活了,她气质出尘,清冷又妖艳,两个尤为矛盾的词,却在她身上糅合得极好。

也因此,苏婵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缠着南烟要给她拍照。南烟答应了,但有条件,不能把她的照片用作商用。苏婵娟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啊,她连杂志标题都想好了,《Victoria Meng婚纱工作室新锐设计师的自白》,采访内容也有了。结果没想到她还没提,就被南烟拒绝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二人成为朋友。

苏婵娟:【Meng有工作但我没有,明天出来玩,尽一下你的地主之谊好吗?】

南烟:【我明天也有工作。】

苏婵娟:【不是,怎么别的富二代富三代的天天吃喝玩乐,到你这儿,天天都是工作?在国外工作,回到国内还是工作。你是假的富二代吧?】

苏婵娟:【齐聿礼赚了那么多钱,够你花几辈子的了,你那么辛苦干什么哦?】

南烟眼神漠然,打字发的内容却是欢快的:【万一我俩分手了,怎么办?我总不能靠齐聿礼活一辈子吧。】

扪心自问,南烟始终把齐聿礼当做自己的靠山。

但她打心眼里都没把他当做依靠,人这一辈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会不害怕失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南烟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为了成为齐聿礼的妻子。她不甘愿成为一件附庸品。所以她努力读书,努力工作,去过世界上最好的婚纱工作室,最后选择回到南城,接手锦琅府。

苏婵娟:【宝贝,你真的很悲观哎。】

南烟:【我只是很现实。】

苏婵娟:【好吧,所以你明天真的没法招待我吗?我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趟,还在你的家乡,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南烟:【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锦琅府看我工作?】

苏婵娟:【okkkkkkk!!!】

以往南烟在婚纱工作室时,苏婵娟就经常举着她购置多年的Canon EOS R3在南烟身边来回转。她认为工作的女人最美丽,必须要记录下南烟工作时的模样。

过于激动,以至于她还发了条消息给南烟。

南烟没有偷偷摸摸的习惯,直接按下播放键,谁知道手机声音开到最大,苏婵娟开心的狂叫,沸腾的声音一瞬点燃阒寂的卧室。

“啊啊啊啊烟宝贝我爱死你了,我最近灵感枯竭了你就是我的缪斯!!!”

万籁阒寂的午夜。

时间流动的声音都消陨了。

余光里,她瞥到身旁的齐聿礼把手头的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回身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房间里响起塑料制品被扯开的声音,极轻,极慢。南烟有种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而他是屠夫,磨刀霍霍。

南烟后背发凉,冷意蔓延至全身。

她全身不可遏制地颤了下,眼睫毛也跟着发颤。

“是苏婵娟给我发的消息,你应该还记得她的,我之前在国外时的朋友。”南烟解释,未几,又强调,“她是女的,你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了吗?女声!”

“哦。”齐聿礼掀开被子。

“女生之间都有爱称,就像二哥喜欢叫你小三一样。”越描越黑。

齐聿礼拽下浴袍。

南烟瞄了眼,心下一颤。

房间灯明亮炽热,他没关灯,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坦白映在她眼底。慢条斯理的,折磨着南烟的理智。即便是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南烟依然溃不成军,求饶的话语一句接一句。

“她是女的呀……”

“齐聿礼你欺负人……”

“……你关灯,关灯好不好?”

她眼里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汽,泪水氤氲,灯光迷离她的视野。

室外好像下雨了。

雨水拍打的声音沉闷,一下又一下,绵绵不休。

水声拍打着水声。

空气仿佛就此凝滞,逼仄的压迫,呼吸都显艰难。

南烟一开始还解释讨好,到后来,意识到他油盐不进,于是哑着嗓音委屈地撒娇,“你还说你伺候我,你这是在伺候我吗?我都疼死了……”

齐聿礼拂在她身侧,气息沉沉,两个多小时的冷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哄好的。

他喉结滚动,汗珠沿着脸颊滴落,融在她身上的热汗里。

连绵不断的快意袭击着南烟,意识逐渐流失,迷糊间,南烟听到齐聿礼附耳,发了狠的力度:“你是我的宝贝,明白吗?是我一个人的。”

淅沥雨声作响,雨水肆虐的春末终于来临。

南烟似乎听到他这句话,又好像没听到,但她最后还是抱着他,婉转无力地回了一句,“我是你的,齐聿礼。”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