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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安庆公主指责他礼节有失,凤渊突然前踏了一步,鼻翼微动,眼中的血丝渐渐凝聚,阴冷道:“礼节?公主不难道不知,从?小到大,无人教我礼节?”

安庆公主顿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展雪过世得早,也不怪你,可你真不该凭着陛下对你的亏欠,就如此肆意横行,妄为做事!”

教习女官训人的瘾头眼看?要发作了,浑然不知她说的话简直处处在凤渊发癫的霉头上横跳。

安庆公主走?得太近,裙裾摆动间,香气也愈加浓郁,

小萤抽动着鼻子,突然想起这?香味里夹杂的那抹药香是什么了!

分明就是凤渊当?初给她的那一包疯药的味道!

不过那味道似乎跟疯药略有不同药味,显得更浓郁些。

这?药应该是口服才可见效。

毕竟她以前闻着并无什么不妥……

小萤想到这?,不由自主回头看?凤渊的反应,他的表情如旧,剑眉不动,表情平静。

可仔细看?,凤渊的喉咙却在微微吞咽,攥起的拳头暴起累累青筋……

凤渊被困荒殿起,一直在被迫吃着混了疯药的饭食。

小萤听他说过,那东西吃久了会有瘾,很难自控。

所以这?味道对于正常人来说并无什么,可浓烈气味对于凤渊来说,会不会勾起他体内蛰伏依旧的躁动癫狂?

安庆公主的熏香里怎么会有这?么要命的东西?

小萤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了安庆挂在腰间的香包上,并且刻意往她身边靠了靠,轻轻用鼻子嗅闻。

是了,味道的确是安庆公主衣服上的。

像这?类宴会前,贵人的礼服熏香,是惯常的礼节。而她挂着的香包,也有这?味道传来。

小萤不由得想起,阿渊十二岁时,因?为癫狂发作,差点掐死太子那次,也是安庆公主在场及时制止住了他。

难道,当?初害得凤渊发癫的人就是安庆这?毒妇?

她抬眼看?着茶厅,门窗紧闭,气味笼罩不散,当?机立断,拿起一旁的茶杯假作要饮,却手腕一歪斜,朝着安庆公主泼去,正好泼在了安庆公主的前胸处。

小萤连忙放下茶杯,拿了绢帕替公主擦拭,嘴里不甚诚心地道歉“哎呀呀,没有拿稳,妾身跟公主赔不是了!”

就在这?光景,她顺手牵羊,偷拽下了公主腰间的香包,借着长袖遮掩将香包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公主猝不及防挨了泼,又被小萤拿绢帕擦着衣襟,自是不习惯地后?退数步,抬眼嗔怒看?向?小萤。

那逼迫而来香气也因?为公主的后?退而消散一些。

慕寒江也没料到女郎突然来这?么一出,不由得蹙眉探究看?向?小萤。

而闫小萤就这?么在公主的怒瞪下,突然捂着前额俏生生地晕靠在了凤渊的身上。

凤渊被女郎拥住,如往常浑身又是惯性一僵,终于回过神来,及时抱住了小萤。

小萤柔弱轻声道:“妾身觉得屋里气闷,喘不得气,快些抱我出去……”

说话时,她的纤手还在凤渊的腰间用力一捏。还没等她收劲儿,凤渊已经先一步抱起了她,转身大步走?出了厅堂。

就在他们?转身的功夫,一个侍者正端着一盘子核桃糕,还有瓜果入厅,那盘子上赫然摆着一把用来切水果的刀,在阳光之下,透着与它尺寸不相称的寒芒……

凤渊走?得很快,这?一路上怀中的女郎嘤嘤不断,啜泣哭喊着:奴家有错,不该惹安庆公主生气。”

只要周围人多,那啜泣声音就大些,若没人了,便少哭几声。

不知情的,还以为小萤是被安庆公主给怎么着了。

这?一路大小声啜泣入了马车,才算彻底歇了。

一入车厢,小萤伸手摸着凤渊的脸:“怎么样?你方才闻到了什么,觉得不舒服了?”

凤渊闭眼没有说话,小萤想给他倒一杯水,却在低头时发现?自己腰间的衣裙上沾着点点血痕。

她连忙展开?凤渊的手掌,发现?他居然用藏在袖子的匕首,将自己的掌心割烂了,有鲜血在不断溢出。

他一路抱她出来,没时间割手,那就一定是在茶厅里了!

凤渊应该是察觉到气味不对时,立刻刺破手掌,努力压制那气味引发的癫狂。

小萤简单查看?一下伤势,真是不知轻重,差一点就要割开?手筋了!

在小萤挨近的时候,凤渊额头的青筋暴起,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伸手指了指她的里怀。

小萤醒悟,连忙寻了个盒子,将香囊扔了进去。

就在这?时,车帘突然撩了起来,原来是慕寒江一路追了出来。

只是马车里的情形让他一愣,看?着凤渊血淋淋的手掌问:“这……是怎么了?”

小萤毫不客气地一推他,让他下了马车。

慕寒江没料到女郎会突然翻脸,似乎他犯了天大的错一般,忍不住挑眉问:“以为你好歹也是稳重的女郎,为何做贼?将我母亲的香包还来!”

原来他方才看?见了女郎的小动作,又见他二人走?得匆忙,这?才追撵过来一探究竟。

小萤不想与他纠缠,取了那香包下车,然后?从?里面倒出一些香料在自己的手帕上,把剩下的还给了慕寒江。

慕寒江弄不清她的意思,问:“你这?是作何?”

小萤将香料包好,刚想说些什么,车帘里伸出一只大掌,一下子就将小萤拽入了马车,然后?喝令车夫驱车前行。

被药性放大的狂躁里,又夹杂了抑制不住的嫉妒。

看?见小萤与慕寒江说话,凤渊真是一点都不能忍,便将女郎拽回马车牢牢控在怀中。

小萤知道他现?在反常,倒是毫无惧意,只是挣扎将包了药的手帕封在箱子里收好,摸着他的胸口,亦如两人在宫中第一次同床而眠那般,抚慰着他。

凤渊没再有说话,听着小萤的轻声软语,一点点平缓药性。

当?嗅闻到那药性时,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愤怒,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清楚若当?时控制不住真发疯了,只会被人错以为他是色迷心窍,在为爱妾出头。

一旦伤人,小萤必受牵连,绝无好下场。

所以他当?即从?袖子里褪出匕首,用刀尖刺破了手掌,借着剧痛逼迫自己清醒,就算手割烂了,也在所不惜。

而女郎还在一旁碎碎念:“一时没有想起那味道,都怪我,要是早想起,你就不用割手了……”

聪慧如她,也该想到方才凶险,竟然不后?怕,却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他!

凤渊知道,在女郎眼里从?来不觉得她自己才是纤

弱需要人保护的对象。

只要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她便如舍命小虎一般,拼命抵挡在前,龙潭虎穴也不畏惧。

而今日?慕府生辰宴,明明是凶险无比,她却执意要陪着自己来。

是不是说,在她的眼里,他凤渊也是护在她羽翼之下的了?

想到这?点,便让他浑身生热,比较女郎之前为了安慰他,敷衍得好似撒谎地说“爱他”,此时她含泪望着他的眼神更让人心头激荡。

小萤手脚麻利地用车厢里的伤药和绷布给他简单包裹后?,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像哄着生病孩童般问:“要不要喝些水?”

凤渊闭眼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说要,却转头捧着小萤的脸,密实亲吻了上去。

小萤没法问他要喝的到是什么水了,只觉得她被沙漠久渴之人缠住,贪婪吸吮着她嘴里藏匿的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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