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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大爷杨达,二爷杨登闻讯而至,急忙抢救,但不管如何,王珏仍是毫无气息。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是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出面。

那就是杨仪。

她见宴席大乱,而父兄们都聚拢在王珏跟前水泄不通,她便想悄悄离开。

但围观的那些太太奶奶们,因被薛放的举止吓得惊魂失魄,一边打量,一边窃窃地说:“了不得,竟然如此蛮横,如今摔死了人,就算是侯门公子又如何。”

“就是,好好的贵公子在外头混了几年,竟如野蛮人一般,真以为这京城是羁縻州那种蛮荒地方,没了王法么……”

杨仪咬了咬唇,折身往现场走去。

“父亲……”

登二爷半跪在地上,正在用力摁王珏的人中。

猛地听见这一声,杨登回头,却并不见人。

原来他身后的人太多,杨仪自然挤不进去。

亏得这时侯,长房的二爷杨鸣在内看见了杨仪,他赶忙闪了过来:“仪妹妹,你怎么……”

杨府的人都知道,那位新回府的大小姐,天生病弱不说,且从来不肯抛头露面,连每日的话都少。

如今她竟走来这里,杨二爷本能地察觉有事。

杨仪见是他,便以手掩唇,低低的交代了两句。

杨二爷面露惊讶之色,却知事情紧急不容迟疑,他赶忙冲到里间,跟杨登耳畔交代了几句。

杨登诧异,似乎想问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可还是没问,只忙拿出随身的针囊,竟是撩起王珏的袍子,往王公子会阴处刺入约略一寸。

杨登本是抱着试试看之意,然后只针灸了片刻,王公子双腿一抽,终于动了起来,死而复生。

杨登大为意外,看向杨鸣。

旁边杨鸣大喜,指着外头道:“二叔,是仪妹妹告诉我的法子。”

这时侯杨仪因听见王珏的咳嗽声,知道已经起死回生,便带了丫鬟自回屋去了。

后来,从来不大跟杨仪照面的父亲杨登,亲自去了一趟她的房中。

杨登问她为何知道针灸会阴救人的法子。

杨仪只说道:“《针灸精縕》以及《金针梅花抄》里都有此记载,对于溺水而短卒之人,可用此法,详细如何,父亲可自去查看。”

当时杨登并没有什么喜色,也不觉欣慰,只淡淡地说:“你休要只管看了两本书,会几个方子,就可以任意学人看诊了。这次只是侥幸,姑且救活了人,但倘若救不活人命,给那有心者一口咬定你庸医杀人,就连你也有罪。以后休要再强出头。记住了么?”

他的语气不乏严厉,也透着冷漠疏离。

杨仪恭顺地低头答应:“是,再也不敢。”

她一个梦,从子夜到寅时,又不像是梦,而如同魂魄飞回了前世。

那股冷意逼得她自睡梦中生生惊醒。

睁开双眼,杨仪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靠到了薛放胸前。

像是淋了雨的什么鸟雀,瑟缩着在找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巢穴。

杨仪吓得呆住,回想昨夜,明明是紧贴着床壁的。

可就在看到薛放的瞬间,她心里竟又冒出“侥幸”二字。

先前薛放问她在外接生了一个孩子之时,那句关于“侥幸”的评论……

岂不是跟父亲正好相反。

难道正是因为入睡前的这番说话,才突然又梦回前生。

杨登还特意警告她不要随意给人开方子,倘若给他知道她女扮男装,毫不收敛,做了无数个“侥幸”之事,不知父亲将会是什么反应。

杨仪望着近在咫尺的薛放,眼神逐渐柔和。

不过,靠得太近终究不合适,她正欲亡羊补牢,眼角余光却似乎瞥见,于他腰处有一物在轻动。

杨仪惊怔,这是在榻上,怎会有异物出没,难不成是蛇虫之类。

忙定睛细看。

猝不及防。

哪里是什么蛇虫,不过是他……

杨仪的两只眼睛都瞪大到极致。

差点失声,急忙伸手捂住嘴。

心跳声却简直要把她自己震聋了,她几乎担心会把薛放给惊醒。

“要命,要命要命!”连连在心头大叫狂呼,当下也只得尽量不去看他下面那异军突起的地方。

杨仪手脚发颤,试着起身,想尽快悄悄下地。

除了一件难办,薛放身量高挑,从头到脚把一张床占得满满的,杨仪从那边下地都势不可免要越过他。

蹑手蹑脚地坐起,杨仪比量了会儿,正打算从他腿上迈过去,却在刹那之间,不知为何,薛放突然暴起!

他人并未坐起,手已经擒住杨仪的肩膀,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板压过来,手肘斜斜地往下一格,同时鲤鱼打挺,长腿一绞,顿时把她牢牢地锁住在底下。

几乎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杨仪只来得及低呼了声,人已经被狠狠摁倒在榻上。

她胆战心惊地睁大眼睛,对上薛放凌厉的双眸。

四目相对,薛放的眼神却迅速发生了变化。

杨仪不知所措,只觉不妙。

她却不晓得薛放从来习惯一个人睡,身边从没他人,方才杨仪鬼鬼祟祟起身,他人还未醒,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只以为是有什么刺客之类,这才用出擒拿的手法把她制住了。

直到对上杨仪的目光,薛放愕然:“你……”

才刚醒来的脑子有些混沌,薛放晃了晃头,才总算想起昨夜的零星片段。

“旅帅,”杨仪总算发声,颤抖的:“快、放……开我。”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暗暗叫苦,因为她没法忽略那正紧贴着她的东西。

那根本也不是能轻易被忽视不见的。

最要命的是,她一动,它仿佛也跟着做出猛烈回应。

薛放嘶了声。

他没法形容这种陡然袭来的销魂蚀骨。

薛放后知后觉,慢慢低头。

当看见比自己更早苏醒的、杨仪所谓的“外肾”,十七郎同样满脸不可置信。

杨仪苦不堪言,又不敢动:“旅帅,你、你快起开。”

她怕惊动人,声音尽量压低。

薛放闷哼出声,吸气。

腰微微弓起,似是想离开她。

他的浓眉紧锁,哑声道:“别动,你千万别动。”

杨仪当然不敢动,她已经尽量在约束自己。

她怕的是他会。

那硬邦邦沉甸甸的,热的渗人,她一阵阵晕眩,吸气,却都是他的味道。

“我、旅帅你……我不动就是。”竟语无伦次。

薛放呼了口气,额角微汗,艰难:“我真不知道,不是有意的,总之,让我……”

杨仪好像已经被架在火上烤。

瞬间,竟变得像是一个时辰似的漫长。

“不要紧,”她狠狠咬唇,死命镇定:“这……这不关旅帅的事,是、是正常的,你只快起来就罢了。”

“你倒是、很会见缝插针地教学……”薛放在喉咙里咕哝了声,先是松开了压着她的手臂。

杨仪听见“教学”,蓦地想起在云阳的旧事。

苦笑。

薛放屏息,又不便用手去撩那物件,只想先把腿从她身上挪开。

他很担心杨仪会惊恼,便先扫了她一眼。

刹那间,薛放望见了杨仪的脸。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羞窘,她的脸色不是平常那样苍白,而多了一丝柔嫩的淡粉,唇被咬的晶莹涨红,如雨打过的樱桃。

她没敢看薛放,长睫垂落,像是什么无力的浅浅羽翼。

眼角流溢着淡淡水光。

薛放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他开始漫无目的而又迫不及待地,在她的眸,唇,下颌……乃至于颈,极细的一把腰肢。

近乎贪婪的流连。

不知道是身体本能的驱使,还是冥冥中被一种奇特的气息所诱惑着。

作者有话说:

17:我弯了?

小17:我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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