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抱我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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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瑟芬坐在他身上,糟糕的挣扎只是加重她的状态,毫无缓解的希望。
她像是溺水者看着远离的救生圈,濒临崩溃地用几近失声的嗓子呢喃着:“别废话,给我。”
哈迪斯被她的模样勾到脑子空白,眼里的黑色爆发开,很快眼白就消失了,这是他到达极限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主动的泊瑟芬,在迷宫里的她更多是逃离者,而他是恶劣到令人恐惧的侵占者,是建造笼子将她锁起来为所欲为的暴戾君主,又是恳求她爱他的满腹拙劣算计的恶神。
她偶尔的主动,就能让他欣喜若狂。
哈迪斯伸出手,按压着她的唇,指尖都是她呼吸的滚烫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你喜欢大地上的生活吗?”他用偏柔软的指腹如掰开脆弱的花瓣那样,轻轻撑开她的唇,这是一个暧昧的强制性动作。
强迫她的嘴唇,对他说出最真实的答案。
泊瑟芬已经被酒水的力量淹没,她视觉里只有哈迪斯一个人,嗅觉全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连听觉都彻底被他的声音占据。
无法抵御的欲念包裹着她的灵魂,让哈迪斯的审问顺利到不可思议。
她咬住他的手指,声音含糊黏腻,“不喜欢,我喜欢你。”
哈迪斯手指一僵,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止不住狂喜。
哪怕只是被阿佛洛狄忒的力量影响了,她的话是为了让自己解脱的谎言,也无法让他停止这种被喜爱的激动情绪。
她喜欢他,胜过大地。
哈迪斯纯黑的眼瞳浮出金色的薄光,温度在黑雾里肆意蔓延,到处都是金或者红色的火星子。
他其实比她更急不可耐,勉强维持的平静表情下,是骇人猛烈的渴望,痛苦与欢愉交织在他的每个克制的动作里。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冥府?”哈迪斯任由自己的手指沦陷,但也仅仅只是手指,在没有审问完毕前,他都不会动弹。
极致的拉扯最后先崩溃果然是没有经验的泊瑟芬,掌握死亡的神明,不知道在欲念的监牢中服了多少久的刑。
看着刚抬脚踏入门的泊瑟芬,他轻抬起嘴角,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一种可恶的得意感。
她抱着他的手,脱力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身体的每寸肌肤都紧绷到颤栗,“哈迪斯……”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发出祈求的声音。
可是这个漫长的噩梦却像是没有尽头,最终她还是剥开了自己的心,吐露出所有对他的爱恋独白。
“我想要为你拔箭。”
她在与火共燃,从来没有谋求过那一丝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只想着在自己这个世界的生命与身体燃烧殆尽前,将这场带着谎言的爱情疾病,从他身上带走。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注定了要离开的结尾,这场漫长的沉睡让她避开了所有可能经历的痛苦,却躲不开苏醒后。在准备回家时,不小心撞上的璀璨的流星。
“我也想在你真正清醒,没有任何外力逼迫下,告诉你我的心意。”
不管最后得到的回应是什么,至少她以后回忆起来,都不至于像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荒唐剧。
泊瑟芬黑色的眼睛不同于死亡的灰暗,而是带着水汽的莹润,表情夹杂着懵懂的迷乱,诱惑着她想征服的神明。
“哈迪斯,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声音带着缺水的暗哑,爱神的酒让她的理智与清醒都消失了,狂暴的欢愉将她拉入似梦非梦的深渊,这种状态的泊瑟芬并不觉得自己在现实里。
只是一场思念过度,才出现的奇异梦境。
梦是可以做任何事的,也可以肆无忌惮泄露自己的脆弱与恐惧。
这种痛苦轻易挖开了哈迪斯的心,肆无忌惮地倾倒下去,他有些迷茫,太多细碎而捕捉不足的情绪,让习惯野蛮直白的神灵甚至感到无措。
为什么要在乎爱神那把孱弱无力的箭?
他的爱情不管是什么原因产生的,不都是为了她而燃起的吗?
这句话在泊瑟芬传递过来的情感面前,变成了粗暴无比的质问,任何一个字都会刺伤她此刻如刚吐穗麦苗的柔软。
蛮横粗暴惯了,对待感情只会直接一步到位跨到繁殖上的神灵,让他去算计,谋夺,欺骗甚至去与别人殊死恶斗都是熟门熟路。
可是在泊瑟芬的爱慕面前,他比一只只会爪子乱抓野兽幼崽好不到哪里去。
她爱慕他,却不索取他的一切,反而竭尽全力要拔去他对她爱情。
哈迪斯对感情的认知,如遇到暴雨的坚硬土地,快速被软化,旧的观念被翻开,新的种子在萌芽。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情感,这丰沛的爱意不单纯是箭的力量。可是这种话面对泊瑟芬的问题,却无法变成一个让她信服的答案。
“那我们一起去寻找你渴求之物。”哈迪斯放松自己的全身,灵魂的诅咒从新生的脖子上重新出现,黑色的诅咒花纹浮现而出。
“爱神的箭矢在我的心里停留太久,连爱神都无法拔-出来,你要去往哪个方向,寻哪位神明来解决这个难题?”
她离开他只是因为爱神之箭,哈迪斯的怨恨开始转移到爱神身上,这个只会拿着玩具般轻盈的弓箭的小孩,为什么力量那么薄弱?
如果泊瑟芬无法找寻到拔出这把箭的方法,是不是就不再回冥府了?
也许可以让厄洛斯吞噬阿佛洛狄忒,让爱神的力量彻底成熟,身体强壮的成年爱神大概能将这把箭抹除掉。
或者将爱神按在最糟糕的困境里,不断折磨他,逼迫他自己成长。
抢夺,或经历磨难自我成长是神灵变强最好的两个方法。
泊瑟芬听不懂他的问题,她在焦渴难耐中,终于看到了一样自己熟悉,并且能熟稔掌握的武器。
她愣愣看着他的脖子,上面有她想要的一切,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掌控哈迪斯并且能命令他的缰绳。
她的手指慢慢的,轻而缓落到他的脖子上,猛然一用力擒住他,生怕他逃离自己的身边。
“抱住我,哈迪斯。”泊瑟芬在这种极端的混乱中,露出神性的一面,金色的力量覆盖上她黑暗的眼眸,她无意识地行驶自己任意驱使信徒的权力。
哈迪斯眯上眼,死亡的雾气从束缚者化为温柔的供养者,所有的种子快速生长,花朵与果实在这间死亡占据的神庙里成为了主体。
他温顺地听从她的所有命令,“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泊瑟芬。”甚至还化为讨好自己神明的狂热侍从,用自己的身体魅惑纠缠她。
他邪恶地怂恿着:“全部都可以。”
这句话让浪潮交织喷涌成大海,泊瑟芬直接坠入波涛汹涌的幽暗中。
她在巨浪中用尽力气去凝视眼前的男人,恍惚间他成为一只啜着她身体上的水的鹿,下一刻又化为有粗糙鳞片的蛇,在疼痛的摩挲中拉着她落入更深邃的极乐之地。
所有的一切都是炫目又激烈的万花筒,她全部挣扎都徒劳无功,只有不断将脸靠在他的脖颈边,倾听着他急促的脉搏声,才能缓解自己被烈火灼烧的难受。
她模模糊糊间,感受到哈迪斯贴着她的唇,将问题抵入她的嘴里。
“等解决了爱神之箭后,你还会继续在大地上生活,还是更愿意跟我回冥府。”
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缠绕在她身上的蛇会不会将毒液注入她的身体里。
清醒的泊瑟芬会有别的答案,她其实没有选择权,她会直接回家。可是这个状态的她,能在两个错误的答案里,选到那个她最喜欢的选项已经是极限了。
她闭着眼,在颤抖的呼吸中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想跟你在一起,想……”她沉浸在无边的快乐中,悲伤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一直跟你在一起……”
蛇身上开出一朵花,哈迪斯咬断了花茎,将花朵送入她的嘴里,给她补充体力。
“好的。”他说,“你想去哪里,我都会跟随着你,喜欢做什么都去做吧,泊瑟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