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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庭渊觉得伯景郁若是带孩子,肯定是很有耐心,并且很温柔。

现在看来,他不是温柔那一类的,而是严厉这一类。

对于所有的小孩来说,家里的大人很严格,心中必然是会为此而害怕的。

伯景郁坚持认为孩子应该从小就好好教育,从小就培养起来,与庭渊说:“玉不琢不成器,就算这孩子是一块天然的璞玉,也该精心雕琢。”

那人说:“三把,一把在我身上,一把在厨娘身上,还有一把在老爷那里。”

“那把钥匙是长期由宋诗文保管的对吗?”庭渊问。

管家点头:“对,有时候夫人他们要配合着知府夫人出城布施,参加活动,帮农,看望绣娘什么的,公子姑娘若是下学回来没有钥匙开门,就去前衙找老爷拿。”

惊风觉得有些奇怪:“你们都不留人看门的吗?”

管事的说:“家中一共九个仆人,照顾十口人,各自有各自的分工,没有家仆,所以没人看门都是直接锁门。”

宋夫人也点了点头。

庭渊问厨娘:“当日/你是最先回来的,家中的门上锁了吗?”

厨娘摇头:“没上锁,但我记得走的时候明明是上锁了的。但钥匙不止我一个人有,我想着可能是老爷回来取东西,或者公子姑娘提前回来找老爷拿了钥匙,就没多心,谁料进了院子路过前院看到老爷和韶音倒在血泊中。”

庭渊问江迷山:“你们可曾在案发现场发现钥匙?”

众人纷纷摇头。

注意力全都被两个人死亡所吸引,恐慌,悲伤,这谁能够在那种时候记起来钥匙不钥匙的事情。

庭渊问:“那你们收拾东西,尸检,或是后来,可曾发现钥匙的踪迹?”

众人再次摇头。

宋夫人问庭渊:“大人,这钥匙很重要吗?”

“或许能够成为破局的关键。”

这并不是庭渊信口开河,确实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庭渊转而问掌管钥匙的管家和厨娘:“当日/你们的钥匙可都在自己的身上?”

“在。”男人在前面走着,听到身后传来喊声,回头看了一眼。

见二人是他刚才在茶楼歇脚吃东西时旁边的食客,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些许,想要甩掉二人。

伯景郁个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他,“大哥,留步。”

男人道:“你别问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过。”

伯景郁:“大哥是在顾虑什么?”

随即又说:“大哥不必有顾虑,我们之间的谈话,仅限于你我他三人知晓。”

庭渊也在这时到了男人身边。

“是啊大哥,不必有太多的顾虑。”

“二位给我透个底吧,你们是官府的人吗?”

伯景郁点了个头:“我们可以移步人少的地方,聊上一聊。”

男人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

三人站在一处屋檐下,周边并没有其他的人,路过的人也几乎没有。

伯景郁:“大哥方才在茶楼里说,东州的官府懒得管事情,我想知道原因。”

男人说:“我家世代居于东州,女君还没统一各州时我家就已经住在那片土地上了,祖祖辈辈对东州有着很特殊的情感,如果不是真的生存不下去,我们不可能离开祖地。”

庭渊和伯景郁纷纷表示理解。

落叶归根,都是这么个理。

他道:“东州的台风暴雨气候极端算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从胜国建立开始,就一直说要帮助东州解决生存问题,我们东州人一直都很信任朝廷,一直希望生存问题有一天真的能够解决,而不是连稳定的居所都没有。”

“朝廷派来东州的官员,面对东州各处的灾害,并不怎么管理,甚至不愿意管理,原因我虽不是朝廷官员肚子里的蛔虫,却也能猜出来,东州的问题太多,若每个官员真的要每件事都管,一年到头基本不可能有赋闲的时间。”

庭渊:“也就是说,因为问题太多,所以这些官员才不愿意着手解决问题。”

男人点了点头:“这在我们东州不算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朝廷很敷衍,从来不会帮助受灾的难民建立房屋,不会组织难民前往避难所避难,更不会保证居民能够有足够的粮食、衣物、药物,以此来面对东州极端气候所造成的灾难,这么多年大家都是靠自己。”

“那怎么没有人上报这件事?”庭渊问。

按说东州到京州并不算太远,完全可以去京州告状。

男人看了庭渊一眼,随后无奈摇头:“要去京州得要路费,得要盘缠,民告官基本是投告无门,何况大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暴雨把房子吹没了,明天把圈养的牲畜弄跑了,一大堆的事情,还要面临疫病,若真是举家逃离,都已经逃离那个地方了,都是抓紧时间安置下来,过几天好日子,哪还有精力去管从前那些遭受过的苦难和现在正在遭受苦难的人。”

“剩下那部分就是家境本身就算不错,他们住的房子刮不跑,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这部分人就更不可能去管这种闲事。”

听他这么说,伯景郁和庭渊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他说得很真实,普通的老百姓确实没办法和官员斗,东州的问题也确实很严峻。

东州的极端气候很不适合生存,早年就动过把他们迁移出东州的心思,想让他们到东府或者是西府去生存。

但一直没能成功执行,一是很多老人不愿意离开祖地,二是大家害怕东州的人彻底离开东州后,就再也回不了东州了。

民众不愿意离开,朝廷也不可能强制迁移走他们,这才会一直致力于改善东州的居住环境。

就像北州很多地方常年天寒地冻,可生存在那里的人,依旧不愿意离开,选择去适应环境。

男人忍不住说:“若是朝廷的官员能够稍微管一些事情,东州一年可以少死很多人。”

站在庭渊的角度来看,伯景郁确实做得很好,他为百姓着想,心中有正义,百姓才会如何爱戴他。

没有人能够操控所有人的心,这些老百姓愿意上街来送伯景郁一程,就说明他深得民心。

伯景郁握住庭渊的手,“谢谢你陪伴在我身边,这一路也有你的功劳。”

庭渊笑了笑。

永安城西门门口,伯景郁与庭渊看到了很多相熟的人。

张大娘带着小宝也来为他们送行了,身边还站着呼延南音,还有江家死去的四个孩子的家人,以及钟家姑娘带着她仅剩的族人。

每一个都是受过伯景郁帮助,由他主持过公道的人。

庭渊看到小宝在哭,朝小宝挥了挥手。

小宝也双手挥动回应着他。

杏儿与平安的马车跟在后面。

前两天他们还在因为要离开永安城而不舍,如今看到这么多百姓自发地出来为他们送行,两人的想法也有了改观。

他们应该在路上的,应该多去些地方,多帮这些老百姓伸张正义。

虽然这一路走来,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只是跟在庭渊的身边,可这一路看到庭渊侦破案件还原真相,他们也是真的被鼓舞到了。

都想要成为像庭渊这样的人。

官员依照律法,要将伯景郁送出城门十五里地才行。

伯景郁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让他们只送到城门就可以了。

永安城毕竟是一个大城,又分内外城,若是再往城外送出十五里地,就得到中午了,会耽误城内百姓的正常生活。

于是一众官员在城门外送别了伯景郁的巡查队伍。

而他们也在此刻踏上新的征程。

这是庭渊第二次出永安城,上一次是和哥舒琎尧北上回居安城。

……信任嘛,慢慢补回来就好。

总有一天他能让庭渊无条件地信任他。

他也能感觉到庭渊对他的信任比以前强了不少。

赤风将人从里面拽出来,扔在草坪上。

护院又倒了一桶水,将人给冲洗得差不多了。

呼延南音道:“可以问话了。”

飓风检查了一下,牙齿被他打掉了好几颗,确认他的嘴里没有再藏毒,把他的下巴给接了回去。

庭渊还是头一次医生之外有人能接下巴的。

脱臼复位这对于飓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习武哪有不受伤的。

伯景郁问他:“你们来西州做什么?”

那人微微抬眸,朝伯景郁这个方向吐了口唾沫。

伯景郁离他比较远,没有被波及。

飓风用枪挑起他的下巴,“你最好老实回话,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赤风一步跳开,“我得离远点,别让血溅我身上了。”

飓风表面真的是个温润如玉的模样,可他的心却比墨还黑,他变态的程度是赤风都觉得变态。

赤风想起这些年被飓风支配的恐惧,还是觉得要离他远一点,免得被误伤。

庭渊一直觉得态度最差的惊风此时更是像个乖宝宝。

伯景郁之前告诉过他,飓风遇到事情从来都是主动出击,赤风也是,惊风是负责防守的,随着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彻底体会到了。

赤风多数时候都是和飓风一起行动,他和飓风打配合,两人总是会左右夹击相互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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