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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绵长一吻作罢,凤渊将小萤搂在怀里,用脸颊摩挲着她的脖颈,闭眼沉声道:“安庆身上的药味甚是霸道,那药性是我曾吃过的数倍,我方才简直都动不了身,差一点就压制不住了……”

就像小萤猜测的那样,这?种以气味为引的药果然是针对凤渊的。

因?为他长时间食过那疯药,所以对气味更难抵挡,而且被气味笼罩时,因?为所有的意志用来抵御药性,竟是不能动。

小萤心疼地搂着他,今日?的凶险何止是药性?还得算上之前的引子。

那一封叶王妃的遗信,本?就拉足了凤渊对安庆公主的恨意,而今天这?周围充满敌意的阵仗更是激起凤渊的敌意情绪。

最后?若凤渊没有及时控制住药性,再加上侍者端来的那把利刃,交织在一起,便会一场震惊朝野的血腥屠戮!

凤渊早就不是当?年?十二岁的孩童,依着他的本?事,若发起癫狂,在场人中,无人能拦住他。

若真在这?满朝贵胄家眷云集的场合杀了或者伤了安庆公主,那么就算陛下想替疯儿遮掩,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凤渊的下场肯定是比幽禁天禄宫还要凄惨!

那位主上的心思可真歹毒!

他这?番算计是让凤渊生不如死!再次落入养蛊的坛瓮之中,甚至会永不见天日?!

幸好也不是世人都拦不住疯子。

主上唯一的败笔就是没有料到,凤渊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不在棋局的搅局女郎。

小萤不光发现?了香味异常,还机智解围,让凤渊早早带离了慕家。

可让人纳闷的是,安庆公主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难道她对凤渊也是难以容忍,又或者怕凤渊追查付安生的那一条线,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作饵勾得凤渊发疯?

要知道只要凤渊愿意,就算手无寸铁,也能折断安庆的脖子。就算安庆在茶厅周遭埋伏了人手,也不一定能及时救下她啊!

想到这?,小萤起身拿来纸笔,让凤渊写下纸条。

“你问一下安庆公主,可知她今日?身上的熏香有何玄妙?”

凤渊眉头一簇,很明显抵触与安庆这?个他厌恶至极的女人接触。

小萤想起凤渊手受伤了,也懒得说服他,干脆靠着车里的小桌,取出纸张笔墨盒子,模仿着凤渊平时的笔迹写了起来。

“你这?般胆大,当?着我的面写假信?”凤渊已经缓和下来,挑眉问着小萤,还闲闲动手推了一下小萤的手肘。

小萤的纸条划出一道墨痕,便懊恼道:“哎呀,你怎么这?样!我差一点就要写完了!”

凤渊伸手将她抱起挪到一边,用受伤的手拿起笔,洒写了两行,然后?撩起车帘,吩咐侍卫给安庆公主送去。

小萤歪头看?着凤渊:“你怎么改主意了?”

“一直在暗处揣摩我之人,自然了解我的性情与待人接物。所以不妨听听你的,改一改自己的行事作风,或许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凤渊一共写了两份,分别给了安庆公主和慕寒江。

这?药若是安庆公主下的,那纸条就是告知她,大皇子已经识破她的伎俩,就此翻脸在所不惜。

可若安庆公主自己也是被人利用,那这?纸条便是给公主提醒,借她之手,追查下药人的线索。

至于给慕寒江的那份,凤渊自有自己的考量。

不愧是能独自逃离荒殿的腹黑皇子,竟然不需她多言,自己就想明白?了。

小萤觉得这?样的郎君可真招人喜欢,便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眯眼做狐媚状:“大殿下还口渴吗?不要不要妾身为殿下止渴?”

这?情形,也看?不出是谁渴了。

凤渊自是识趣,从?善如流亲吻住了讨亲的小狐。

只是这?次的亲吻不再是饥渴所求,而是带着十足温存怜惜。

今日?的宴会情形,凤渊都看?在眼中,而慕寒江的话其实也入了他的心。

只讨得一座王府珍藏宝贝显然不够,若无足够权势,小萤留在他的身边,就是止不住的被人奚落。

若顶着疯子的名头,他便入不得朝局中央,更没法反制那个阴险主上,让他收敛手爪。

既然已宣战,他岂能不应战?就看?那位主上还能隐在幕后?多久!

虽然那日?他们?早早离开?。

可是因?为有楚玉这?等探听消息的女暗卫,小萤倒是一样不落地知晓了后?续。

此时她们?正在瑞祥王府的花园子里喂鱼,楚玉一边扬撒鱼食一边说:“那日?你们?走?了,安庆公主半天都没出来见人,就连慕公子也没出来,倒是可惜了那日?那么多盛装打扮的待嫁女郎。”

小萤笑吟吟地听着,又问:“那公主一直没再出来?”

“宴都快结束了,公主才出来露面,不过我的车夫从?他们?家门房处听说,那日?她后?院里拖拽了不少人,似乎遭了家贼,就连龙鳞暗卫都从?后?门直接入园,过去不少人,有些家仆似乎直接捆住从?后?门拖出去了!”

楚玉的车夫也是一门人才,居然还能探听到这?些,小萤佩服之余,心里也有底了。

果然如她所料,像安庆这?样极要脸面的贵妇,岂能以自身为饵,在家中宴客这?么重要的场合,主动引着凤渊发癫?

看?来她并不知自己身上香料的隐情,所以在接了凤渊纸条后?,立刻封了后?宅,严查接触自己衣裙的仆人。

如此甚好,狗咬着狗,不管咬着皮毛还是血肉,只需冷眼旁观即可。

楚夫人讲完了八卦,又顺便跟小萤念叨了半天生意经,问她有没有兴趣做木材生意,正可跟自己投一笔。

小萤背靠着大皇子这?位金主,应得一点也不心慌,便同意跟着楚夫人投上几股,也算是让凤渊再生些来钱路子。

楚夫人见她都不跟大皇子商量,就应下这?么大一笔数目,心里多少也有些存疑,便试探问:“你不用问问大殿下?还是自己有这?笔私房钱?”

小萤温婉羞涩一笑:“我一个小乡侍妾,哪有什么私房钱,不过钱银小事,又不是朝堂政务,大殿下想来会应下的。我若问,岂不是信不过夫人您的生财本?事?别担心,大殿下要是不应,奴家就拼命吹吹枕头风!”

楚夫人又被戴了高帽一顶,心里舒坦之余,对这?位萤儿女郎也更加刮目相看?。

这?哪是从?小乡来的女子?亏得那些后?宅夫人们?还在背后?奚落嘲讽这?女郎的出身。

她们?是真没看?出这?女郎谈吐气魄不同常人啊!

依着楚玉这?几日?的相处,越发觉得这?女郎是见过大世面的,待人接物的言谈,都带着一股从?容不迫。

尤其是那日?的宴会上,明明在那等场合,周遭人都待她不善,换了旁的女子必定如坐针毡。这?萤儿女郎却从?头到尾巧笑嫣然,毫无自惭形秽的颜色。

方才楚玉与女郎谈的是动辄上千两银钱的生意。

成没见识的,早就被钱银数目震撼得方寸大乱。

可是这?位女郎却一直宠辱不惊地微笑,三言两语间,问的都是木材航运里最爱掉坑的关卡,甚至连楚玉偶尔说错的地方,她也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并且提出了她入股的条件,以及在哪些环节需安插她的人手。

待楚玉一一应下了之后?,萤儿女郎才一锤定音,答应代大皇子拍板入股。

那种淡定,是做过大生意,或者掌惯了大局者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拥有在这?气场的人,会不知不觉控场,让你不得不按照她的节奏来。

说句大不敬的,这?小小女郎虽然长了太子模样,可比那个娘腔太子强太多了!

楚玉在佩服之余,也再次对大皇子刮目相看?:人都说他是疯子,可慧眼识英才,能挖出这?样的女子为妾,当?真精明到家了!

听说大皇子为了这?妾室,还羞辱了景国公夫人,气得那位夫人宴都没怎么吃,就气哼哼地走?人了。

楚玉忍不住投桃报李提醒女郎:“女郎可能不知,景国公夫人的气量一向?不甚大。虽则眼下皇后?病重不出,可宫里正得宠的怡妃,也是汤家女郎。那日?大殿下得罪了景国公夫人,恐怕是要闹到宫里的,你可要提醒一下大殿下啊!”

小萤微笑着引着楚夫人坐回亭子里饮茶:“若是这?样,夫人也该避嫌,不该来瑞祥王府的。”

楚玉却不甚在意地笑:“我跟这?满京城各个府宅子都有生意,与她汤家子弟的生意也有不少!若是为了避嫌这?个避嫌那个,大半生意都不必做。钱银最是干净,可没有党争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