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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清既然来了,我们出不去,他在外面,定然会想办法去找绝命李家的人。”郑孝扬忽然一拍手掌,“是了,据说绝命李家和右相府是一李家,只要他在,我们就有救。”

秦铮嗤笑一声,“天下都这样说,但也不见得真是。”

“原来是绝命李家,怪不得这般厉害,看来这是个绝阵机关了。”谢芳华自然听过这绝命李家的名号,心下发沉,“传言,绝命李家的机关,一旦开启,十死无生。”

“这是绝命李家设的机关,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之家,对机关精通代代相传,可谓天下无双。曾经南秦先祖请过李家建造皇宫的机关,但被李家推辞了,说李家的机关,不适宜生,只适宜死,不适合皇宫,南秦先祖便作罢了。”

谢芳华走了过去,对他道,“荥阳郑氏的机关,怎么这般厉害?连你们二人都能困住?我掉下来时,想跳出机关,都做不到,这机关比皇宫的机关看起来还要精密。”

秦铮懒懒地看了一眼郑孝扬,对谢芳华招手,“过来。”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小王妃,盛名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小王妃真是一个好说话好相处的人。”郑孝扬将玉瓶塞进怀里,对秦铮道,“这天下间的女子,鲜少有人能如小王妃吧?恐怕都不见得有。这天大的便宜,是小王爷捡了。”

谢芳华闻笑着颔首,“这些都好说。”

郑孝扬看了一眼秦铮,眨了眨眼睛,“你的贺礼是你的贺礼,小王爷的贺礼是小王爷的贺礼,可不能混为一谈。到时候,还是少不了你们都要给贺礼的。”

谢芳华好笑,痛快地点头,“若是我们更活得更久一些,贺礼自然少不了二公子的。”

郑孝扬打开玉瓶,从中一个里面拿出一颗服下,又对她笑道,“所以,到时候,贺礼还是要一样给的。”

谢芳华一怔。

郑孝扬莞尔一笑,“金燕郡主自然是极好的,皇上不要这美人心,我郑孝扬白捡了个便宜,自然会惜福。”话落,他抖了抖玉瓶,看着她道,“小王妃何必这么消极?我也有一味好药,不敢保证能保住你的命,但能保证你活过去今年底,或者更长一些,兴许是没问题的,我一直以来,可是不舍得给自己用的,这个不算贺礼,只当礼尚往来了。”

谢芳华笑了笑,“郑二公子客气了,你和秦铮是故交且不提,只说你以后好生地对金燕。她虽然看起来是个极其刚性的女子,但心也是极软的,只要你对症下药,她定然也会对你好的。我和秦铮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你们大婚,这先权当是贺礼了。”

郑孝扬伸手接过,站起身,恭敬地对谢芳华一礼,“这药物一定珍贵极了,多谢小王妃,我这旧伤新伤十余年,也不是没请过大夫,都说病根自此就落下了,如今你却能给我清除,可见此番,被你砸了一下,也是值了,我这是因祸得福。”

谢芳华闻言点头,也不多问,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选出三个玉瓶来,递给郑孝扬,“每个瓶子里有三十颗药丸,你每日早晚从中各取一颗服下,待出去后,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配合着药方服用,三十日后,定然伤势就能清了。”

郑孝扬惊诧,“小王妃医术果然无双,这都能诊得出来?不错,我这些年,一直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谢芳华已经按在了郑孝扬的脉搏上,须臾,眉头蹙起,对郑孝扬道,“你的伤的确比他的伤重。似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周而复始,有的伤势,竟然有十年有余了。”

秦铮不再理他,一直看着谢芳华。

郑孝扬翻了个白眼,“这才是我认识的秦铮,刚刚以为不是你呢,真是换了个人一般。果然是背负天下深情盛名累累的英亲王府铮小王爷。”

秦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警告道,“规矩些。”

“小王爷牙根疼吗?今天总是听见你哼哼。”郑孝扬挑眉看向秦铮。

秦铮冷哼一声。

郑孝扬见谢芳华走过来,话语如此客气,顿时笑了,语调虽然沙哑,但欢快地道,“小王妃客气了,别说是给你当垫子,被你压在身上,就是被你踩在脚底下,也是我的福气。有劳了。”

秦铮伸手,没抓住谢芳华,遂作罢,任她走向郑孝扬。

谢芳华闻言,回过神,回身看郑孝扬,果然见他脸色极其白,比秦铮的还白,想起她刚刚掉下来时,的确砸到了人家身上,连声对不起都没说,连忙走过去,歉然地说,“郑二公子,真对不起,我也没料到掉下来会砸到你身上,我这就给你把脉。”

郑孝扬大咳了两声,耐不住地开口,“小王妃,我也受伤了,受的伤可比他重?你给我好好脉,给我颗药吃呗?再说,你下来时,可砸到我身上了,将我好不容易歇回了一分的伤,又砸重了。”

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如此了。

谢芳华一下子被他眸中的光华给吸住了,一时一不开眼睛。

秦铮允了两口,才慢慢放开她的手指,满意地对她动了动眸光。

谢芳华刚退下热度的脸又腾地红了,一双眸子瞪着他,恼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十分生动,她想着,人常言,久别胜新婚,果然如是吗?

最后一颗药丸吃下时,秦铮顺势含住她手指。

谢芳华没意见,伸手捏了药丸,塞进他嘴里。

“你喂我。”秦铮张开嘴。

谢芳华见他松手,也顾不得再与他拌嘴,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三颗药丸,递给秦铮,“快吃了。”

秦铮慢慢放开手,“他的江山天下,不怪他怪谁?”

谢芳华无奈,“这也怪不得他。”

秦铮冷嗤,“爷离京时,就对秦钰说了,让他务必好生照看你,但是你看看他,将你照看得浑身是伤,爷见到他,一定找他算账。”

谢芳华笑容蔓开,心化得要滴水,又对秦铮道,“若是我们不尽快想办法出去,外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尤其是秦钰送我到平阳城,临走时,交代了李沐清,每日要给他传一份书信,对他交代我的情况,一旦秦钰得到消息,知道不但你出事儿了,我也出事儿了,一定会坐不住,立即从京城赶来。如今京城正是肃清备战之时,他焉能不在京中坐镇,否则群臣无首,更是乱套了。”

秦铮冷哼一声。

郑孝扬闻言,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不敢置信地说,“这是秦铮?英亲王府的铮小王爷?人人惧怕和阎罗王的铮小王爷?那个短短时日就铲除了荥阳郑氏所有暗桩的铮小王爷?那个从掉进这机关陷阱里就一直阴沉着脸如下暴雨的铮小王爷?我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谢芳华闻言,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他们急就急,也没什么。”秦铮不满,“爷好不容易见了你。”顿了顿,吃味地道,“你是我媳妇儿,别人再急也没用。”

谢芳华嗔了他一眼,被他孩子气的话和动作弄得心坎里都装满了水,软软的,她放软声音,轻柔地说,“你先放开我,吃了药,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不是我自己来的荥阳城,还有李沐清、秦钰给我的小橙子、侍画、侍墨,以及谢氏暗探、皇室护卫,众多人,他们见我掉下来,一时救不出我,又不知道这里的情形,一定急疯了。”

秦铮闻言抱着她不动,不松手,孩子气地道,“不要,我就想抱着你,药不着急吃。”

谢芳华叹了口气,“我身上带着药,给你取药,你先放开我。”

秦铮不满,“你总是推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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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又伸手推他。

“应该没你身上的伤重。”秦铮握住她的手,不可一世地轻嗤,“若不是受了伤,区区这荥阳府宅的暗道,焉能算计到我。”

谢芳华立即伸手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这一把脉,心顿时又沉又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说不打紧?”

秦铮点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受了些伤,不打紧。”

谢芳华手劲本来没用多大,听到他闷哼,顿时松开手,立即紧张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秦铮好笑,又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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