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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远古时候的兽人都是以生肉为食,到了现在,大家虽不再轻易吃生肉,身体的接受能力似乎还残留了一点,至少面对生鱼不会咽不下去,也不会因此闹肚子。

邬元也咬了一口,接着是小狼崽,予白排在最后一个,小心翼翼在鱼身上啃下一点肉。

它吃的是邬元特意留的一边,果然没有刺。

鱼肉很嫩,这里溪水清澈干净,也没有被污染过的痕迹,予白还拿出包里剩下的几颗红果子,和鱼肉一起吃。

小野猪的果子早就吃完了,看见予白的方法也想试试,可惜邬元不让它碰予白仅剩的果子。

它只好去别处找,还真找到了另一丛,味道稍微酸一点,但也不错。

树林远处,食魔鹫趁着夜色的掩护又来到附近,看着几只幼崽很是心疼。

昨天予白还吃着精心挑去鱼刺的鱼肉,今天却只能抱着一条生鱼啃,

不小心吃到鱼刺怎么办,那么小一只幼崽,万一卡住了喉咙……

食魔鹫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帮它们生个火,或者这里离第二部落不算远,它飞回去带点食物来也行。

但一想到昨天予白认认真真地说不可以这样做,垣奇还是忍住了。

他再看看,要是察觉不对劲,他就立刻将予白带走,去他的什么野外训练,有本事让邬石来找他。

食魔鹫按耐着不动,看着几只幼崽一点一点将三条鱼啃完。

鱼头和内脏不能吃,生鱼肉还不好吐刺,除此之外,能吃的地方其实并不多。不过三条鱼也足够几只幼崽吃个五六分饱,总比吃一点只能尝味道的果子强。

鱼骨和鱼鳞等杂物被堆到一起埋在树下,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格因走在前面探路,带领着其他幼崽往树林深处去。

林子里的杂草干燥厚实,它们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就地躺下,互相蜷缩在一起。

白天才出过太阳,最近的温度不低,身边挨着温暖的同伴,夜里的树林一点都不冷。

予白挤在邬元和小狼崽中间,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还睡不着。

它想着自己包里只有一颗棉豆子,还是碰运气找到的,心情有些低落。

白天挖蚯蚓和抓鱼,甚至啃掉鱼的鳞片,自己也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出发之前,予白听见格因小声跟邬元说,它和短尾还有黑卷都是拖后腿的。

它那时没多想,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而且真正拖后腿的只有它一个。

要是把它换成幼兽园里的其他幼崽,估计表现都会更好。

予白的头顶也在这时候隐隐作疼,它睁开眼,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望着漆黑的夜色发呆。

它们出来自然不可能带着止痛药,不过这点疼远不如刚开始长角的那几次,予白勉强能忍住,不想因此吵醒别的幼崽。

身旁的小黑豹呼吸均匀,早已睡着了,予白头顶的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它重新闭上眼,也渐渐陷入熟睡当中。

迷迷糊糊之间,予白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真实,似乎就是它们身处的这片平原。

在它身边的依旧是熟悉的几只幼崽,它们好像离开了抓过鱼的小溪,不断往树林深处去。

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予白还在一株灌木丛里找到了第二颗棉豆子。

即使在梦里,它也十分开心,将红色的棉豆子装进小挎包。

然而状况很快发生,它们穿过一段树林,走在前面的小黑豹突然跌进了一片看似正常的泥地里。

梦里予白认不清那是格因还是邬元,想和其他幼崽一起把小黑豹拉上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看着小黑豹往下陷。

这一段梦境最真实,予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焦急与慌乱。

危机之下,予白醒了过来。

它睁开眼,透过树荫看见天上的一朵白云。

予白本能地扭头,见到身边还在睡觉的邬元,身边其他几只幼崽也都好好的,这才放心下来。

时间还早,它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小黑豹颈间的毛发中。

予白平时基本不做梦,要么做完第二天醒来就忘了,像这样从梦里惊醒,还是第一次发生。

昨晚的梦也很可怕,文化课上兽人老师说过,大部分梦境与现实都是有关联的,是不是因为昨天没能帮上什么忙,担心要是出了别的状况,自己真成了拖后腿的。

予白越想越担心,彻底睡不着了,干脆悄悄爬起来。

它打算去附近找一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带回来给大家当早饭。

白团子悄无声息地跳进草丛,抬头环顾四周,往一个方向走去。

予白一边走,一边捡了几块石子和一些枯枝做记号,避免自己回去时找不到路。

它树林间寻找,经过一片更加茂盛的草丛时,突然听见侧方有一点轻微的动静。

予白停下脚步,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身影,是昨天见过的黑羽鸟族。

它还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垣奇,身体的反应最迅速,予白踩着杂草奔过去,绕到一株灌木丛后方。

与此同时,一点金色的鳞片在草丛间一闪而过,予白没有看见。

灌木丛后面没有想象中的鸟族,却有一根莫名被折断的树枝,上面挂着好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

树枝躺在草丛上,予白抬起头,眼神茫然。

附近并没有看见长着这种果子的树,这树枝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予白直觉不太对劲,围着灌木丛转了一圈,又在周围仔细寻找。

没有其他兽族留下过的痕迹与踪影,也没找到哪里有黑色羽毛藏在后面。

予白回到树枝旁,纠结着要不要带回去。

这时远处响起邬元喊它的声音,予白回应了一声,不再犹豫,咬住树枝断裂的一端。

邬元寻着声音,还有予白在路上留下的记号,半路找到叼着树枝卖力往回拖的予白。

后方的小野猪眼前一亮:“这是什么?”

几只幼崽都围了过去,予白指了个方向:“我在那边找到的。”

它正想告诉邬元,这树枝出现得有点奇怪,说不定是谁故意放在那里的。

邬元顺着予白指的方向望过去,没见到眼前的这种树叶和果子,心里大概有了数。

它及时出声:“这种果子我见过,剥了皮就能吃,正好当早饭。”

小野猪和格因飞快地摘走两个,予白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吃完果子,它们又回到溪边喝水,而后再次准备出发。

“不知道其他队伍去了哪里,”邬元数了一下大家的棉豆子数量,想了想,“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吧,明天早上就离开树林。”

别的幼崽都没意见,唯独予白看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树林,脚步迟疑了。

它想起了昨晚的梦,但那只是梦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吧。

邬元回头催促予白,予白咬住小挎包的带子调整好,快步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一段路,太阳渐渐出来,整个林子里都温暖起来。

予白闷头前进,努力不掉队,一抬头看见路边长着一株灌木丛。

这株灌木丛,好像……有一点眼熟。

予白走近,围着灌木丛打量了一圈。

随后它伸出前爪,扒开灌木丛的枝条,一颗红色的棉豆子突然从上方滚落出来。

作者有话说:

鸟爹:想作弊qnq

蛇爹:直接作弊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