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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见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的是别人?的身影,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徐中?岳嘴被堵住了,听着萧皎高声怒骂着他,又不能还口?,这时候听着萧持低低啧了一声,很?不耐烦的样子,他心里更?是一凉,竟是有些恨起先前的自?己了。

你说你好端端的,招惹这一家人?做什?么!

“我和你都和离五年了,你美妾在怀好不惬意,怎么?难不

成你一边儿拥着你的好表妹睡觉,一边儿还要想我给你守身如玉,盼望着你百年之后,我能拿一块儿贞节牌坊压在你的坟头,让你黄泉之下知道了也?死而无憾?”

萧皎自?从知道徐中?岳竟然敢在瑾夫人?大?寿这样的日子带着苏青华上门来闹事的时候起,脸色就没?有晴过,看着满脸狼狈,涎水乱流的徐中?岳,她?重重地嗤了一声:“发什?么梦呢!”

萧皎本就生得英气妩媚,发起怒来周身气势极强,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违拗她?。徐中?岳恼羞成怒,但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他稍一动作,就痛得不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顿发泄。

“我的孩子,我自?会操心。用不着你来这儿假惺惺。”

说完,萧皎不准备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她?拉起翁绿萼的手,用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温柔语调感慨道:“可怜我们绿萼,为了我,竟忍着恶心来处理这样的腌臜事儿。不过你放心,之后他们再?不可能来烦咱们了。”

说完,她?又转向萧持,见他余光一直望翁绿萼被她?抓着的那只又软又香的手上瞟,脸色冷冷的,她?心里发笑,嘴上却道:“动作麻利些,待会儿阿娘见我们都不在,要着急。”

萧持面无表情,一步一步逼近徐中?岳。

苏青华捧着肚子,佯装害怕地躲远了些。

许是记挂着今日是什?么日子,不好见血,萧持打得比较克制,怕吓着翁绿萼,将人?拖去一旁的耳房关上门揍了一顿。

没?一会儿,他就将浑身瘫软、出?气多进气少的徐中?岳从耳房拖了出?来,随意丢到一边,萧持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后日,我会开宗堂,将愫真与琛行的名字登记在我萧家族谱之上。”

萧皎原本在一旁看戏,听了这话,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萧持。

萧持恍若不知,又道:“你黄州徐家,与我萧家再?无半分干系。日后若叫我知道,你再?发癔症攀关系,有如此桌。”

话音刚落,他抽出?腰间?佩剑,冷光一闪,那张可怜的黄花梨黑漆桌便被劈成了两半,木屑飞溅,在徐中?岳青紫交加的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他艰难地发出?一点嗬嗬声,萧持实?在是……欺人?太甚!

但他才抬起头,白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郎君!”

苏青华捧着肚子凑了过去,哭得楚楚可怜,活像是灵堂上凄苦无助的小寡妇。

萧皎看到他们就烦,话都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摆了摆手,让守在门外的郭管事找两个力气大?些的仆妇把?他们抬走?。

走?出?偏厅,初夏的日光落在肩头、裙袂,萧皎深深呼了一口?气,转向萧持:“奉谦……”

她?的话被萧持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你还要握多久?”

嗯?

翁绿萼红着脸瞪他。

萧皎从善如流地放开翁绿萼的手:“满意了?”她?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开宗祠,给孩子们改姓的事儿,还是再?缓缓吧。阿娘和族里的其他长辈都古板惯了,你难得归家,少给你惹些麻烦。”

萧皎难得这样平心静气地和弟弟说话,但很?显然,萧持并不买账。

他嗤了一声,满是桀骜:“我要做的事儿,有谁能拦得住我?”说完,他就不耐烦地拉过翁绿萼的手,把?她?香香软软的手握在掌心,他不动声色地翘了翘唇角,又不耐烦道,“走?得那么慢,席上没?人?待客怎么办?”

还是得他牵着才行。

看着翁绿萼被萧持牵着手,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又回头来看她?,萧持脸上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对着她?挥了挥手。

他们走?在前边儿也?好。

她?现在眼眶热热的,有点想哭。这种丢脸的事,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

回到宴上,其他宾客都跟没?有发现他们几个齐齐缺席了好一会儿的事一样,仍然觥筹交错、一片歌舞升平。

瑾夫人?瞥了一眼并肩入席的两人?,别过脸去,暗暗哼了一声。

翁氏女果真好手段,这样痴缠着奉谦,哪个男人?能抵的过她?那身皮囊的诱.惑?

瑾夫人?心里在想什?么,翁绿萼并不知道,能看见萧皎终于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她?现在心情不错,连萧持非要在桌子下牵她?的手,她?也?忍了。

翁绿萼悄悄瞥了眼男人?英俊而正经的侧脸,手轻轻一动,就被他以更?大?的力道裹住。

嘁,表面是神貌扬扬,器宇落落的君侯,背地里,就是一个轻浮又霸道的野蜂子。

翁绿萼如此点评道。

但想起他今日对徐中?岳说的那些话,还有萧皎微微泛红的眼,翁绿萼又很?客观公正地加了一条。

霸道、轻浮的野蜂子,也?会爱护家人?、用他的方式去保护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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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终于散去,翁绿萼跟着陪了大?半日,哪怕只是保持着恰当的微笑,她?也?觉得脸有些僵。

萧持和她?一块儿回了中?衡院。

杏香她?们忙着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和衣裳,屋内只有夫妻俩对着想坐。

见她?偷偷用手揉自?己的脸,萧持扬眉:“牙疼?”

身上、嘴里都那么甜,她?平日里是不是常常偷吃甜食?

他才牙疼呢!

翁绿萼不揉脸了,硬邦邦地回答道:“我一切都好,劳君侯挂心。”

又唤他君侯。

他哪儿惹她?了?

方才是真心发问?的萧持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脸一沉,停下脚步,捏起她?的下巴,颇有实?践精神地问?她?:“张嘴,我看看。”

在他面前张嘴?

不知怎得,翁绿萼想起今日白天时徐中?岳被塞了一嘴茶盏盖子的样子,抖了抖,很?是抗拒。

她?不要那样,好丑!

见翁绿萼想摇头,泛着盈盈水泽的眼里浮现出?他熟悉的,会惹得他浑身发热的,湿漉漉的撒娇眼神,萧候喉结微动,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禁锢着她?下巴的那只大?手忽然松了,翁绿萼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我去看看水好没?有。”

此时,屋外正好传来杏香她?们道已经备好水,女君可以先去沐浴了的话。

翁绿萼眼一闭。

天要亡她?。

萧持嗤笑一声:“去啊,怎么不去了?”

翁绿萼转过身,装死。

他从背后拥住她?,沉入她?细长香腻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来自?她?肌理之中?浮着的幽幽香气,声音微哑:“今天,可以了?”

前日他从军衙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萧持看着她?恬静的睡眼,心里发痒,扑上去自?个儿偷香了好一阵,惹得在睡梦里的美人?不堪其扰,玉臂一挥,萧持脸上顿时刮上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萧持危险地眯了眯眼。

他捏了捏她?柔软的面颊肉,确认人?睡得香沉沉的,这才放开她?。

罢了,他堂堂一男子汉大?丈夫,还能与一小女子计较这等小事?

至于昨日,她?推说今日寿宴事忙,不能受累,又推了他去一边睡。

到现在,他到要看她?还能憋出?什?么藉口?来。

萧持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脖颈间?,翁绿萼听得他霸道又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不许再?拒绝我。”

仗着他在背后,看不见她?的脸,翁绿萼轻轻撇了撇嘴。

他都决定好的事儿,还问?她?做什?么?

萧持落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一动,她?整个人?被迫顺着那股力道,转过身去,面向他。

“怎么不说话?嗯?”

有密密的细吻落在她?脖颈间?,翁绿萼忍着从肌理各处升起的酥麻感,偏过头去,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只会将她?染上酡红的纤长颈子完全暴露在萧持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