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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燃昼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游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里暗里挤兑了幼崽几句,还要伸手过去戳它肚子,反正就是见不得它在谢挽幽怀里快活。

“……”谢挽幽算是明白有些大猫的嫉妒心有多严重了,赶紧端水道?:“你要是也想玩,我晚上也可以抱着你这样玩嘛,不要急啊。”

封燃昼额头一跳:“……谁急了?”谁要玩这种幼稚游戏。

谢挽幽:“嘘,别说话,晚上该怎么玩,我都懂。”

封燃昼:“。”

……

另一边,云湄让人安排好客房后,终究是不太放心江映尘,便去看了他一眼。

出乎意料的事,江映尘此刻并?未休憩,而是立在桌前,正对着桌上一个陈旧的盒子出神。

云湄看到那?个盒子,呼吸便是一窒。

她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正是当年?,师弟用来斩断他手指的那?把淬毒小?刀。

江映尘为了让自己记住斩指之恨,一直留着这把刀,用以鞭策自己朝着报仇雪恨的目标前进。

可同时,他也恐惧着这把刀,它代表着师弟的背叛,也代表着他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到烂泥的耻辱和痛苦。

但如?今,江映尘却主动拿出了这个承载着他毕生痛苦的盒子。

他想做什么,云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岛主和尊上已经走了吗?”江映尘声音里还残存着一丝虚弱和疲惫,原本清润的音色里透着微哑。

云湄走上前,望着他的背影,胳膊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放肆地从后面?抱上他的腰腹,她克制了一下,轻声道?:“还没有,岛主说,他们还要等一等朋友。”

江映尘应了一声,仿佛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他缓缓地伸出手,拨开了封闭已久的盒子。

“吧嗒”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尖利的金属指套合拢,握住了染着干涸血液的刀柄,江映尘指尖抚过刀身,淡色的眼瞳中生出一丝决然之色。

云湄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顿了顿,问他:“你已经想好了吗?”

江映尘低垂着的睫毛微微一颤,背对着云湄低声说:“嗯,我觉得,我也是时候从过去的噩梦里走出来了。”

这也正是云湄想看到的,她看过江映尘在痛苦中挣扎的样子,也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

跨过仇敌的尸骨后,他才能开启真正的新生。

云湄不由?微微扬起唇角:“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景易背靠神启,我们得好好筹谋才行。”

江映尘沉默了一会儿,却是开口道?:“不,没有‘我们’,只有我,这是我一个人的仇,与你无关。”

云湄一愣:“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你?”

“城主一路陪我走到这里,我已经感激不尽,”江映尘喉咙动了动,垂下眼睛漠然道?:“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做就好……你走吧。”

“你让我走?”云湄被他气得头疼:“你让我去哪?”

江映尘将刀放回了盒子里,仍背对着她说:“去哪里都行,不要留在我身边就好……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好狠心的话,”云湄眼瞳中的红色愈发?浓重,语气却越来越沉:“原来自始至终,我都不能被你当做一路人,”

云湄拽住他的手臂,眼眶微红:“就因为我是魔修吗,如?果我不是魔修,是不是就有资格了,你要我走,是不是因为,我也是你噩梦当中的一员?江映尘,回答我。”

江映尘没回答,云湄冷声道?:“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把刚刚你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江映尘轻叹一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好一个对不起!

这种事,云湄从前也见过不少,没想到今天竟然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她气得头脑发?昏,一时间不知道?该拿江映尘如?何是好,打吧,她一拳下去,他人就没了,劝吧,城主的骄傲又让她无法顶着逐客令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最后,云湄狠狠丢下一句“走就走”,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她离开后,江映尘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挺直的脊背倏然塌了下去。

他微微喘息着,伸手撑住桌面?,闭了闭眼。

……

谢挽幽惊讶地看着云湄冷着脸回来,不知道?刚刚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才惹得这位高?阶魔修如?此生气。

不过谢挽幽没有多问,见云湄似乎心情不佳,便邀请她一同出去逛逛。

恰好云湄也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映尘,便答应了下来。

待其他家庭都来齐后,谢挽幽和封燃昼出了临江坞,与他们在一个莲城最大的酒楼边汇合。

云湄也没想到岛主的“朋友”们竟然如?此特殊,妖族和蛟族都有,各个修为都不俗,看到的时候有被狠狠惊到。

谢挽幽向她简单介绍了穹渊父子和妖族小?情侣,双方认识了一下,对莲城颇为熟悉的云湄便充当了一个向导的角色,领着他们在莲城四处游玩。

既视感太强,谢挽幽忍不住心想,糟糕,他们这伙人好像更像旅游团了……

渺月很健谈,三言两语地就跟云湄攀谈了起来,一来二去的,两个女修也就熟悉了。

栾湛被她丢在了一边,冷漠地望着前方。

渺月叭叭地问道?:“魔修在修真界要怎么修炼啊,修真界灵气那?么多,吸收灵气,你的经脉会痛的吧?”

云湄耐心地回答道?:“我身上有法器,可以隔绝灵气,而且我修炼的功法可以将不慎吸收的灵气排出去,所以问题不大。”

谢挽幽加入她们的对话:“那?这个功法有点厉害啊,可以问问原理吗?搞懂的话,说不定可以反向操作,把灵气中的浊气排出去呢”

云湄沉思了片刻:“谢岛主说的有道?理。”

于?是,三人就开始就此事大谈特谈。

同样被丢在一边的封燃昼和谢灼星:“……”

在场唯一的寡夫穹渊不懂妖皇和封燃昼的沉默,只顾着带着儿子买买买,买回一堆亮闪闪的装饰品,暴发?户似得全缠在了身上,自觉甚美。

“……”栾湛和封燃昼不约而同地默默远离了穹渊,假装不认识这对审美奇异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