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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一个办法。

管家刚才就走远了,一直等燕折接完电话才再次走近。他好像知道燕折会改变主意,没做询问就双手递上木盒。

燕折也双手接过,认真道:“麻烦帮我转告:谢谢祖母。”

管家:“好的。”

张三替燕折打开车门,就在他准备上车、以为可以走了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猛冲过来,直奔怀里的木盒!

那一瞬间,燕折的心跳都蹦到了嗓子眼。

他还以为是燕颢或姜天云,这些人都已经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了吗?就不怕被老宅保镖扔出去!?

幸好李四给力,直接将人拦住了,燕折受只是到惊吓,胳膊撞到车门,疼得嘴巴一咧。

但只要怀里的木盒没摔,一切都好说。

他心有余悸地打量来人,竟然是杨岁安。

他一身酒气,身上再沾点灰都能称得上是“蓬头垢面”。

虽然没见两次,燕折却对这张脸印象深刻,杨岁安的样貌无疑也很优越,老夫人就很好看。

但他一点没继承到老夫人的气质,反而有股装正经的油腻。

被拦住,杨岁安的身体也依旧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吼道:“一个□□挨操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拿它,啊!?”

管家上前,安抚道:“先生是喝多了吗?可以回房稍作休息,我让厨房煮碗醒酒汤。”

“滚啊!你也敢在我面前甩威风??”借着酒劲,杨岁安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当初如果不是我爹把你招进来,你能有今天?结果现在倒好,你成了白家的一条狗!”

管家脸色不变:“这里是地库,风凉,先生上去再说?”

“狗屁的先生!你叫那女人夫人,叫我先生?”

杨岁安挣扎着,骂骂咧咧:“你应该叫我老爷、老爷懂不懂!我才是老太太亲儿子!!”

“你说可不可笑!她亲自把亲儿子从清盛除名,让那个贱女人顶替我的位置,还天价拍下这镯子送给那个贱女人!对我弃之如敝履,结果呢?”

杨岁安呕了声,浑身散发着宿醉的恶臭,但还是要继续发泄:“结果老天看不过去,把那女人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天有眼!”

管家蹙眉:“先生慎言,夫人只是失踪了。”

燕折:“……”

他之前其实怀疑过,白茉的失踪是不是和杨岁安有关。但查过一些杨岁安的生平,又觉得这人没那个脑子。

杨岁安可能干得出来杀人灭口,但策划不了那么精细的失踪案。

要么不是他干的,要么有人和他合谋。

管家已经打电话叫人了。

他对燕折说:“燕少爷先走吧,这边交给我处理就好。”

燕折莫名感觉,管家并不希望他和杨岁安相处太久。

虽然很好奇,但燕折知道这时候最讨喜的做法就是不闻不问,尽快离开。

他正准备和李四上车,杨岁安又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我看谁敢走!你个狗崽子也敢无视我?”

“别说你不是燕驰明亲儿子,就算你是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爷爷!”

“……”

杨岁安竟然知道他不是燕驰明亲生的,是燕驰明告诉他的,还是白家的人都知道?

不过按圈内辈分,白涧宗是燕折小叔,那白涧宗的父亲可不就是爷爷辈的吗?倒也没什么问题。

“爷爷好。”燕折真诚道,“我可以走了吗?”

他都叫白涧宗小叔了,叫声爷爷算个鸟。

管家:“……”

杨岁安拿手指着他,身体歪歪扭扭,一字一顿地说:“我在你这声爷爷里——”

他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补充道:“听到了浓浓的蔑视!!”

燕折:“……”

杨岁安恶狠狠道:“别以为你和小杂种订婚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了!”

管家脸色骤变:“先生!!”

燕折一只脚刚踩上车,闻言脸色也变了。有一说一,他不太喜欢别人骂白涧宗。

之前姜天云骂白涧宗残废就很令人不爽,现在作为亲生父亲的杨岁安竟然骂自己儿子小杂种!?

还是一个劣迹斑斑的赌狗爹。

眼看保镖还没到,杨岁安越闹越凶,甚至试图砸车。

管家竟直接越矩地捂住他嘴,强行将其带离。

燕折有些诧异,杨岁安再不讨白萍喜欢,也到底是亲儿子。

再怎么样,也算管家的半个主子,怎么会被这样对待?

还是说……杨岁安刚刚那句话并不只是字面意思?

燕折没多探究,对张三道:“走吧。”

管家和杨岁安差不多年岁,都六十岁前后,但杨岁安天天醉生梦死,自然弄不过每天操劳事务的管家。

可哪怕嘴巴被捂住,杨岁安还是拼尽全力掰开他的手,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老子才是亲生的唔唔——”

杨岁安再次挣开,示威道:“他一个野种迟早要滚出我杨家!滚出清盛!!!”

“到时候老子要把你这个狗崽子送去鸭子店,****操|烂!!”

整个车库都回荡着他的咆哮。

燕折愕然回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生气被骂,还是该深究这段话背后的深意。

一个父亲什么情况下会骂自己儿子是野种?

回顾已知的信息,燕折得出了一个令人惊愕的事实。

白涧宗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只有自己人的时候,老夫人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涧宗”,而是喊“阿白”。

白涧宗也曾说,杨岁安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想要他死……

理智告诉燕折,他应该快点离开,深宅大院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可脚就是挪不动。

白涧宗竟然不是杨岁安亲生的……

也就是说,白涧宗和白萍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白茉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听杨岁安这意思,他们甚至不知道白涧宗亲爹是谁。

眼看燕折已经听明白了,管家深吸一口气,松开杨岁安,任其醉醺醺地瘫在地上。

他掏出手机拨通白萍的电话,低声道:“夫人,给燕少爷送镯子的时候出了些意外……”

“先生回来了,喝了很多酒,在燕少爷面前说了些不太合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