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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呼延謦家,赤风问呼延南音,“西州这些大家族都是这样的吗?”

呼延南音回看了一眼门上的漆金的牌匾,呼延謦三个字写的气势磅礴。

“西州这边几乎都是如此,呼延謦家这种情况其实还好,像其他家族很多都是直接在城外购买山林,建立自己的寨子,养一帮子守卫或者是杂工,三五万人一起生活。”

像他们在梵音城的祖宅就是,早年为了抵抗洪水猛兽和外邦入侵,建立起一座城池,能够容纳一两万人。

随着西州发展,后来到梵音城的人依着他们的城墙扩散开,才形成后来能够容纳几十万人的梵音城,而他家的祖宅则成了城内城,类似永安城那样。

赤风哦了一声。

阳春宴前一天的夜里云深雾重,直到巳正时分才亮起日头。

赵献和庭渊一前一后迈进了花厅,厅中设下了三桌筵席,各桌之间用白玉曲屏隔开,注意到他们迟来的人不多。

赵献这才转过身,和庭渊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便不该早早的去等你。”

天公久不放晴,庭渊贪睡了一会,赵献来接他的车舆都到府门前了他才起。更衣梳洗再花费了些时间,便连带着赵献也迟到了。

自知理亏的他接着和人服软:“怪我,怪我,以后不会了。”

赵献压根不把这毫不走心的保证放在心上,只闷哼一声,挨着庭渊坐下。

虽然早就知道梁有仪花钱如流水,但今天这等大手笔的布局也让庭渊连连咂舌。

偌大精美的花厅绕水而建,底有暗渠,在没有人声的僻静处还能听到潺潺的水流声,可供夏日纳凉休憩。

远处廊台轩榭一应俱全,虽多却不拥挤,烟波浩淼,如浮水上,用来作曲水流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前来赴宴的人中,除了几个经常聚在一块的熟脸,也多了很多庭渊不认识的人。

不过从穿着打扮可以看出,都是和他们一样的膏粱子弟。

梁有仪给庭渊预留了两个主桌位置,但也正好只剩下最外面的座次了。

桌案硕大,梁有仪坐在主位,周围说话的人又都在说话,庭渊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只能隐约听见只字片语。

不过梁有仪脸上是清晰可见的兴高采烈,坐在他旁边的姚家男郎脸红扑扑的,不时用团扇遮遮嘴,全然一副腼腆的小男儿姿态。

忽然,四周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声音:“改日我们去还愿,你自个儿再去抽一支签。”

庭渊有些莫名其妙,环顾一周才发现,众人都噤声不语,目不转睛地听着梁有仪说话。

他听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突兀一句,暗自摇了摇头,从桌上找到自己最爱吃的一碟黑芝麻山药糕。

就在他挑出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的时候,梁有仪又开口了,这次庭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不过,这回去可就见不到伯九郎了。”姚男郎笑作一团,其余众人也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开始交谈。

庭渊口中的甜糯糕点一噎,他连忙捂住口鼻,又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气。

赵献只当他是吃太快哽住了,眼疾手快地把茶盏推到他手边,却不忘嘲弄一句:“不是刚用过早膳,就不知道吃慢些吗?”

庭渊顾不上和他顶嘴,囫囵地咽下茶水。

听到闹出的动静,梁有仪的视线投向了这边,看清是谁后,他拍手道:“四娘,赵五郎,你们可算来啦。”

庭渊笑得有些勉强:“到了一会儿了。”他把茶盏举高,遮住了自己一半的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梁有仪兴致高昂地朝他挑挑眉:“伯尚书家年纪最小的那个郎君呀,气宇非凡,不知你见过没有。他打小被送到了般若寺,马上就要回上京城了。”

庭渊被这话震了一震,仿佛时间都停住了。待缓过神来,他十分僵硬地笑了笑:“你消息向来灵通,我不知道这事儿。”

梁有仪没注意到他有些反常的样子,刚想接着问话,就被一个男郎打了岔。

“我小弟你们记得吧?他和伯郎君跟着一个书法夫子学习,那老头儿天天在他面前称赞伯郎君的字。他起初特别不服,闹着老头儿给他带了一卷。”

“然后呢?”有好奇心旺盛的立马追问。

“然后就服了呗,他说这字还请书法夫子作甚,差点给老头儿气出毛病来,那天又多罚了他两页纸。”

庭渊也见过伯景郁的字,这话倒所言不虚。但现在他脑海中一片混沌,完全顾不上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这男郎把自己弟弟的底儿透得一干二净:“我也去看了那字,比我小弟好上数倍不止。伯郎君要是去科考,我敢说凭着那一手慷慨轻盈的行楷,就能赚得圣人钦点。”

这一番话引得席间一片哗然,一个抱臂而坐的郎君或许是觉得他吹嘘过头了,便直接出言讥讽道:“那是你家小弟不学无术,可别把别人都看瘪了。”

那男郎是个暴脾气,一点不惯着他,直接就顶了回去:“我小弟的字挂在松竹斋,可有人愿意出七百文钱买。敢问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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