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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努尔哈赤是她的大爷爷。

而她原本的丈夫和孩儿,已成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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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通巷一间不起眼的院子里,新晋礼部侍郎洪士铭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然后仔细端详起自己熬了一夜的战果——唐王殿下监国谕。

算起来,这已是洪士铭替周士相写的第二份文章了,第一份是东征檄文,第二份便是这份监国谕文。

洪士铭不想写什么文章,更不想做明朝的什么官,可偏偏那贼秀才却吃定他般,非要他当官,非要他写文章。

洪士铭不敢不写,也不敢不当这个礼部侍郎,因为贼秀才会杀人。

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笔误,洪士铭这才小心收起,早饭也顾不得吃便往军帅府去交差。

一路上,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广州城,看着那大街小巷挂出的横幅,洪士铭心中不免万般感想,只这感想让他十分的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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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国殿下有谕,城中凡是家有孤老的,计口一人发五十文。知府衙门又有赏钱,却是出来做工的一人能领三十文,银元还是粮票都可。此举让广州城中的百姓对于监国殿下异口称颂,广州城中如过年般开始热闹起来,军民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嘹亮的歌声远远传来,一队队换了崭新赤红军服的太平军从城门开进城中。

嘹亮的军歌传到军帅府中,正在一边吃着婉儿姑娘熬制的小米粥,一边看着洪士铭写的监督谕文的周士相,不禁抬头朝府外看去。

视线自是穿不透那一重重院墙,但他却好像真的看到无数将士正在眼前穿过般。

大明永历十三年六月初五日,唐王身着冕服,乘车辇赴圜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山川之神,行五拜三叩头礼。礼毕,赴太庙、唐国宗庙,具孝服祭告祖宗,行五拜三叩头礼。稍后,唐王再着袞冕,诣武英殿。

因唐王只是监国,并非天子,故武英殿中不设丹陛,仅设监国座于殿中。监国座西尚宝监设宝案,上放唐王监国大印;监国座东,由鸿胪寺设诏案,放监国谕令。另按制当由钦天监设定时鼓,教坊司设中和韶乐于殿上,不过因钦天监和教坊司都未设立,故此两制由礼部权且责成。

太平军第三镇丙旅将士充任的锦衣亲军依次而列,于行宫中门上设云盖、宣读案。另备座辇、仪仗于殿外侯命。

辰时三刻,唐王于礼官引领下至大殿,座殿中,文武百官具礼服行礼,礼毕,即由礼部左侍郎洪士铭宣读监国谕。

“昔我太祖高皇帝廓清宇内,一扫胡氛;成祖文皇帝广播天恩,威震华夷。仁治义育、累洽重熙,历三百年矣!不意一朝国变,犬羊飞渡,先有安宗北狩之痛,后有绍宗蒙尘之难;皇上(永历)御宇以来,圣德彰明、推诚懋勤,四方归心、赤子还朝,一时有两蹶逆酋之功,八省恢复之盛。然内有孙(可望)、陈(邦傅)诸奸谋叛,外有贼虏众凶交迫。以致云贵不守、滇京丧亡。

今车驾南巡藩属、海内虚君。统绪几失,国危旒缀。虽闽粤尚存,众心惶惶。今尔诸臣士民,连笺劝进,至再至三。孤德凉薄,雪耻未遑,然念切同舟,志固中兴。恐祖宗社稷,沦于贼手;忧兆姓父老,复陷胡尘。故勉其请,俯顺舆情,允从监国。

谨于永历十三年六月初五日,朝见臣民于广州,以张皇六师,迎还玉辂,复高皇之威光,出黎民于汤火。谕下,布告遐迩,咸使闻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