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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替乔安当值?她就当伺候阿孃了。

“即便要挨杖罚,还没时间养伤,疼得哀哀哭个不停,还得在我身边伺候,也不怕?”纪忱江低头,在她唇上辗转着,动作不冷,声音还是冷的。

傅绫罗呼吸一窒,见不得他这样逗人,每每总要被激起怼回去的心思。

这个混账!怕有用吗?

只这会儿怎么都不敢开口,怕一张嘴就要被堵回去。

“行,阿棠比乔安那小子聪明。”纪忱江见她又开始折腾自己的小手,却不上钩,无奈,只能放她坐到一旁,给她点空间。

她脸红心跳的诧异,乖乖,乔安还会这般伺候主子呢?!

纪忱江声音愈发惫懒:“阿棠昨日有功,就免了以下犯上的杖罚吧。我想了想,由你来洗去我梦里那些不好的事情,很有几分道理。”

“只功不抵过,本王昨日差点死在山洞里,就罚你为本王读书。”

他懒洋洋朝傅绫罗抬抬下巴,“你不是要为本王治病?这些书和册子,就都由你来教本王好了。”

傅绫罗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一旁比她看过的书更厚的一叠精美话本,还有露出几张图的长卷,浑身突然又颤抖起来。

这回不是怕的,是羞的,要她,她来教他这些?!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只是脸滚烫如热锅,锅上的糖蚁眼角眉梢尽是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诺来。

比起日日羞死自己,还不如痛快受罚。

她哆嗦着伸手去解腰封,胆气比喝上二两火烧云来得还快,“王上,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阿棠不如王上才思敏捷,愿伺候王上,自己来学。”

纪忱江挑眉,好整以暇撑着额角看她,直将傅绫罗看得动不了手。

“怎么不脱了?”纪忱江哼笑出声,“你这是笃定了我会心疼你,见你可怜巴巴的,就免了罚?”

“绫罗不敢!”

傅绫罗咬了咬牙,直接拽开褚色软绸系好的结,她才不会那般无耻,只是鼓着气,也免不了羞涩。

纪忱江纹丝不动,淡定看着红玉牡丹在他面前,羞中带恼,渐渐绽开无人得见的芳华。

不是不想动,怕一动就要被佩刀所累,在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面前露了怯。

独这小狐狸还不知好歹,见他表情疏淡,人也不如那画册子里孟浪,她倒是起劲儿了。

衣衫半开,欲露还遮,水滴状的锁骨渐渐抖动出晚霞一样的色彩,荷花姣好的花瓣也露出形状,两条白玉荷叶杆随手将香地色的褙子扔开。

夏风燥得人身上起汗,吹动着花好荷圆,芙蓉面儿轻点荷塘,一池子泛起涟漪的春.水,全被装在半垂的狐狸眼里,潋滟着胆怯和好奇。

纪忱江深吸了口气,浑身暑气渐重,话从嗓子眼挤出来,“傅绫罗,你真当我不敢罚你?”

“那王上亲自来罚,别为难我了。”傅绫罗说完,贝齿紧咬唇瓣,冒烟的脸蛋上全是倔强。

清白与他,本就是早做好的决定。

她不想沦陷,并不代表,小女娘不想与喜欢的人留下一份可共余生咀嚼的回忆。

退一万步说,失了身子总比把整张脸反复丢掉来的痛快,她从来都不是个规矩的女娘。

纪忱江气得笑出来,面上的游刃有余却消失不见,只能迅速顺着心意将这红玉牡丹接入怀里,用上巧劲儿,让花儿翻转面向软榻。

不能让她看到他面上的贪色,也不能叫她看到他失控的蛮横,别看小狐狸胆子大,怕起来随时都能跑个没影儿。

玉质扇骨的大手绷着极有侵略性的青筋,替她将凌乱衣衫整理好,嗯……堆起来也算整理,看着反正整齐许多。

修长纤细的月退如同最精神抖擞的花枝,托起两轮圆月,清雅又带着说不出的鼓鼓涩气。

‘啪’的一声,纪忱江毫不客气震颤圆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傅绫罗惊呼出声,只一下就叫她丢掉了所有的冷静,脑子都要烧冒烟了。

这人在做什么?

他竟真的打她?

疼带起的水色在眸子里翻涌,连带着花枝和圆月也翻涌起来。

‘啪’又是一声毫不吝啬力气的惩罚,圆月颤抖得更厉害。

傅绫罗气得眼泪掉下来,也说不准是疼的,荷花被刀割得七零八落,背后还要接着比军棍杖责都严厉的疼痛。

她哽咽吸气,声音气恼又沙哑:“纪长舟!你放开我!”

‘啪!’

“现在知道叫长舟了?不为难了?”纪忱江心里的恼意不比傅绫罗少。

这小东西看着乖软冷静,聪慧又识时务,可她就像个软刀子,从第一次来他身边起,就堵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气,非要跟他杠到底。

他是比她年纪大,没道理却要次次都让着她,他永远都变不成傅翟。

‘啪!’

“你是想侍寝,还是让我给你侍寝?嗯?睡了我,最好能让你适应小子的伺候,往后也能痛痛快快多置几个小子?”

‘啪!’

“我得了你的身子,当初救你一命就白救了,你再不欠我的是吧?傅绫罗,你做梦,我救你是一回两回吗?”

‘啪!’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心无情的,对你好都是害你,怕你觉得我以势压人,在你面前伏低做小,全是算计你是吧?”

傅绫罗疼得浑身发抖,毫不吝啬力气的惩罚,叫她气得失去了理智。

她拼尽了全力挣扎,手甚至甩在纪忱江脖颈儿上,挠出条条血痕。

“你放开我!”傅绫罗哭喊出声。

“你没算计我吗?纪忱江你自己摸着胸口,扪心自问,你对我何曾有一刻不在算计!”

“是我要侍寝,还是你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说进我的屋子就进,说亲就亲,我不就是案板上的蚂蚱,只能由你搓圆搓扁,除了说服自己适应,我还能做什么?”

她挣扎得浑身是汗,泪珠子一颗颗甩飞,声音尖锐。

“你救我,是为了我吗?你杀掉廖夫人,是为了我吗?你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我当初可以求明阿兄,可以求喆阿兄,甚至可以敲登闻鼓,我拉住你的衣袖,是因为我只看到了你!”

“你纪忱江有熙夫人,有莹夫人,还有阿孃,有满后院的夫人,选择我不过是因为我无依无靠,生死都捏在你手里,最省事儿罢了!”

“我从来都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又何必假惺惺非要留下我!你救了我,也没有伤筋动骨,我还你半条命还不够吗?”

傅绫罗喊没了全身力气,挣扎不开,亦逃脱不掉,暂时丢下所有倔强心思,呜呜哭得浑身颤抖,什么都顾不上。

甚至跟个孩子一样,跪坐着被搂去怀里,她也顾不得。

坦白脆弱心思的羞恼,激得她狠狠一口咬在纪忱江颈侧,哭得更厉害。

“嘶……”她用的力气不小,纪忱江微微吸气,面上却神色不变,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天儿太热,傅绫罗又哭又挣扎,连满头青丝都起了潮。

他轻抚着半湿的乌发,由着身上剑拔弩张的疼,依然分毫不动,任由傅绫罗痛哭。

等到她哭声没那么大了,人也因为乏力,不得不靠他更近,他才软声哄:“心里舒服点了吗?还不舒服,再咬我两口,打我两巴掌也行。”

傅绫罗不吭声,她要有力气,绝对要听从主君吩咐的,只可惜,现在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无。

这样的绵软一团,乖坐怀中,令纪忱江身体紧绷的几乎要炸掉,不能动,不敢动,心里却不再飘荡。

卫明说过,傅绫罗心思敏感,许多话藏在心里不说,一门心思钻牛角尖,打一顿总算是说出来了。

能说出来就好。

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安抚她:“阿棠,我与你说还有旁人可用,并非是说掂量过后才从中选了你,是想告诉你,即便有旁人可选,也只会是你。”

“堂姊和阿莹都怕我,因她们都与我……切磋过,受过的伤比你这会子可重多了,可我见你拿瓷片划破手心,血滴在地上滴了一路,我跟个胆小鬼一样避开不敢看。”

“心狠手辣如我,第一个升起的念头,竟是再不能有下一次,若你离开王府,再受伤可怎么办?”

“我承认,我有私心,可若为了报仇,早在王府我直接幸了你,让你成为整个王府最受宠的夫人,让你真为我生儿育女,岂不是比让其他人‘侍寝’更容易?”

傅绫罗稍微缓下心神,就想起身,哪知轻微的动作就叫纪忱江痛吟出声。

纪忱江吸着气,比挨了打的傅绫罗还难受,“阿棠,饶我一次,你别动,你再不老实点,小长舟真要坏了。”

傅绫罗哭红的脸颊已经没有更红的余地,她脑袋一阵阵发晕,声音又哑又软,“所以报完仇之前,你都不会碰我?”

若他真能做到,傅绫罗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不了了。

好在,不等她升起绝望的挣扎心思,纪忱江轻嗤,“阿棠,我不是菩萨,任你坐怀不乱的,只能是阉人。”

傅绫罗:“……”

她突然觉得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疼得厉害,被打过又被刀来回地割,她受不住这个疼。

“你先放开我,行吗?”她哑着嗓子卖乖。

纪忱江苦笑抽气,“阿棠,你是真想要我的命是吧?”

傅绫罗沉默片刻,抬起头用红月中的眸子看他,“如果王上想……”

“我不想,你想好了叫我什么,再叫错,还打你。”纪忱江打断她的话,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全是认真。

“下回可不会用手了。”

傅绫罗:“……”她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可怎么就有点控制不住唇角弧度呢。

她低头,紧抿的唇微微往下压,“我坐不住了,疼……”

“小蜜糖,我们打个赌吧。”纪忱江也不说放开她,只是换了个姿势,叫她趴在身侧,依然箍着那把子纤细不准她离远。

“若我能看完南地搜罗来的这些风花雪月册子,不叫你疼,你就别跑了,乖乖呆在我身边。”

“我不以势压人,若你想做女君,我给你做伺候的小子,全听你的,但只能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