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脏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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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水倒出来, 而我的藤蔓恰好可以吸水。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若是有旁人在场,定会惊诧于教皇的言语之多。
他素日不爱说话, 性子更是高傲冷淡,如悬浮于高空的月亮,只供瞻仰。
虞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目光警惕地飘了过去。
然而教皇这张脸实在过于正直且高贵, 像是不可攀的神, 对凡世没有任何兴趣。
同他对视片刻, 虞荷还是点了点小脑袋。
在虞荷答应的一瞬间, 圣坛周围地面凭空拔地而起数米绿蔓, 直冲云天的气势让高台下的圣徒几欲癫狂。
嘶吼声, 狂欢声,尖叫声。
哪怕看不见高台底下的动静, 虞荷也能够想象那该是如何群魔乱舞的疯狂场面。
呆呆侧头, 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绿, 他仿佛被困在一所绿色监狱之中。
手臂不自觉搂紧了教皇脖子,又把脸蛋怯生生地埋进去。
这副胆怯而又依赖的姿态, 最容易激发雄性的欺负欲。
“怕?”
“嗯……”
怕说人坏话被听见, 虞荷的声音放得很轻:“他们好奇怪。”
他的胆子真的很小, 在人多的地方会害怕,吵闹的地方也会不安。
这种看起来暴力、疯狂、另类的人,正是虞荷害怕也不敢接触的类型。
窝在颈间的圆脑袋乖巧而又顺从, 就连发漩都精致可爱, 教皇盯了片刻, 安抚道:“他们上不来, 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虞荷没有说话, 而是静静趴在他的身上,通过体温的交换,忐忑不定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耳边不再是恶鬼般的吼叫,而是和煦细腻的流水声。
听了一会儿,他有些犯困。
教皇没有马上帮他倒水,而是先帮他洗礼,这是教廷的规则。
而正好,教皇虽然有些笨拙,但没有搓痛他,他很舒服,也很喜欢。
“什么时候帮我倒水呀?”虞荷突然抬起头,恰好教皇也低头瞧他。
在蒙蒙白汽中,他的脸蛋泛着模糊的粉色,眼睛也湿红一片,眼角洇出点哈欠过后的泪水。
嘴唇微微张开一些,一小截红舌露了出来,正往外吐着香甜热气。
“很着急吗?”教皇慢条斯理地捏着他的脊椎,仿若艺术家抚摸自己的作品那般细致。
虞荷有些痒,忍不住笑了出来。
刻意压着的声线,水汽的模糊,他的声音被闷得又低又软,充满湿热狎昵的延长尾音。
不像是被痒的,更像是迫不及待索求。
教皇不动声色挪开目光,如冰晶般彻寒的眼眸毫无起伏,指节在不断弯曲,继续自己的工作,即教廷的洗礼。
虞荷很怕痒,皮肤又嫩,没两下就痒得不行,小手推着宽阔肩膀,又不敢推得太用力,生怕自己摔倒。
他踩在教皇的腿上,步伐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滑倒。
又兴许是他的不配合打扰到了教皇的工作,圣坛下方悄然钻出数条绿蔓。
有些滑腻的触感卷上了虞荷的脚踝,吓得他睁大漂亮的眼睛。
辅助工作的蔓条继续上行,速度很慢,存存前进,虞荷大气都不敢出,将教皇肩头的衣服揪得很紧。
这种湿滑粘腻的触感,有些凉,附在皮肤上时如蛇类在扭曲爬行。
腰间逐渐被固定住,又有部分蔓条定在他的喉结,着重强调地洗礼了一番。
翠绿蔓条又开始继续工作,试探性地盘上虞荷的小下巴,最前端如同触手带着些吸附功能,在红润唇周跃跃欲试。
又痒又害怕的触感让虞荷眼睛又冒出了点水光,他哀哀地仰头看人,嘴巴抿得很牢,眼中的央求之意不言而喻。
教皇还是心软了。
他真的很胆小,又很娇气,洗礼之前小心又谨慎的样子,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怕痛。
可这么害怕的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撒娇似的看别人。
或许他想做点实质性的行为来拯救自己,但他做不到,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他是如此渺小。非要形容他的话,那么就是——
脆弱且美丽。
察觉到教皇的态度软化,虞荷眨了眨眼,虽然他很迟钝,也不是很聪明,但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尤其敏锐。
他试探性凑上前,亲了亲教皇的下巴,教皇眼睫微动,又瞧见他露出极度可怜的表情。
偷亲人的是他,乱来的也是他,摆出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样的人,也是他。
“哭什么?”教皇问。
教皇的声线一向很冷,这种冷淡是从骨子里透出,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冷。
虞荷委屈地翘起眼睫,细白手指将教皇肩头的衣料揉得更糟:“不要凶我,你要对我好一点……”
“为什么?”
“他们都对我很好的。”
虞荷不经思考地说出,那自然的神情与表达,好似对他好是一件理所应当、也是不需要怀疑的事。
他们。
找到虞荷可谓是一波三折,想要得到他的有各方势力,包括现在,他也依旧被几大势力盯着。
老牌家族[佩莱利]、[格兰利亚]……
若非教廷打听到几大家族暗中联手对唐下手,教廷还无法公然闯进[格兰利亚]。
如同唐所说,只要他还在[格兰利亚],教廷就不能对[格兰利亚]下手。
其中门道教皇比谁都要清楚,也知道这只洋娃娃被许多人喜爱。
可真的从他口中听到“他们”,体内最阴暗的角落无法避免滋生阴暗情绪,丝丝缕缕如网罩住他的灵魂。
“他们对你好,愿意宠着你,把你宠坏。我也要吗?”教皇淡声问,“为什么?”
虞荷怔了怔,他答不上来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些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也想不明白,爱偷懒的他也不想去想。
被问及此事,从未想过的问题被摊到明面上来,迫使他去思索。
动了半天脑筋,虞荷也想不明白,他想事情一贯很慢,加上自己没有耐心,脑中思绪如理不清的线头令人烦闷。
想着想着,娇气的他竟还发起了小脾气,逃避问题的虞荷又搂紧教皇的脖子,闷闷道:“你也可以把我宠坏。”
竟还透着一股委屈劲儿。
教皇没有说话,更没有回答他可不可以,这个问题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工作还在继续,教皇继续为洋娃娃洗清罪孽,捏过虞荷的下巴,让这张脸蛋彻底暴露在视线之下。
粗粝指腹按在饱满下唇,形成一个小凹陷,虞荷想别过头,却让教皇顺利进入口腔。
“这里也要洗吗?”虞荷含糊不清道。
“嗯。”教皇说,“要。”
因为正在说话,齿关无法避免磕到指节,但他很有礼貌,害怕咬到人的他尽量收着牙齿。
一心为他人着想的乖巧男孩,却让自己吃尽苦头,牙关受着限制,里头的温热兜不住地往外渗,将骨骼分明手指染得透润。
教皇检查得很认真,也洗得很认真,顺着门牙一颗颗往里探,感受每一颗牙齿的纹路。
虞荷的牙齿很整齐,一旁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每颗牙齿都像打磨过的贝壳,精致光滑。
离开后,教皇垂下眸看向自己的手,指尖连接舌尖一端,有一条弯曲反光的银线,似是在流连,又像在回味。
虞荷还有些搞不清状况,但他很乖,加上没有不适,他也很顺从。
突然,他如炸开的猫,惊慌失措道:“这里也要洗礼吗?”
“嗯。”
“可是我很怕痒……”
见教皇再度来看,虞荷也意识到自己事情很多,但他又真的很怕,只能把自己软乎乎的脸颊贴上去,带着些气音撒娇:“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我真的很害怕这些。”
从教皇的角度,能看见被润成一撮撮的黑睫在不安颤动,软颊被压得微微变形。
说话间的热流,几乎都浇在了他的唇边。
就在虞荷以为自己得不到应答时,男人回答着:“尽量。”
虞荷总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他小心翼翼抬眼瞧着,教皇没有推开他,应当是不讨厌的,可为何态度依旧冷冰冰?
虞荷又观察了一会儿,教皇的动作果然很轻,也很温柔,知道他怕痒又怕痛,故而很有分寸。
可他的皮肤嫩,依旧会有些不适的。
“呜——”
他小声叫着,在教皇耳边发出数道类似奶猫的低声叫唤,显然是痒得不行。
虞荷是真的很娇气,怕痒,又怕痛,皮肤还嫩,光是伺候他也是一桩麻烦事。
教皇犹记承诺,将洗礼的进度放慢。最后,几条绿蔓在虞荷眼前摇晃。
虞荷好奇地上前比了比,藤蔓粗细不一,由小到大排列,最左边的约自己拇指大小,最右边的比自己的手腕还要过分。
“哪个?”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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