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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御旨一下, 满朝哗然,谁能想到这标点符号的提出者竟然只是一个少年郎。

是的,提出者。

徐瑾瑜从未想将前人功绩加注于自己之身, 他从始至终都坚定的表示标点符号的发明者应该是梦中之人。

成帝无奈,只得将其以标点符号提出者的名义加以赏赐。

但即使如此,满朝文武也在这一刻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等足以名留青史之功,那少年竟也不肯担实,他究竟是自信还是自负?

应青山在人群中听说了此事,一时沉默,半晌才缓声道:

“后生可畏,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 大盛能有如此少年郎, 兴起有望!”

而在应青山身侧, 束手而立的杨掌院这会儿也颇为复杂道:

“是啊……”

他与徐瑾瑜定下三年之约,本以为他若是木秀于林, 若被摧之, 自己也可以庇护一二,可人家小小年纪便已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未可达到的境地啊!

朝中大臣惊诧有之, 捻酸有之, 可最终也只能叹一句年少有为。

毕竟, 那少年郎人家可不只有那标点符号点子声望,听说他还是本次乡试的解元。

且其还编了一本什么学子中流传甚广的五三,倘若将其名字说出去, 京中的读书人怕是五个里头有三个都知道!

是以, 就算是有人酸, 那都酸不过来,只能感叹圣上竟然将抚慰边疆的重任都能交给那少年郎, 还给了他和镇国公世子同等的权利,只怕心里早就已经看重极了他。

而远在京郊的小石村可是热闹的不得了,眼看着临近徐老爷子的忌日,徐老婆子和徐母带着姐妹俩提前便回到了小石村,准备徐老爷子的祭奠。

说起来,当初徐老爷子走的时候,家里正是穷困之时,只随随便便一幅薄棺下葬,之后徐家也一直不景气,倒是没有给老爷子好好祭奠一番。

去岁,徐瑾瑜虽中了小三元,可也不过是个秀才,并未如何大肆庆贺。

可今年就大不相同,举人老爷那可是都可以随时被朝廷提前请入朝中,入朝为官的!

最最重要的是,徐家大郎那可是解元!

还是京城的解元!

徐家人可不要好好的祭奠徐老爷子,告诉他老人家家里这么大的喜事儿?

“志平家的,我就估摸着你们这些日子要回来……呦,大郎没回来?

前不久我上坟的时候,看到志平坟上的草都老高,花了一上午给拔干净了,还给志平修了修坟,改明个你们去瞧瞧!”

族长颇为热情的欢迎着徐家人的回来,要知道,别看这段日子徐家人没有在村子里,可也因为大郎的名头受益匪浅呢。

人家一听是出解元那个村儿的,有时候一毛半厘的零头都直接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之前在官府交税的时候,官差待他们小石村人的态度那都不是一个样!

总而言之,村子里出了一个解元,大家都沾光!

徐老婆子本也不是张扬的,可这会儿心里也舒坦的不得了,笑眯了眼:

“哎呦,族长您做的事儿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瑾瑜他呀,听说被皇上老爷召到宫里去啦!”

“啥,皇上老爷把瑾瑜召到宫里去了?这不会是想给大郎个官儿当当吧?”

“那咱们就不知道了,瑾瑜那孩子心里有数,咱不操那心!”

徐老婆子现在精神头儿极好,和原来在小石村那个不怎么出门,皱着眉,一脸苦相的老婆子简直判若两人。

族长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可也没办法,志平走的早,远山也杳无音讯,徐家一家子老弱妇孺能走到这一步都靠大郎一个人撑着。

可偏偏大郎那身子骨看着孱弱不堪,却把这个家撑的稳稳当当,眼看着就要扶摇直上喽。

“是啊是啊,大郎那孩子一直心里都有成算,志平家的,你这福气可在后头!”

族长如今年纪也不轻了,这会儿两个人坐在村口的树下说着闲话,风吹过两人鬓角花白的发丝,颤颤巍巍。

“哎,志平家的,你看那边是什么?”

只见远处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气势恢宏的仪仗队缓缓走来,那阵仗,十年都见不了一次!

徐老婆子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

“咱也不知道……”

正说着话,那支队伍便已经到了近前,礼部侍郎翻身下马,语气温和道:

“两位老人家,敢问徐瑾瑜家在何处?”

“我,我家瑾瑜今个不在家,芸芸,芸芸——”

徐老婆子虽然已经见了不少次官差,可还是心里有些发怵,徐母听到徐老婆子的声音忙擦着手出来了。

“娘,怎么了?”

礼部侍郎听了这话,随后立即道:

“想必两位便是徐瑾瑜徐解元的家眷了?”

徐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徐老婆子身前:

“对,我就是大郎他娘!”

礼部侍郎闻言随后直接从属下盛着的托盘中,取过敕命:

“徐家女眷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氏瑾瑜,传扬标点符号于我大盛,乃利国利民之壮举,可谓是……故,今朕特赐其祖母为正六品安人,其母为正七品孺人,钦此——”

满卷的溢美之辞,徐老婆子和徐母都听不懂,可却也知道这是夸她们孩子的,这会儿两人互相搀扶着起来,笑的那是见牙不见眼。

徐母恭恭敬敬的接过敕命,随后立即道:

“那大人,我家大郎怎么还未归家?”

礼部侍郎的品级,本不必亲自跑这一趟,可那徐瑾瑜雄起之势,势不可挡,他乐意卖一个好,这才截了下属的活计。

是以这会儿徐母发问,礼部侍郎也含笑解释:

“徐解元被圣上钦命与镇国公世子同往边疆抚慰民心,圣上还有些事叮嘱,不日即归。”

“竟是如此!”

徐老婆子和徐母这才松了一口气,礼部侍郎随后又温声将命妇的礼装、赏赐等请人一一送入徐家。

那声势浩大的模样,惹的全村人都出来围着看,有人不由道:

“这个安,安人,孺人的,咱也听不懂,这能当饭吃吗?”

礼部侍郎本是盯着赏赐安全无虞的送至徐家,这会儿听了这话,他遂淡淡道:

“此乃女子之荣誉,男儿立世,汲汲营营,也不过是为封妻荫子。

徐解元此举乃是造福天下之举,然其小小年纪,便能脚踏实地之心,是以方有圣上特意封赏了他的家眷。

另,圣上有感徐解元之大义,予徐安人、徐孺人可享双奉之特权,为本朝先例。”

随后,等礼部侍郎讲解了什么是双奉之后,围观百姓不由啧了啧舌:

“乖乖,也就是大郎他奶,他娘以后月月都有朝廷给银子,给米粮?”

“这日子也太舒坦了吧?不行,我回去得把我家那小子也送去读书!就算不能跟大郎一样,小小年纪就能给他奶和娘挣了敕,敕命回来,等我闭眼后有了,那也值了!那可是要写进族谱的!”

……

如果说,前头礼部侍郎没有解释的这么详尽时,村里人还只是翘个热闹,可这会儿一个个看着徐老婆子和徐母的眼睛里,羡慕都已经凝成了实质化。

等到礼部侍郎送完了东西,告辞离开之后,原本还有些顾及的村民一下子把徐老婆子和徐母围了起来。

徐母张了张嘴,说自己还没有吃饭,便立刻有人将自己家里做好的饭菜里最好的捧出来,恨不得给婆媳二人喂嘴里。

之后更是把两人当个吉祥物似的,让自家怀孕的小媳妇都上来摸两把,沾沾两位吃官粮的女眷福气,改明生个孩子也能让自己享上这样的福!

男人则是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等徐老爷子忌日那日,自己要去帮忙的话。

整个小石村那叫一个热闹,好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徐老婆子和徐母这才被放过。

两个人精疲力竭的回到了家中,徐玉琬立刻为奶和娘端上了一碗热水,徐母咕嘟咕嘟几口喝完,这才靠在一旁:

“哎呦喂,我算是知道大郎当初的苦了!”

“那娘还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呢!”

徐玉琬不由打趣一句,徐母没好气道:

“你这丫头见事不好,跑的到快!”

“那不是小妹也跟着,挤到了小妹可如何是好?”

徐母并没有什么怪罪之意,这会儿也只是摆了摆手,随后轻轻的哼起歌儿来:

“这样的好日子搁三年前咱都不敢想!孺人,嘿嘿,孺人!咱家大郎真争气!”

徐母不由傻笑起来,徐老婆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芸芸呦,傻人有傻福!

徐玉琬这会儿素手提着水壶给两位长辈倒满了水,睫毛垂下,唇角的笑容却越发深了。

真好啊。

真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光,可以一直停留着。

徐家人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另一边的临安侯府那可是热闹了一整夜。

“我早就说了,不要让凌绝去担那什么鬼画符的名头,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凌绝经过这一事,以后还怎么入朝为官?

本来,三才之一的名声有了,若是他再争气些,正儿八经入朝,到时候有我爹帮衬着,他能差哪儿去?!”

临安候夫人本不知楚凌绝之事,这段时日她照常春风得意的出门宴饮,可等她发现周围人看着她的眼神越发不对时,这才三番打听,终于摸清了事情的原委,直接气炸了!

她图临安候的男色,可以忍耐他当一个吞金兽,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毁了她后半辈子的尊荣!

“得了吧,我看那段时间你不也挺美,连长宁公主的帖子都敢爽约,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凌绝那小子真的发明了标点符号的美梦?”

临安候也不甘示弱的挖苦着,临安候夫人面色阴晴不定,冷冷的刮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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