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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报名。

县丞如今已经是县令。

伯景郁对他说:“你记一下这些报名前往的衙役姓名籍贯。”

县丞连忙点头。

如此厚的封赏,伯景郁自然不可能让他们之中有人钻了空子轻易混去。

“长寿啊,你这个短命鬼,你说你叫长寿怎么就那么短寿,你看看这个不孝子,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的……长寿啊,我还活着干什么,你来带我走吧……”

庭渊、伯景郁:“……”

欧阳秋是一点都不敢还手,很显然这是老妇人的杀手锏,屡试不爽。

在老妇人的猛烈攻势下,欧阳秋一脸生不如死,很显然他知道这是他母亲的惯用手段,但他无法反抗无法忤逆他母亲的意思。

站在老妇人身边的欧阳少琴则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似乎是报复了欧阳秋让他觉得很爽,完全不考虑自己这么干的下场。

欧阳少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父亲肯定是觉得没了我,他多娶几房小妾,到时候还能再生一堆儿子!”

这是当时惊风为了刺激欧阳少琴和飓风一起胡咧咧的。

他现在这么一说,就跟点了炸药桶一样。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妇人也生气了,上前拧住欧阳秋另一边的耳朵:“再娶是吧,你是觉得我们娘俩碍着你娶妾生子了是吧……”

欧阳秋是真的有口难言,一边是自己的老娘,一边是十几年的媳妇。

两个人联起手来,后面还有个煽风点火的兔崽子,让他此时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家。

“娘,玉凤,你们撒开,钦差大人还在呢。”

老妇人更来劲了,看了伯景郁一眼,手上的力气加大的同时,另一只手开始拧欧阳秋的胳膊:“钦差大人在又怎么了,钦差大人没娘吗?钦差大人不是当娘的生的?当娘的管教儿子天经地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你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庭渊第一时间拉住伯景郁的手。

伯景郁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过去的很多年里,他的父亲对他都算不得太亲近,这些都是他内心深处的伤疤。

伯景郁心里被刺了一下,他对母亲的记忆很浅,大多都是从奶娘或者是照顾的仆人,王府内的旧人口中得知他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庭渊及时拉住他的手,手心传来的温润感,让他稳定了心神,从坏情绪里抽离出来。

伯景郁握紧了庭渊的手,随即一脸凶相地怒瞪老妇:“没完了是吧,这是菜市场还是戏班子,当街殴打朝廷官员,就算你是他娘又如何,为娘的身份不是免死金牌。”

老妇人被吼得一愣。

欧阳秋也愣了,不知是如何触怒了伯景郁。

但他此时确实是心惊胆战,若他儿子继续作妖,难保这钦差大臣不动杀心,到时候真得命丧黄泉。

立刻呵斥道:“逆子,休要再口出狂言,还不快跪下和钦差大臣认错。”

老妇人被伯景郁吼懵不敢动,可对自己的儿子,那是手到擒来,手上的力气瞬间加大:“你才是逆子,再吼一声试试。”

欧阳秋是彻底无语了,他这老娘再偏袒欧阳少琴,他们一家子都得完蛋。

庭渊也是挺无语的,老人对孩子无止境地溺爱,不给孩子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孩子迟早是要被养废。

欧阳少琴如此无法无天,有一部分原因是欧阳秋仗势欺人纵容欧阳少琴为非作歹,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家庭地位不平衡,欧阳秋受制于自己的母亲,而欧阳少琴又被自己的母亲高高捧起,显然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面对食物链底端的欧阳秋,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要利用自己的奶/奶拿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官驿里面叛军的人见有人持刀闯入,忙拔刀,做出要战斗的姿势。

霜风道:“此处是朝廷的官驿,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一炷香后,如我还看到有人在官驿内逗留,则尽数斩杀。”

“朝廷?什么朝廷?现在这是我们八部联盟军的地方。”那人语气轻狂。

身边几个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仿佛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

霜风冷哼一声,“狗屁的联盟军,不过是丧家犬罢了,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上。”霜风的手微微举起,做一个向前的手势。

身后的侍卫就纷纷进入院子,将眼前几人包围起来。

“现在滚还来得及,别等我没了耐心。”霜风拔出自己的佩刀,用手肘之间的盔甲捋过,随时准备动手。

几人看着对面的人。

“要不我们先走,找人来,他们人多,我们几个打不过。”

“说得对。”

几人一合计,对方一群人,他们就几个人,正所谓识时务者可保命。

几人匆忙逃离。

霜风朝几个侍卫使了眼色。

意思是让他们跟着,若见情况不对,则就地斩杀。

那几人迅速离去。

霜风带着人快速地将官驿清扫一遍,主要是排查安全隐患,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确认官驿安全后,才去通知伯景都可以移步。

伯景郁护着庭渊从马车上下来。

霜风注意到庭渊的脸微微泛红,也不知道伯景郁又怎么逗他了。

官驿没有废弃,很多东西都能照常使用。

最好的房间留给了伯景郁和庭渊。

庭渊伸了个懒腰,这几日坐在马车里,虽然怕景郁的王驾很宽敞,可时刻提心吊胆,也是让他浑身僵硬。

偏偏伯景郁还干坏事。

伯景郁上手给他捏肩膀,“累着了?”

庭渊:“松松筋骨,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了。”

伯景郁道:“我让人给你烧个水,你去泡个澡,晚些我再给你按按,实在不行让许院判再给你施针放松。”

庭渊稍稍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上舒坦多了。

“我看这天,今日怕是要下雨了,希望中州的天能快些亮起来。”

庭渊倒是不觉得这天要下雨,虽说是阴天,却看不出来一丁点要下雨的意思。

伯景郁倒是觉得确实快要下雨了,他道:“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待暴风雨过后,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的,乌云终将散开。”

就像这中州的官场一样,现在还在暴风雨前夕,这是他们最后的宁静。

等他从刘家庄撕开一道口子,就意味着中州官场的这些人,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伯景郁与庭渊说:“惊风快到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