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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怎么跟她说也说不通。”

温笛打开剧本,“不说这些。”

周明谦说话向来直接又尖锐,直接指出,在她修改了三版后,女主跟男主之间较量和感情碰撞的火花还是不够,有些场景设置的不行,打动不了人。

至少没打动他。

“你以前的作品,谁看了谁夸。现在少了点什么。”

他又道:“你这些场景设置,不是不可以。是我对你要求高了点,想看到你以前跟剧本里面人物共情的水平。”

温笛看了后,“反正还有时间,我再修改。”

“虽然这是现实向商战剧,可男一和女一之间的花火碰撞不到位,会给你整个故事减分。”

温笛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初在写感情戏时,她竭力去共情,沉浸式创作。

她往后翻,跟周明谦讨论其他存在的问题。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才散。

她跟周明谦说,接下来一周,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们视频沟通,她出去走走。

周明谦:“是得出去走走。”

他问:“打算去哪?我可以推荐几个好玩的又不太知名的地方给你。”

温笛有自己的打算,“先去趟寺院。”

“去寺院为开机祈福?”

“不算是。去求个平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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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冬翰在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一份礼物。

鲁秘书拿进来,告诉他,是从国内带过来。

送来的人应该是温董的司机,温董到这边出差,顺便带来。

不用想,是温笛给他的生日礼物。

肖冬翰打开外包装纸,很精致的礼品盒。

两样礼物,一个平安福袋,一副袖扣。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

【三十一岁生快。愿余生,平安喜乐。——温笛】

肖冬翰把那行祝福语,一字一字,在心里默读了好几遍。

他拿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手拿下来,几秒后又按了按。

他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温笛那边是晚上,她正在电脑前改剧本。

肖冬翰清了下嗓子,“礼物我收到了。”

“一点小礼物,你喜欢就好。”

“最珍贵的。”他顿了下,整理好情绪才说话,“许愿祝福之类的,你不是说不准。还专门去给我求了一个来。”

“我又信了,觉得它会准。”

肖冬翰跟她聊别的,“你呢,现在在哪?”

“在家。过几天我二姑妈给两个表弟办升学宴,等忙完升学宴,我就去北京,开机前要忙的事很多。”

肖冬翰听到她点击鼠标的声音,不知道是看剧本,还是在那乱点,“温笛,你忙吧。有事打我电话,我这个号码,不会换的。”

“好。”

肖冬翰等她挂了电话,他关了屏幕。

鲁秘书等老板把礼物放进保险柜,他才汇报,肖宁上个月在国内的华东大区,营收下滑3%。

肖冬翰戴上眼镜,敛起所有情绪,“直接跟严贺禹抢吧。”

严贺禹之前怕出手狠了,温笛会不高兴。

他之前怕不择手段后,温笛以为他故意打压她前任。

现在,谁都不再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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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温笛再也没收到肖冬翰的行程报备消息。

他们像两个世界的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爷爷奶奶从来不提肖冬翰的只言片语,也不会多问她为什么又要分手。

唯一的变化,家里的粉菠萝再也看不见。

可能是怕她触景伤情,收了起来。

升学宴后,她订了隔天的高铁回北京。

这次是母亲送她去高铁站,临走时,爷爷奶奶给她收拾了一些零食装箱子里,说想吃的时候不用再现买。

他们还拿她当小孩。

去车站的路上,赵月翎抓过女儿的手,假装欣赏她新做的指甲,轻轻拍拍女儿的手背,“要是难受,跟妈妈说说。”

温笛扬扬唇角,“还好。妈你不用担心。”

赵月翎哪能不担心,“我就怕你以后,可能再也不想恋爱。”

温笛提前让母亲有个心理准备,“还真有这个想法。不打算在感情上耗费时间,趁着年轻,多多赚钱。”

赵月翎对女儿的感情和婚姻不强求,只要不消沉,搞事业也行。“缺钱的话,跟妈妈说。”

“我有钱,真不够的话,找你们融资。”

到了车站,离别时,温笛抱抱母亲,“妈,对不起。”

“跟妈妈说对不起干嘛。”

“老让你们操心。”

“已经很省心了好吧。”在赵月翎的眼里,女儿的所有缺点都不值一提。

坐上北上的高铁,温笛找出耳机插手机里,单曲循环一首慢歌,又从包里拿出眼罩戴上。

心里很空。

什么都无法填满。

昨天大表弟给她发了一封邮件,标题是“失眠症克星”。

她点开附件,是奥数题集锦。

这小孩。

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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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知道温笛分手的是沈棠,然后是秦醒。

秦醒本不想跟严贺禹说,但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他问严贺禹:【你知不知道温笛分手了?】

严贺禹不知道,但有预感。因为这段时间,肖冬翰疯狂抢占华东大区的市场。

他想去确定一下他们分没分,又打消念头。

不想让秦醒有心理负担,他说:【知道。】

秦醒:【那就好。】

随即又发来一条:【其他我不知道。】

是告诉严贺禹,不要再打听温笛的其他消息,他不会透露。

严贺禹没回。

他盯着秦醒的消息看了两秒,抄起车钥匙往院子里走。

“诶,哥,你去哪?马上吃饭。”

“你们先吃。”

他头也没回。

严贺禹发动车子,还没开到院子门口,他突然一脚刹车踩下去,人也跟着往前倾了下。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温笛。

他跟她,跟其他陌生人一样,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哪天在哪能遇到,或许,也遇不到。

他挂上倒挡,车子一路退回到停车位。

严贺禹停好车,到扶手箱找烟。

之前秦醒开他的车,扔了两包在里面。

烟和打火机都有,他拆了一包。

院子里只开了几展小地灯,光线昏暗。

白色烟雾袅袅,车窗外,烟头闪着猩红。

严贺言在不远处站了会儿,“诶。”她踱步过去。

严贺禹偏头,“外头热。”

“你也知道热啊。”

车熄了火,空调没开。

严贺禹说:“抽完下去,你先回屋。”

严贺言靠在后车门,被晒了一天的车身,到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她在吃冷饮,院子的闷热,暂时能忍受。

“是不是,温笛和肖冬翰订婚了?”不然哥哥不会这么失控,突然跑了出去,汽车开了又倒回来。

“分了。”

“啊?”

严贺言夺过他手里的烟,在石子上灭了烟,“那你抽什么烟。以后别再抽了,温笛不怎么喜欢烟味。”

严贺禹推开车门下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再次拉开车门,弯腰,把扶手箱里的烟都拿出来。

温笛应该不会再坐他的车,但他还是把烟拿走。

严贺言先回客厅,今天爸爸在家,好不容易休息两天。

“爸爸,今晚我陪您喝一杯。”

“说吧,要爸爸赞助你什么。”

“先攒着,没想好。今晚高兴。”

严鸿锦好说话,“行,先记着。”

严贺言倒了三杯酒,给哥哥倒了一杯温水。

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来,严鸿锦瞅着儿子的水杯,“还胃疼?”

叶敏琼:“不是胃疼,他现在哪儿都疼。”

严鸿锦不是拿儿子开涮,是真心实意关心,“实在不行,你去做做心脏彩超。”

严贺言笑出声,“爸,他心脏离康复近了一丢丢,不过也不好说,万一人家不答应他,他心脏直接开裂。”

严贺禹睇了一眼妹妹,“好好说话。”

看在她以前经常关心他的份上,他没再说别的。

叶敏琼看向女儿:“什么意思?”

严贺言开心地抿了一口酒,“温笛跟肖冬翰分手了。”

严鸿锦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要开酒庆祝。

在严贺言刚才那句话后,饭桌上沉默着。

严鸿锦语重心长跟儿子说:“这都几年了,你还没过去这个坎。你要想追你就追,我跟你妈不管你。要是管多了,你心里头一辈子留个遗憾。人有没有下辈子,谁知道。”

叶敏琼插话:“关键不是他追不追的问题。”

严鸿锦:“我知道,是他追不上。”

这两年儿子在江城下了多少功夫,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但人家姑娘就是不回头。

“你愿意倒贴,你就贴,但我看哪,倒贴也悬。”

“……”

严贺言乐不可支,乐完了,还是替严贺禹说两句:“爸,我哥现在改了不少,应该还是有点希望。”

严鸿锦点头,开玩笑说:“改了之后有点像我。”

“哈哈。”

严贺言笑出来,嘴里的酒差点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