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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要是许个和我有关的愿望,就能实现。”

装作没听到,岑岁挖着蛋糕,咬了一口:“好吃。”

陆宴迟凑近她,诱哄般地说:“真不和我说说,许了什么愿望?”

岑岁又挖了勺蛋糕,这次,是送到他的嘴里。

陆宴迟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甜。”

岑岁拿纸巾把他嘴角沾着的芋泥给擦去,她安静了几秒,很突然地说:“哥哥,你叫一下我的名字。”

“嗯?”陆宴迟,“岑岁?”

她摇头:“不是这个。”

陆宴迟话里带着疑惑:“红豆?”

岑岁:“不是,就只有你叫我的那个名字。”

陆宴迟的眉目舒展开,“岁岁。”

岑岁:“嗯。”

“什么?”

“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说这话时岑岁仍旧有几分难以启齿,她对着陆宴迟,声线有轻微的颤抖,语速缓而慢地说,“岁岁长相见。”

-

吃完蛋糕,时间也不早了。

快到十一点。

陆宴迟把她的礼物都放在箱子里,方便她带走,“第二十六个礼物其实不是卡,但是可能得晚点儿给你。”

岑岁不在意:“我已经很开心了,你不送也没事的。”

他语出惊人:“是戒指。”

“……”岑岁顿了下,“啊……”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要吗?“

岑岁回过神来,很刻意地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人,生日礼物和求婚戒指混为一谈,你怎么不在今天顺便和我求个婚,这样以后结婚纪念日和我生日就能一起过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陆宴迟悠悠地说,“要不我现在和你求个婚?”

岑岁沉默了几秒,“戒指呢?”

陆宴迟走到她身边坐下,拿着桌子上的橡皮筋,简单地绕了几圈绕成能让岑岁中指套进去的宽度,没皮没脸地说:“这个先将就一下。”

“……”岑岁神情古怪,“你好烦。”

陆宴迟笑出了声:“拒绝我的求婚?”

岑岁的心情也很好,“你这哪儿是求婚,你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陆宴迟:“嗯,我跟我家小孩过家家。”

岑岁很认真地纠正他:“我不是小孩。”

“嗯?”

“我是小姑娘。”

“对,你是小姑娘,”陆宴迟的眼尾下弯,笑得极为勾人,“那小姑娘,需要我帮你把这些生日礼物搬回家吗?”

岑岁眨了下眼:“不了,放这里吧。”

“你又不住这儿,放这儿干嘛,让我睹物思人,”陆宴迟轻哼了声,意味深长道,“小姑娘还挺有手段的。”

犹豫了几秒,岑岁小声说:“我舅舅不在家。”

陆宴迟的神情一顿。

她又补充,“我舅妈和我舅舅去外地喝喜酒了,明天才回来。”

话音落下。

陆宴迟就把她压在沙发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距离极近,他眼底的欲念喷薄而出,嗓音似勾引般地问:“那别回家了,嗯?”

“……”

等到岑岁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下。

没有任何阻碍的亲密接触。

意识到客厅里还有函数,岑岁勾着他的脖子,颤抖着声音提醒他:“回房间,函数在这儿看着。”

陆宴迟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伸手把她抱回房。

窗帘没有拉实,月光顺着细小的缝隙照了进来。

薄被缠绵着被扔在床下,房间里喘息低沉又暧昧,空气里有着细小的暧昧分子,构成这旖旎暗涌的放纵夜晚。

就连星光也共沉沦。

-

隔天岑岁醒的很早。

她趴在床上看着晨光从床头往上移,刺眼的光线跳入她的眼底,刺的她阖上眼。

记忆见缝插针地灌入脑海。

岑岁想到那天,陆听音来这里找陆宴迟,岑岁情急之下躲进了他的房间,困意拉扯着她,她就这样在一个并不算很熟的异性朋友的房间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当时是夕阳陨落。

现在是晨光熹微。

而她的腰上,是陆宴迟的手,紧紧地抱着她。

过了很久,陆宴迟终于有动静了。他收回搭在她腰上的手,似是没想到她会醒这么早,轻手轻脚地掀被下床。

“迟迟。”她鼻音很重地叫他。

陆宴迟下床的动作一滞,他回到她身边,身体紧抱着她。伸手拨了拨她脑后的碎发,在她的耳后吻了吻,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际在说话:“醒了?”

岑岁转过身来,“嗯。”

陆宴迟虚阖着眼:“还难受吗?”

目光所及之处,他脖颈处也一片斑驳,暧昧又泛红的痕迹证明了昨夜的放纵。岑岁想到昨晚他如疾风骤雨又时而闲庭漫步的动作,任她呜咽出声他都不在乎。

她浑身颤抖着,只觉得要把这痛苦也传递给他。

这么一想。

似乎也没什么可愧疚的。

岑岁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你都二十九了。”

陆宴迟:“嗯?”

岑岁嘀咕着:“怎么还跟十九岁一样啊?”

陆宴迟暧昧低笑:“哥哥的体力是不是挺好的?”

“……”

“你再动下去,”陆宴迟的眸色沉了下来,带着很明显的暗示,“哥哥真的让你今天都下不了床。”

岑岁松开手,卷着被子滚到另一边。

陆宴迟低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早上想吃什么?”

岑岁思考了几秒:“想喝二食堂的豆浆还有鸡蛋饼,二食堂小卖铺里有卖烤肠,我想吃玉米味的烤肠。”

“哥哥有钱,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等到岑岁换好衣服,陆宴迟也买完早餐回来了。

吃完早餐,陆宴迟要去办公室,便让岑岁一个人待在家里,离开前,他弯腰亲了下岑岁的额头,“中午一起吃饭。”

岑岁咬着鸡蛋饼,含糊不清地说:“路上小心。”

岑岁向来吃东西都慢,慢条斯理地把早餐吃完,她又把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在洗衣机运转的时候,岑岁把柜子里的干净床单拿出来换上。

换床单的时候,注意到床头柜开着,里面零零碎碎地堆了很多盒子。

岑岁脸一热,伸手把抽屉推上。

继而又鬼使神差般,她把抽屉打开。

红着脸整理着那些东西,把它们放成一排。

意外的是,抽屉往外拉,里面多了本本子。

黑白条纹的笔记本。

岑岁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翻了几页。

而后,她的目光顿住。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本日记。

只是记载的大多都是菜谱,一页又一页的菜谱。

只是在菜谱边,都会有几段话,透露出主人当时的心情。

2015年3月21日。

合租的室友听到我在厨房里看视频炒菜,他说这个up主声音很好听,好听吗?不也就那样,大老娘们的声音。

2015年4月17日。

她这周没更新,说是在搬家,等到搬了家就会更新。

2015年5月17日。

还是没更新。

可能是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也不想更新视频了。

呵呵。

2015年6月17日。

她回来了。

评论区有人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没更新,是不是谈恋爱去了,她说她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没更新是因为家里出了点儿事。

2015年7月3日。

今天停电了,手机也没来得及充电,看不了她的视频。

……睡不着。

2015年8月25日。

如果她是个两百斤的胖子,不到一米六,因为做菜满手都是茧,也没读过书,甚至只是中学学历,还会这样想她吗?

不会。

2015年8月27日。

我反悔了。

2015年9月6日。

她声音很好听。

2015年11月8日。

以貌取人才是最没有教养的行为。

2016年2月3日。

她说她是南城人。

2016年4月8日。

又断更了。

2016年8月19日。

老许也在看她的视频。

2016年9月22日。

烦。

这一天。

他在这页里画了一张人形画像。

女孩个子不高,齐耳短发,脸圆圆的,看着很可爱,手上拿着一个甜筒。

2016年10月11日。

想见她。

这天的“她”是个瘦瘦高高的女生,头发长至腰肌。

之后的每一篇日记,都有一幅画像。

那个“她”在他的脑海里有着千百种面孔,好的坏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有。直到岑岁翻到那一页——

2017年1月1日。

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我喜欢上了她。

陆宴迟的字遒劲有力,笔锋凌厉,黑色的墨水一笔一画地印在略微泛黄的纸张上,像是极为用力,纸张都被撕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