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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南州入了东府,尝到了东府的美食,庭渊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在南州待了一年多,他是完全无法适应南州的饮食环境。

杏儿和平安没有在东府过多地逗留,由赤风护送他们回居安城过年。

茶铺的百姓都在议论伯景郁。

“咱们这位齐天王年纪不大,本事却很大。”

“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城外紫云庄投毒的案子,新娘钟灵婉状请休夫,王爷准了。”

“这都过去多少日的事儿,大家都快说烂了,你怎么还在提,我这里可有最新的消息。”

“哦,是什么?”

庭渊与伯景郁面对面坐着,听着茶馆里的人聊天。

现在伯景郁是永安城的大红人。

无论是茶楼还是饭馆,都在讨论与他有关的消息。

小二过来问他们:“二位客官是喝茶还是用饭?”

庭渊道:“上一壶茶,要是有瓜子,再来一碟瓜子,顺便把你们的核桃酥给我装一份,带走的。”

“好嘞。”

后头的人还在聊。

“凤栖阁给季家做的珠冠不是丢了,听说王爷上午带人去了一趟凤栖阁,傍晚这案子就破了。”

“这么快?”

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人说:“这还有假,我傍晚和朋友在那边钓鱼回来听说的,假不了。”

“那咱们这王爷可真厉害。”

“要不说是王爷呢,能代天巡狩,那是一般人吗?”

伯景郁小声说:“案子也不是我破的,是你破的。”

庭渊:“我是你的师爷,四舍五入也是你破的。”

小二把茶先给他们上了。

庭渊给伯景郁倒了一杯茶,冒着热气。

角落那桌还在议论,“来咱们永安城不过两月多,就接连破获好几个案子,少年英才啊。”

“我表哥在京州读书的时候就听那些权贵子弟说咱们这王爷能文善武,确实是少年英才。听说京州不少权贵家的姑娘跑去猎场偷看他,只要有王爷在聚会,莫说是京州贵女,便是京中贵女,也是个个打扮得貌似天仙,只求被王爷多看两眼。”与他们相比较,庭渊确实没有那么避讳死人,刑警和法医本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职业。

寻常人一辈子也遇不到几具尸体,法医和一线的刑警常年与死人打交道,若是他们要避讳这个,那就干脆别做刑警别做法医。

他宽慰伯景郁:“这也是为了查案不得已而为之,放宽心,将这个案子查清,也是在为他们讨回公道,不会让他们一家七口白死。”

这些事情只能劝说他们看开一些。

相比刑警,法医验尸需要解剖,那对他们来说肯定也是无法接受的。

大约过了一刻,飓风三人将棺木整体挖出,朝他们招手。

庭渊与伯景郁走过去。

三人已经挖出了半人高的坑,棺木整体清晰可见。

下葬半年时间,棺木还未腐朽。

庭渊道:“开棺吧。”

几人都有点不太敢,这谁知道棺材打开他们要看到什么。

杏儿看他们一个两个犹犹豫豫的,主动跳入坑中,“我来。”

她拿过铲子,绕着棺材边缘用铲子划了一圈,将封棺的胶破坏,随后用力撬了棺材盖子。

榫卯结构的棺材,单凭她一个人想要翘起棺材并不容易。

和杏儿比起来,他们三个人此时在旁人眼里可差远了。

飓风三人只好帮忙,四人合力才将棺材盖子撬起。

腐臭味扑面而来,当他们闻到味道时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便是胆大毫不惧怕的杏儿,也被这味道给恶心到了。

她一用力便将棺材盖子掀翻。

其余三人已经从坑里上去了。

平安伸手将杏儿从坑里拉上来。

味道彻底散开,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

臭味直冲天灵盖。

惊风与赤风蹲到一边的草丛里呕吐不止,飓风比他们好一些,但也没好多少。

庭渊取出帕子捂住口鼻,对比其余人有多远跑多远,此时他格外与众不同。

伯景郁看他往坑里走去,伸手想要去拉他,可这直冲天灵盖的味道实在超乎他的承受范围。

庭渊跳入坑中,伯景郁眼睛都睁大了。

惊风:“!!!”这个局做得未免太大了,环环相扣,其中让人震撼的并非这个案件牵扯出的东西,而是苏月娘对她家人的浓厚恨意,这种恨意太强烈了,一环扣着一环,直到最后解出了一个死局。

这个死局,是她为她的家人精心设计的。

这背后涉及的依旧是男女平等的问题,苏月娘的父母重男轻女,若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逼迫苏月娘嫁给六旬老汉,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而最让庭渊觉得震撼的是连他掌握着现代心理学的知识,都看不透苏月娘,事情走到这一步,究竟是被迫的,还是苏月娘提前设定好的局。

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苏月娘对自己这一家人的恨,那可真是无以形容。

苏小弟出门嫖/娼一事苏月娘只怕是早已知晓,利用农神祭祀做了这么大一个局,若说她是算准了事情会到这一步,那她就是拿捏住了苏小弟的心理,知道他为了保命肯定不惜玉石俱焚,将苏月娘有个情夫供出来,而这情夫却是个潜逃的杀人犯。

这个局无论怎么解,都是个死局。

一开始苏小弟承认了自己是帮凶,等待他的结果也是要被处死,他父母的谋划会落空,丧失他们宝贝的儿子。

他不承认自己是帮凶,供出自己嫖/娼,虽肉身不死却全国社死,他父母的谋划依旧落空,不会有人愿意嫁入他们家。

被苏月娘言语激怒,要拉着苏月娘玉石俱焚供出她的情夫,情夫是通缉犯,拉着全家一起死,他父母不仅谋划落空,还性命不保,而原本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是因他们唯一的儿子要拉着他们不在意的女儿玉石俱焚才导致的,这也是致命的报复。周晓鸥补充道:“所有仆人入府培训,都有这项内容,也是为了确保每个人不会冲撞了东家和两位公子。”

虽说这给庭渊他们破案带来了很大阻力,可对于周家人来说,这非常有必要。

除了继夫人外,三个周家主人都晕血,若是不提醒,万一在某个时间出了问题,对周家主人很可能造成严重伤害。

原本庭渊还想利用这个范围来锁定嫌疑人,结果到头来一个都锁定不了,还是得从不在场证明入手。

庭渊让他们尽快给府中所有人做口供,看谁没有不在场证明。

转身返回屋内。

仵作暂时还没来,刑捕还在屋里搜查,看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婚房内一切都是新布置的,实在是过于干净,即便将地毯掀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藏匿凶器和相关物证的地方。

庭渊问刑捕:“你可曾在屋里看到过一块玉佩?”

刑捕摇头:“没看到,是什么样的玉佩?”

庭渊问周晓鸥:“你家公子回来取的玉佩长什么样?”

这玉佩也是一个突破口。

周晓鸥两手比划了一下玉佩的大小,“上头雕刻的图案是麒麟,是少东家生母留下的。”

刑捕与庭渊说:“这屋里我都翻遍了,确实没有看到玉佩,连渣都没看到。”

庭渊觉得奇怪,问周晓鸥:“你家少东家怎么就会认定了自己的玉佩在婚房?”

周晓鸥道:“玉佩少东家一直是贴身佩戴,几乎从不离身,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换婚服的时候取下来忘记佩戴。由于今日成婚,要去迎亲,少东家异常地兴奋,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个,所以他才会认为自己的玉佩在婚房。”

这么说倒也合理。

这就让庭渊更疑惑了。

伯景郁也在此时插话,提出自己的疑问:“凶手怎么就能确定回来拿玉佩的人,一定就会是周少衍呢?”

庭渊抱臂靠在门上,“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凶手要杀周少衍其实不容易。”

看似容易实则很难。

刑捕摸着下巴思索,“会不会凶手想杀的人不是周少衍?”

庭渊和伯景郁一齐摇头。

“绝无可能。”

庭渊道:“凶手一定是冲着周少衍来的,这个案子里处处透露着不合理,如果凶手不是冲着周少衍,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在周少衍的婚房里动手,若他要杀的人不是周少衍,还能是谁?这可是周少衍的婚房,除了周少衍会进来,再就是一些仆人,这些仆人进进出出根本不固定,凶手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在周少衍的房间里杀害仆人,而不是直接去杀害那些仆人?”

再就是这凶手明显是在针对周少衍。

凶手知道这个玉佩对周少衍来说很重要,也知道周少衍晕血。

利用了他的弱点将他杀害。

只是庭渊是真的想不通,凶手究竟是为何确认周少衍一定会回到婚房找玉佩。

想来想去,庭渊还是将视线落在周晓鸥的身上。

周晓鸥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

庭渊办案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会用审视的眼神看案件所有的相关人员,尘埃没有落定之前,他并不会完全相信每一个人的话,自然也就会对他们产生怀疑,用审视的目光看所有人。

“你家公子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回婚房找玉佩?”

这个案子里面有很多的变数,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将这个案子处理得如此干净,环环相扣的?

庭渊不得不承认,这个案子是他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最没有头绪的案子。

周晓鸥说:“玉佩是先夫人的,少东家多年来贴身保存,玉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不愿意让别人回来帮他找,我当时也担心错过吉时,提议由我帮他找,被他拒绝了。”

“当时距离出发还有一刻钟的工夫,足够从正门到婚房往返一个来回,还能余下一点时间,我就没有阻拦。”

庭渊在门口来回踱步。

伯景郁提出疑问,“凶手究竟是怎么确认他回房的时间,如果凶手是尾随他,一定会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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