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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厨房烧点热水送过来。”

安玲知道她今日做了什么,立刻应声,转身往厨房跑。

主院中。

六扇屏风隔开了净室,姜姒妗褪去衣裳,抬脚踏入浴桶中,温热的水叫她有点舒适地松了骨头,安玲看了眼手中不剩多少的皂角:

“姑娘,奴婢去库房拿点皂角。”

姜姒妗点点头,没拦她。

她也嫌弃自己,总觉得身上有一股味,想要好好擦洗一番。

安玲走?了没多久,外间传来一声推门声,姜姒妗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安玲回来了。

她声音带了点笑意:

“怎么这么快?”

净室也是点了灯盏的,叫内里的佳人能看清路,如今方便了来人,他也将女子?身上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

她仰着头,靠躺在浴桶中,轻微阖着眼眸,是不是拨弄一些水在身上。

但来人只盯着她的脖颈和锁骨,本来白皙的肌肤上如今落了些许红痕,痕迹格外明显,一瞧就是今日才留下的。

来人脸色阴沉。

姜姒妗久久没有听见回话,察觉到不对劲,一睁开眼就看见周渝祈站在屏风前?,她吓得一跳,不由得变了脸色:

“周渝祈,你怎么在这儿?!”

周渝祈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姜姒妗往水中缩了缩,她看见周渝祈眼底的情绪,不由得提心吊胆,她脸上褪了点血色,杏眸中有惊惧和厌恶:

“出去!”

周渝祈被她眼底的厌恶刺痛:“出去?”

“我凭什么出去?!”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他猛地上前?两步,在女子?惊慌中抓住女子?的肩膀,指着女子?的锁骨上的红痕,忍不住双眼通红地骂她:

“贱人!”

“不让我碰!却迫不及待在宫中和野男人欢好,是么!”

他力道很大,掐得姜姒妗很疼,他眼底殷红一片,姜姒妗心有不安,她挣扎地要推开他,忍不住惊慌喊道:

“安玲!”

她其实更想喊奉延,但她不着寸缕,根本不敢喊奉延的名字。

她脸上煞白无色,惊惧地看着周渝祈,早在赵府一事后?,她就不将周渝祈当做丈夫看待,如今这幅模样,只会让姜姒妗觉得害怕和恶心。

她一手推搡周渝祈,一手去勾屏风上的衣裳。

她想挡住身体。

却不想周渝祈猛地攥住她的手,把她双手往上抬,不顾这是净室,也不顾她在浴桶中,俯身朝下,不断去地亲她,姜姒妗泪水直接掉了下来,她拼命挣扎:

“放开我!……畜生?!放开我!

“……安玲!安玲!”

姜姒妗吓得六神无主,只记得慌乱地推搡周渝祈,但周渝祈的力道岂是她能比的,黏糊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让她只觉得恶心,她余光看见不远处的木舀,挣扎着伸手去够,在周渝祈要拽她出浴桶时,她终于够到木舀。

姜姒妗眼底一狠,她一点没有留情,拼尽全力地砸向?周渝祈的脑袋。

砰——

周渝祈一声惨叫,整个人跌在地上,一手捂住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她受制的手终于被松开,整个人狼狈地从浴桶爬出来,拿起外衫立刻将自己遮掩住。

周渝祈挣扎要起身,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姜姒妗吓得脸色煞白,前?路被拦住,姜姒妗只能往后?退,她声音颤抖:

“周渝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周渝祈后?脑还在疼,他看了眼手上的殷红,恨得眼都红了:

“疯的不是我,是你!”

“你居然真?的和他纠缠不清???,你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吗?伺候我是你的本分!”

说罢,他又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门终于被推开,安玲见到室内这一幕,惊恐喊道:“姑娘!”

安玲抱着装皂角的木匣子?,直接朝周渝祈砸去,她劲头大,比姜姒妗砸得狠多了,周渝祈竟然一时没能爬起来。

来了人,姜姒妗紧绷是劲头陡然放松,浑身蓦然瘫软在地,她浑身还在颤抖,压着哭腔:

“去找奉延!”

安玲直接冲外喊:“去叫奉延!”

她直接越过周渝祈,跑到姑娘面前?,护住姑娘,将姑娘护在怀中严严实实的。

奉延来得很快,见到室内一幕,脸色彻底阴寒下来。

他没朝姑娘看一眼,面无表情地朝不知死?活的周渝祈走?去,在周渝祈发出声音前?,握紧拳头直接砸在他后?脑勺上。

他发了狠,一拳比一拳重,甚至渐渐带了血,等姜姒妗叫停他时,周渝祈早就浑身是伤。

姜姒妗艰难地站起来,两条腿还在颤抖,她按住那点惊魂不定和惊惧慌乱,不断地深呼吸,许久,她恢复一点理智,她靠着安玲站起来,牙齿上下发抖:

“老爷前?段时间的伤势未愈,今日回府时又吹了冷风,不慎感?染风寒,需要卧床静养。”

越说,她越冷静,条理也越清晰,姜姒妗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

“让竹青去替他告假。”

姜姒妗终于能不靠着安玲就站稳,她看向?昏迷不醒地周周渝祈,抑制住眼底汹涌的恨意:

“送他回前?院。”

奉延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周渝祈拖了出去。

等到这个时候,姜姒妗仿佛才回过神,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要不是安玲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她险些栽倒在地。

安玲抱住姑娘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一脸惊恐:“姑娘!”

姜姒妗闭着眼,任由泪水掉下来,她不断重复:

“我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