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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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州监狱,关押了近千名俘虏。
赵世昌和黄思严带着人连夜分开提审他们,很快从这里人口中摸出了这里面哪些是小头领,哪些是在袁州或并州比较有名气。
最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两个适合拿来充当敲门砖的家伙。
其中一名叫余高,是袁州红莲军头领余茂的堂弟。还有一名叫马平的,是并州红莲教头领汪鸿坤爱妾的弟弟。
这两人都是被塞进来混军功,捞好处的。余茂和汪鸿坤对魏达很有信心,因此将自己人塞了过来, 第一批冲入连州,冲入传说中刘记商行的老巢,那还不得大捞一笔啊。
谁知道魏达竟失手了呢,这两个贪生怕死的草包冲锋陷阵杀敌不行,但逃命躲藏有一手,一个躺在死人堆里装尸体,一个躲在一户人家的井里,第一遍都没搜出二人,还是黄思严带人搜第二遍才揪出了他们俩。
听说完这两人的“丰功伟绩”后,赵世昌说:“黄统领,这两人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他们俩贪生怕死,胆小怕事,先震慑他们一番,击溃他们的心防,你我再各带一人扮做封州城的残兵,前去求援。”
要让余茂和汪鸿坤中计,这两个草包必不可少。毕竟人嘛,对自己人总是容易轻信,偏信的,这两人都是余茂和汪鸿坤的亲信,亲人,他们不会怀疑这二人。
黄思严点头答应:“赵将军此计甚好,咱们就这么办。”
半夜,牢房中忽然好几个俘虏被拉了出去,两个士兵挥起鞭子对他们一阵暴打,打得几人哭爹喊娘,声音凄厉,传遍了整座牢房。
牢房里的俘虏都面如白纸,一个个头埋得极低,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可踏踏踏如同催命符一样的脚步声又在牢房中响起。
马平抱着膝盖,躲在一个小兵后面,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失败了,因为士兵打开了牢房门,手里挥舞着鞭子问:“哪个是马平?”
怕挨打,往日里对马平的特殊待遇心有记恨的人连忙指着马平说:“这……就是他……”
其他人更是拼命往旁边挤,生怕跟马平沾上什么关系,吃一顿鞭子。
马平缩着脖子:“我……老爷,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您……”
“少废话,出来。”士兵一鞭子打到马平腿部,吓得他两股战战,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忐忑不安地跟着出了牢房。
来到审讯室,看着墙上狰狞血腥的刑具,还有地上那几个浑身是血的俘虏,马平再也绷不住,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老爷,大人,您,您饶了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后一步推进来的余高看到眼前这一幕,也跟着下跪磕头求饶。
赵世昌看着二人这怂包的样子,轻嗤了一声,都什么玩意儿,魏达还想依靠这些酒囊饭袋就拿下连州,做白日梦吧。
赵世昌虎背熊腰,又是武将,手上沾过不少血,本就自带一身杀气,板起脸来,那更加吓人。他吼一嗓子“闭嘴”,两人立马老实得如鹌鹑一样。
等他们俩安静下来,赵世昌挥了挥手。
很快两个士兵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公鸡进来。
紧接着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四颗黄豆大的黑色药丸。
赵世昌一使眼色,士兵掰开公鸡的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然后将公鸡重新丢进了笼子里。
随后,二人各取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分别塞到马平和余高的嘴边。
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下意识的拒绝,但下一瞬,鞭子直接打到了他们的背上,二人吃痛,再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将这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吞下。
他们吃下药丸后,也没人理他们。
马平和余高都有些懵,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等了约莫一刻钟,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公鸡突然在笼子里剧烈地挣扎起来,扑通几下,突地倒地气绝身亡。
马平和余高瞪大眼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哎哟……”很快,马平就发现他肚子有些痛。
旁边的余高也感觉腹部隐隐作痛。
两人都是滑头,江湖传闻听说过不少,这会儿心里已然有了猜测,连忙求饶:“老爷,大人,求求你们,放过小人,让小的干什么都行……”
“真让你们干什么都行?”赵世昌踢了他们一脚。
两人生怕步上公鸡的后尘,连忙点头。
赵世昌挥了挥手:“给他们服用一半的解药,暂时压制住毒性。”
士兵拿着一枚散发着清香的药丸掰成两半,一人塞了半枚。
两人放了几个响屁,又跑了一顿茅房,肚子那种腹痛感总算消失了,两人都有一种死后逃生的感觉,但也不敢放心,因为他们可是只吃了一半的解药。
这下不用说,他俩也老老实实地跪在了赵世昌面前。
赵世昌很满意,淡淡地说:“这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你们体内的毒性,三日后会重新发作,若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你二人小命休矣。若能按……”
小命被人拿捏住了,马平和余高再也不敢耍任何滑头,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次日四更天,天还未亮,城门提前打开,因为要扮作被朝廷击溃的残兵,实不宜带太多的兵马,赵世昌和黄思严都各带了两千精锐穿着破破烂烂拼凑的各种服装,还准备了两面染血破损的将旗,从封州城出发,分别前往袁州和并州。
刘子岳亲自将他们送出城。
夜色暗沉,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刘子岳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远眺着火把越来越远,最终化为一个小小的星点,消失在视野中。
只盼他二人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袁州、并州,凯旋归来。
很快,金色的太阳从东边天际跃出,将一切黑暗荡空,带来新的希望。
刘子岳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转身走下了城楼。
刚到街上,鲍全就来禀告:“殿下,咱们的人发现魏达在牢里也不老实,跟亲信们嘀嘀咕咕,还跟其他牢房里的犯人通传小心。估计他还不死心,在想越狱的事,这家伙是个祸害,不如将其单独关押?”
刘子岳停下脚步,轻轻撇了撇嘴:“你也说了,这家伙是个祸害,那还留他做什么?浪费粮食,百姓辛辛苦苦种的这些粮食可不容易。”
鲍全愣了愣:“殿下的意思是?”
刘子岳背着手,淡淡地说:“都杀了吧。”
本来他是想等冉文清来再处置这些人的,可从封州到兴泰来回就是再快也得个七八日。既然魏达不老实,那索性宰了算了,免得节外生枝,阴沟里翻船,反正他们这些人也不能留。
鲍全有些惊愕,但想想牺牲的那些将士,还有那些无辜冤死的百姓,他的心又一下子硬了起来。
“是,殿下。那这些人直接在牢房处决,还是带去菜市口?”
刘子岳说:“今日午时在菜市口问斩,派人敲锣打鼓,通知全城百姓,另外行刑时多带些人。”
“是。”鲍全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殿下,咱们搜查了魏达等人的家,不光搜出了几十大箱的财物,还发现了一批女人,这该怎么处置?”
刘子岳有些头痛,该早点将冉文清叫来的,这些事就有人操心了。
但冉文清还没影子呢,看鲍全这样,练兵打仗当护卫行,处理杂务肯定不行,只能自己上了。
刘子岳说:“先查清楚她们的身份,哪些原本就是魏达的妻妾,哪些是被他们抢去的民间女子,登记在册。另外,将魏达他们的财物也整理一遍,登记成册,先封入库中。这些是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还有府衙库房的一部分银子,等查清楚之后要物归原主的,让手底下的人仔细点,我没亏待他们,任谁也不能向这些东西伸手,否则军法处置。”
鲍全知道刘子岳说一不二的脾气,连忙道:“殿下放心。”
刘子岳摆摆手,示意他去办。
只是刘子岳回到府衙,还没用完早膳,鲍全就又来了。
刘子岳放下了筷子,问道:“又有什么事?”
鲍全挠了挠头说:“殿下,原封州知府储雷的夫人想见您!”
“储夫人?”刘子岳吃惊地站了起来。他们攻入城中时只知道储雷已经被红莲军杀害,其家眷不知所踪。因为储府的管家和不少仆役都被杀了,连同城中那些大户,一并被丢去了乱葬岗。
至今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尸体很多都已经腐烂发臭,辨不清其身份。刘子岳也就没让人去查这些人,只是让人在乱葬岗放了一把火,将尸骨都烧了,然后填土埋上,垒了一座大坟,过阵子再在这里立一块碑文,说明死者的身份,也供其亲朋过来祭奠。
不然南越气温比较高,这些尸体又没处理,堆积在一起,腐烂发臭,很容易滋生各种瘟疫疾病等等。
鲍全肯定地点头:“对,她说她是储夫人,想见封州的话事人,殿下,您若是不方便见她,小人将其打发了吧。”
他家殿下的身份虽然不少人已经知道了,但都是自己人,暂时还不宜泄露给外人。
刘子岳琢磨了片刻道:“将其安置在偏厅,让下面的人好生伺候。再派人将储雷的资料给我送过来,另外查一查幸存的妇女中,可否有认得储夫人的。”
魏达这些粗人,只知道抢劫金银珠宝古董,对府衙那些卷宗文档看都没多看一眼。封州收复得也快,所以州府的很多资料都还存着,储雷前几年来担任封州知府,其资料自也是记在档案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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