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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孙掌事,现在宫中何处当差?”

詹公公瞧了眼薛锰递上的名牌,思索片刻,答道:

“回禀摄政王,孙掌事年纪不小了,双腿还落下风寒,奴才将他调去内侍省领了个闲差。半个月前,他找上奴才,请求奴才将他调去敦睦殿伺候金国使臣,好能多赚一些养老的赏银。当时奴才还规劝他,说金人脾气大不好伺候,可这个老家伙偏偏不听,奴才见他怪可怜的,就应下了。”

能随手开出五百两银子收买铁匠投毒的人,又怎会缺少养老的银子。

想来,这个孙掌事就是隐藏在宫中,帮着完颜赤烈和魏浔互通消息的线人。

为了阻挠大魏与金国议和,完颜赤烈告诉孙掌事踏雪马是二王子献给小皇帝的贺礼,孙掌事得知此事后,索性在踏雪马上做手脚。

若是能让发狂的马儿摔死小皇帝,不仅两国议和之事黄了,还能将责任一股脑儿都推到二王子身上。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歹毒计划!

魏无晏用手指拂了拂香炉口袅袅升起的青烟,淡淡道:

“朕记得这位孙掌事年纪颇大,詹公公又说他腿脚有风寒,行动不便,若是一个人收取魏浔送入宫的消息,恐怕有些吃力。”

薛锰闻言双眼一亮。

难怪摄政王如此宠爱小皇帝,这条小金龙随口说出话都落在点子上啊!

“卑职这就去查与孙掌事交往密切之人。”

“查出来后,勿要打草惊蛇。”

“卑职领命。”

薛锰与詹公公退下后,屋内又只剩下君臣二人。

魏无晏从玉石棋奁重新拾起白子,琢磨起棋盘上的局势。

烛光下,女子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美目流盼,唇红齿白,旖旎如画,妖娆似花。

陶临渊的目光扫过小皇帝明艳的小脸,落在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上。

方才在胡闹的时候,他亲手摘下小皇帝的束胸,女子身穿一袭明黄色龙袍,斜倚在床榻上,丝滑缎料包裹着女子细腰翘臀和一对修长玉腿,连成一道跌宕起伏的曼妙曲线。

“吃子,看来这一局朕要赢了!”

魏无晏落下一子,抬起双眸,笑眯眯看向棋盘对面的摄政王。

夜风入窗,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男子的漆色双眸仿若黑夜中蛰伏雄狮,有种静谧而危险的美感。

不过这种感觉只有短短一瞬,当她再凝神看向摄政王时,男子眼里恢复了宠溺的笑意。

“陛下一路扮猪吃虎,吃掉微臣不少棋子。”

魏无晏微微一笑,感叹道:“没办法,爱卿棋艺高超,想要赢上爱卿一局,着实不易。”

陶临渊凝视洋洋得意的小皇帝,入鬓剑眉微挑,笑道:“那若是微臣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陛下可不可以应下微臣一个要求?”

“爱卿有何要求?”

“微臣今夜,想歇在陛下殿里。”

魏无晏看向自荐枕席的乱臣贼子,又垂头看了看棋盘上稳操胜券的局势,心中不免多了些底气。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可以,不过若是朕是赢了此局,亦有一个要求?”

面对讨价还价的小皇帝,陶临渊倒是极为大方。

“陛下有什么要求?”

魏无晏揉了揉微微发胀的胸口,嫩颊绯红,轻声道:“若是朕赢了,爱卿日后...不可以再...吮那里。”

陶临渊爽朗大笑,应下了小皇帝的要求。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君臣二人默不作声,全身心投入到棋局中,暖阁间只闻棋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一开始,魏无晏还是举棋若定,雷厉风飞,可随着沙漏的缓缓流逝,她落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去,额间不知不觉冒出一层细汗。

反观棋盘对面的摄政王,终于锋芒毕露,大刀阔斧起来。

一局下来,魏无晏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扮猪吃虎。

她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虎崽子,一头扎进蛟龙大人早就设好的圈套里。

随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落下最后一子,胜负已定。

魏无晏呆愣愣盯着棋盘,还未容她缓过神来,突然觉得身子一空。

原来蛟龙大人早已迫不及待要品尝胜利的果实。

“爱卿,时辰还早,不如咱们改成三局两胜可好?”

魏无晏见摄政王阔步朝着寝室走去,心头不由发慌,全无了旖梦中女子的大胆奔放。

“君无戏言。”

陶临渊将小皇帝放到龙榻上,欺身压了上去。

绣金鲛绡纱幔缓缓落下,隔绝了外面的烛光,狭小的四方天地充斥着女子沐浴过后的皂香,淡雅且勾人。

“陛下用得什么香,很好闻。”

男子语调低沉,挺拔的鼻梁埋进女子秀气的颈窝里,狠狠嗅上一口。

魏无晏被他嗅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男子还用鼻尖摩挲她颈间最敏感的嫩肉,逗弄得她面颊绯红。

她双手抵在摄政王温暖的胸膛上,好言商量道:

“既然爱卿今夜非要睡在龙榻上,那...朕就去书房的罗汉床上歇息。”

魏无晏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男子,可男子置若罔闻,薄唇攻势不减,密密实实的吻顺着玉颈步步紧逼,火热的掌心握住她一对儿皓腕,高高举过头顶,迫使她挺起身子,唇瓣溢出一声委屈的娇嗔:

“摄政王...”

女子声音噙着独有的沙哑,仿若一根鸿毛扫过心尖,霎时间让人体内的血脉都躁动起来。

魏无晏明显感到男子的吻变得更加密集,炽热。

她内心慌乱如麻,虽然她曾描绘无数张过活色生香的秘戏图,可那毕竟都是纸上谈兵,再加上她曾经在行宫里见过男子的.....无疑更加重她心底的恐惧。

“咔嗒”,是男子解开了腰间玉革的声音。

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异常清晰。

魏无晏的心亦随着那声响轻颤了一下,她趁着男子松开自己手腕的空档,想要从龙榻上爬下去。

可足腕却被男子大掌擒住,轻而易举就将她拉回怀中。

“陛下是又想从微臣身边逃走吗?”

昏暗的纱幔中,男子漆色眸子黑得发亮,静静打量着她。

那眼神,仿若一只野兽在打量着即将入腹的猎物。

“朕...还未准备好?”

“一起就寝而已,陛下还需要准备什么?” 陶临渊勾起唇角,语气玩味。

魏无晏欲言又止,最后将心一横,道:“朕还未准备好和同爱卿做秘戏图上的...那些事。”

脱口而出后,魏无晏双颊酡红,心中隐隐有些忐忑。

她明明都应下了摄政王的求婚,自从回到宫后,二人的缠绵也总是点到为止。

方才摄政王吻她时,隔着单薄的衣衫,她亦察觉出男子压抑的情愫。

魏无晏胡思乱想时,陶临渊退下外袍,抓过身侧的蚕丝衾被盖在二人身上,云淡风轻道:

“微臣与陛下打赌,只是说今夜要歇在福宁殿。陛下与微臣还未成婚,若是想和微臣做秘戏图上的事,下一次对弈要赢过微臣才行。”

魏无晏惊讶地瞪大水眸,待明白摄政王今夜只是想与她一同安歇,并且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面颊滚烫,慢慢将小脸缩进衾被里,只露出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闷声道:

“爱卿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快些安歇吧。”

说完后,她翻过身背对摄政王,假装准备要睡下。

腰间滑入男子结实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魏无晏能感受到后背上传来对方强稳有力的心跳声,男子热乎乎的胸膛烘着她,让平日冰冷的龙榻多了几分热乎气儿。

———

翌日,天清日朗。

下了早朝的臣子们三五成群,准备前往偏殿用早膳。

咿咿呀呀的昆曲声飘荡过金水桥,传到众人耳中。

不用去猜,就知道是内侍省从宫外找来的戏班子又在漓锦殿搭台开嗓了。

他们这几日与金夏两国使臣周旋,磨得嘴皮子都上火了,而这位清乐公主倒是乐得悠闲,一大清早就听上了戏曲。

想到在今日早朝上,金国使臣提出那个让摄政王勃然大怒的要求。

哎...只让人叹一句:红颜祸水啊!

漓锦殿内,

被百官视作红颜祸水的魏无晏强忍着困意,悄悄用牡丹绣花团扇遮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今日不仅邀请完颜洛羽公主做客,还叫上后宫里几位无所事事的皇太妃。

这些皇太妃年纪比魏无晏大不了几岁,有些人更是连先帝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就在明德皇帝意外驾崩后,直接从嫔妃晋级成了皇太妃。

魏无晏之所以要邀请这些太妃,一是为了热络气氛,免得她和洛羽公主二人面面相觑,徒生尴尬。

另一则,她们都是先帝的妃嫔,不似京城那些未出阁的贵女们,对人中龙凤的摄政王视作香饽饽,对完颜洛羽抱有极深的敌意。

这几位皇太妃年纪都不大,正是喜好热闹的时候,她们对台上的戏曲看得入神,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