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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醒。”陆潮将人按在怀里,低头凑近了熟悉的地方咬了一口,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含住轻舔,那一小片布料很快透出暧昧的濡湿。

“没醒就继续睡。”郁霈无情将他推开,起身换衣服时发现左右两点像是有些不太对称,微微拧眉回头叫他:“陆潮,你能不能不要老是……”

陆潮像是真没醒,漆黑的眼睫覆盖下来,侧身睡得一派安然,活像是刚刚那一通就是个本能反应。

“……”

七点钟,郁霈练完嗓回来,陆潮已经醒了,正坐在桌边吃早餐跟人打电话。

“钱不是问题,只要好看,家底儿都搬给你。”

“行,我一会就到你那儿去,对了你女儿要的那个什么限量款裙子我给她找着了,回头给你一块儿送去。”

郁霈这次听清楚了具体内容,女儿、裙子。

陆潮笑意深邃,搁在桌上的那只手一下下有节奏的轻轻点,看起来心情很好。

“发什么呆,来吃饭。”陆潮扬声,将剥了壳的鸡蛋一掐两半,把蛋白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

郁霈将表情调整到自然状态,落座装作不经意般问他:“昨天我等你的时候看到有人给你东西,你又乱买什么了?”

陆潮含混道:“嗯,一点小玩意,来吃这个。”

郁霈见他有意隐瞒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垂着眼安安静静吃饭。

陆潮手机叮咚响了声,他几乎是同一时间拿起来,嘴角慢慢浮现出笑痕。

一顿饭就在他不断的看手机里结束,郁霈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一会我要去剧院看他们练功。”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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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觉得这次回来的陆潮变了。

以往他对所有人都一副高冷禁欲生人勿近的样子,偏偏对他近乎纵欲,就算没法做的时候也会亲个没完。

这次他听话得无比反常,不让亲就不亲,他说累了就老实不做。

难道是他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还是觉得年轻漂亮的女人更好?

郁霈没有过其他的恋爱经验,他也不是什么患得患失的人,只是觉得不能理解。

他老了,长皱纹了,还是……

郁霈洗完澡出来,看着镜子里光裸的自己,皮肤白皙纤细修长,红茱细腰,山峦挺翘。

漆黑的长发随意散下来,湿漉漉地贴在肩膀上,映衬得皮肤粉白照样软润。

那陆潮为什么变了呢?他是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郁霈很不解,套上了衣服回到空荡荡的卧室,已经八点多了陆潮居然还没回来。

不回来算了,最好以后都别回来了。

郁霈略有些窒闷,想找人问问却又难以启齿,于是打开搜索框想了想,输入:另一半突然对自己不感兴趣了是什么原因?

答案五花八门,郁霈—一看过去。

答案一:他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了,已婚多年的夫妻双方都很了解,难免失去激情与新鲜感。

答案二:双方聚少离多,爱意减退。

答案三:他在外面有情人了。

陆潮拎着东西马不停蹄赶回家,临时拒绝了徐骁出去吃饭的邀请,抽空道:“没空,家里有饭。″

徐骁嗤之以鼻:“你回家做饭吧。”

陆潮笑了声:“羡慕?”

“我自闭!”徐骁直接把电话挂了。

陆潮哼着歌进门顺手把大门反锁,今晚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跟郁霈亲热一波。

“郁兰……”陆潮一推开门差点儿没当场跪在地上,一瞬间他什么都忘了,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他脑门冲。

郁霈就坐在那张宽阔的床上,酒红色的丝质旗袍包裹着挺翘圆润的臀与细软的腰。

两条修长的腿白得晃眼,肩颈线条单薄锁骨如钩,漆黑的长发柔顺散落,拢住小半个肩膀。

蚕丝轻透细软,烟雾似的酒红色被灯光一照像是打翻了红酒浇在他身上。

陆潮觉得自己好像不会思考了,本能地张了张口:“你怎么把这个穿……”

郁霈刚穿上,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被陌生而焦灼的情绪驱使。

“我不能穿吗?”郁霈抬眸望向他,带着些许冷淡的跋扈:“你本来是打算让谁穿给你看?”

陆潮咽了咽唾沫,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他门都不关就在家里穿这个?不知道自己多迷人是吧?

“你喜欢这种东西?那为什么藏起来呢?”郁霈敛眉压下心底的酸涩,嘲讽地笑了声:“陆潮,我穿得好看还是他们穿得好看?”

他们?什么他们?

陆潮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台完全老化了的计算机,但系统却不允许他下岗,必须处理一个超负荷的运算程序。

他觉得自己哪哪儿都要爆炸了。

这玩意是他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私人设计师的作品,全世界就这么一件。

他当时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郁霈,但他又很清楚这个人应该是不愿意,于是买了就扔在柜子里藏着了也没说。

“郁兰桡,你把它脱了。”陆潮哑着嗓子说,“赶紧脱了。”

他血压快到临界点了。

郁霈起身下地,酒红色包裹的修长双腿如同踩在数万伏的高压线上,每一下都火花四溅。

“好。”郁霈敛眉很悲凉地笑了下,“你找别人去穿吧。“

陆潮心尖一刺,顾不上思考这个笑意的意味,当即踹上门,把人往怀里一拽,撕咬似的吻上他。

管他今晚谁会死,再不动手,他立刻就要死了。

陆潮将人揉进怀里,用几乎掐碎他的力道捏遍每一寸肌肤,在听见痛吟时越发凶狠。

郁霈骨骼都疼,感觉有两只手从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布料里伸进去尽情揉捏,张开、合上。

“……嗯唔……”

郁霈觉得自己是放出了一头狼,并且用自己为饵,将他放进了自己的家门。

“你别……”郁霈艰难地仰起头:“别碰我!”

“乖。”陆潮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仅凭本能哄着他开放门户让自己为所欲为。

“不是让我脱掉的么?松手!”郁霈推着他的肩膀,别过头:“我让你松手你听不见吗!”

“听不见,不脱,就这样穿着。”陆潮血脉乱冲,呼吸急促又粗重,咬着他的耳朵说:“怎么今天这么浪啊?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郁霈听他倒打一耙,顿时气红了眼:“我对不起你?你自己变心了还要怪别人?”

陆潮一怔,“我什么时候变心了?“

郁霈红着眼睛不肯再说,十九岁的时候他没吃过醋,现在二十七岁了反而吃醋。

“你爱喜欢谁就去喜欢谁?男的女的都行,分手。”郁霈被情绪驱使,酸着眼骂他:“现在就分手!”

“不分不分。”陆潮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亲:“我真没喜欢上别人,别哭。”

郁霈别过头,他确实没哭,就是觉得有点儿酸呛。

他没办法说自己看到这件裙子时候的心情,看见他跟那位女士和小姑娘说话的表情,以及今天一系列的反常,更没办法要求陆潮在漫长的七八十年里始终如一。

“这个裙子就是给你买的。”陆潮明白吃醋的难受,没法言之于口,只有憋着自己难受。

他没问为什么,直接解释:“我只爱你一个,无论你误会了什么,你相信我,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

郁霈从他说这个裙子是给他买的就愣住了,“给我?你……”

“又要骂我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了?”陆潮亲亲他的眼尾,“你穿的时候就没觉得这尺寸是跟你严丝合缝的?冤枉人还要自己委屈,你怎么这么娇气啊?”

郁霈再次发怔,顾不上反驳自己娇气,再反应过来已经已经被人抱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照映着他头发凌乱,旗袍半卷的模样,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透着让人凌虐的意味。

裙摆长到脚踝,因为抱着的姿势半遮半掩住雪白的脚尖,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拢着他纤细的腰。

这个画面太过刺激,郁霈下意识闭上眼:“你放我下去。”

“好,放你下来。”陆潮低头咬着他的耳朵,竟然真的把人搁在地上。

郁霈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被调转姿势双膝跪地,“陆潮!你想做什么!”

“睁开眼,好好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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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人生中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吃了一场闷醋,却足足喂饱了陆潮。

他被折腾到天亮,那件珍贵的蚕丝旗袍被撕成了一团烂布,镜子上水痕交错一片狼藉。

他一如既往的昏过去,又在欲海中醒来,反反复复到最后他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一觉睡到十一点半,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拿不出来。

陆潮抱着他喂了点什么郁霈也不知道,昏昏沉沉醒来时望着浑身上下的青紫恨不得再昏过去。

好在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了,镜子也擦得干干净净,郁霈才稍微觉得不太想死。

“醒了?”陆潮将人抱起来,随手理了理长发,“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郁霈靠在他怀里没力气说话,由着陆潮帮他换衣服,隐约觉得款式不太对,一睁眼顿时愣住。

淡青色的外罩长衫配斜襟盘扣上衣,床上还放着件极似裙子的黑色布料。

“哪儿来的?”

陆潮说:“找人定做的,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昨天我看了不怎么合适,今天盯着她改了一天。”

郁霈微怔,陆潮找她是做衣服?那早上那个电话也是打给她的?

陆潮:“跟你以前穿的那种像不像?”

郁霈咽下心底的酸味与心虚,“不太像,这个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